水浒那些人之87:游刃官场两兄弟

人物简介:地平星铁臂膊蔡福,地损星一枝花蔡庆,乃同胞兄弟。蔡福任大名府两院押牢节级兼行刑刽子手,蔡庆任押狱。二人参与梁山好汉拯救卢俊义等军事行动,身不由己上了梁山,分别坐定第94、95把金交椅。后,蔡福战死于青溪,蔡庆返乡务农。

水浒那些人之87:游刃官场两兄弟

蔡氏兄弟任大名府监狱长兼职刽子手,故此上梁山之前他们活得很滋润。他们“小权在手,大用特用”,卢俊义犯事之前,不清楚他们灰色收入的多寡,但从他向管家李固主动索贿的熟练程度来看,他们绝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初犯”。

卢俊义被关押,牵动了各方利益的神经。首先出场的是无权无钱的燕青。他不用顾及社会等各种影响,所以不在乎在什么场合拜见监狱长。燕青路遇蔡福,当场跪倒在地,泪如泉涌。按道理讲蔡福可以当场回绝,毕竟二人平时交往不深,又缺少金钱杠杆的力量,但圆滑的蔡福只说了句“我知此事,你自去送饭把与他吃”,就搪塞了过去。这句话包含两层含义:其一,我了解你的难处,像送饭这些能做主的小事我会给你提供方便的;其二,你不送钱,我也帮不上别的忙。蔡福的这个做法合乎人情,合乎法理,无懈可击。这无异于现在某些掌握大权的官员,他们心中的法则是:不跑不送,光说没用。

接着出场的是有钱无权的管家李固。因为涉及行贿受贿敏感问题,李固没有当街叫住蔡福,而是叫店小二把蔡福邀到咖啡厅。二人心里都十分明白对方要干什么,当李固提出当场支付五十两蒜条金的筹码时,被蔡福“大义凛然”地拒绝了。蔡福故作为难地说,不行啊兄弟,行贿受贿要担责任的,现在政府正大力加强廉政建设,我能顶风作案干违法的事儿吗?

水浒那些人之87:游刃官场两兄弟

有时候,求关键岗位关键人办事,人们往往不怕他们狮子大张口,而是怕他们堂而皇之地拿组织或纪律等做挡箭牌。

见小里小气的李固竟然不甘心地讨价还价,深谙官场规则的蔡福不耐烦了。他直呼李固其名,说“你割猫儿尾拌猫儿饭”呢,要想办事,拿500两金子完事儿。蔡福舌头一抬,一下子把卢俊义身价提高十倍。当肮脏的交易完成后,蔡福当场答应明早来收尸。沉甸甸的金子揣进口袋后,蔡福早把法律规定抛之九霄云外,早把光说不练燕青的恳求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柴进送礼比较及时,恐怕卢俊义当晚吃的就是最后的晚餐。蔡福第二天可以像河南鲁山警方解释王亚辉死亡事件那样:卢俊义真的是在提审时喝开水突然发病死亡的。

蔡福刚回到家中,梁山使者柴进登门求见。小旋风柴进出身豪门,气宇昂扬,谈吐不俗,一下子从气势上征服了蔡福。接着柴进开门见山,恩威兼施。先强调这是一场冤案,如果保住卢俊义性命,咱们还是好朋友;进而威胁,假如杀了卢俊义,当心玉石俱焚!接着他提到蔡福一向关心的酬金问题:先支付1000两黄金,有情后补。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能使磨推鬼。在金钱与法理的天平上,蔡福忐忑之心终于平定下来:天下英雄谁敌手?没有,老子就是一把手。他做出执法人员固有的决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像往常一样,既吃原告又吃被告。决定一出,1500两黄金立马入账。这比做生意来钱快!在金钱超级能量驱使下,蔡氏兄弟展开新一轮攻坚战。糖衣炮弹攻击下,梁中书等爽快地将卢俊义的死刑改判为刺配。结果,众人皆大欢喜,唯独苦了哑巴吃黄连的李固。

水浒那些人之87:游刃官场两兄弟

金钱的作用万能的,卢俊义免于人头落地。此事犹如汉代绛侯周勃,周勃为人诬陷入狱。倍受狱吏凌辱。周勃委曲求全,千金行贿。狱吏在公文牍背面悄悄写上对策:以公主为证。果然,周勃在公主帮助下无罪释放。走出牢狱的周勃大为感叹: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元宵节那天,梁山大军兵临城下。柴进带领特种部队威逼蔡氏兄弟,救出卢俊义、燕青。柴进见蔡福还算守信用,于是赶紧提醒“你快跟我去家中保护老小!”由此足见,梁山大军所到之处,大概也是“三光政策”,否则在蔡福当时提醒的情况下,城中绝不会出现将及损伤一半的情况。蔡福挽救了半城百姓,导致了梁山当年GDP没有按预期增长。“谁影响嘉禾发展一阵子,我就影响他一辈子”,宋江像湖南嘉禾县太爷一样,发了狠话。果然,在论资排辈时,蔡氏兄弟被排斥到90多位。并且,宋老大给他们安排干老本行——刽子手。这个位子看似专业对口,却明显是个闲差:同生共死的梁山兄弟们,不管是动辄立军令状的李逵,还是曾经叛变的白胜,谁都没有可能被宋江挥泪处斩。看来,当上刽子手的蔡氏兄弟,只能“此钱无计可捞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罢了。

这真是:绛侯一怒三军恐,初入牢门不敢言。大宋依然同大汉,清平世界未闻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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