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義疏財(民間故事)

二人正拉著,忽見堂倌急促地跑來,慌慌張張地對廚師說:“快,快回去!”廚師一怔問:“出了什麼事?”堂倌說:“二漢哥,從後山來了幾個青年人非要吃一刀兩個眼的菜,二廚師不會做,讓我叫你來了。”廚師不好意思地對吳道長說:“你們慢慢吃,我去忙一會。”說完,同道人握了握手,匆匆忙忙進後院去了。

吳道長看看酒還有半瓶,又看了看菜吃了不到一半。於是對二人說:“這麼好的菜吃不了實在有些可惜,不如再拿二瓶酒。”小月說:“道長,你喝的不少了,再用能受得了嗎?”吳道長說:“沒事,誰不知道貧道是出了名的破沙灘。”思凡一聽大吃一驚,甘拜下風地對吳道長說:“學生不勝酒力,要喝你自己喝吧,我失敬了。”吳道長說:“沒關係,你倆先吃飯,我自斟自飲。”小月一聽,只好又拿了兩瓶。

二人還沒吃完饅頭,吳道長早已把那兩瓶酒喝得空空如也。他再也不好意思向兩人張口了,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呆呆地望著地上。這時,廚師左手拿著倆碗,右手提著一罈酒走來,見了吳道長說:“這是掌櫃送給我的女兒紅,一個人沒興趣喝,放了年把了,今天你來正中下懷,咱倆把它幹掉!”玉虛山人一聽,心中樂開了花,兩眼也有了精神,萬分感激地說:“還是老鄉,親不親當鄉人。不過,這兩個青年人也不錯。”廚師看了二人一眼,問道:“他倆是你徒弟嗎?”吳道長說:“非也,在路上剛剛認識的。這桌酒席就是他倆為我置辦的。”廚師望著二人說:“不要見怪,再嚐嚐這女兒紅吧?”思凡說:“不要客氣了,你二人喝吧,我吃完飯了。”吳道長說:“青年人已喝好了,我倆來吧。”小月打開罈子,把酒倒入碗中,二人說說笑笑地又喝起來。酒過兩巡,吳道長問:“聽說剛才客人要一刀兩個眼,這是什麼名堂?”廚師說:“不知哪來的小青年,無非難為廚師。”“你怎麼給他們做的?”廚師說:“很簡單,從下貨裡找個豬鼻子,用刀片了,不就是一刀兩個眼嗎?可這是名堂菜,一盤至少收他十盤的錢。”吳道長說:“這幾個青年人,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小月問:“他們若要耍賴呢,怎麼辦?”廚師說:“老闆有的是法子,還怕他們不認賬?”

喝到高興時,兩個划起拳來,思凡和小月坐在一旁看熱鬧。吳道長和老鄉足足鬧騰了兩個小時,這壇酒才算喝出來。廚師有些醉意,說話重三不著邊,而吳道長還未盡興,就像沒飲酒一樣。思凡看了實在賓服。

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小月說:“吳道長,我倆下山了。”吳道長說:“今天讓我把你們打攪了,耽擱得沒看到宋江聚義廳。”小月說:“沒關係,明天我們再來。”這時廚師語音不清晰地說:“都不要走了,有地方休息。這裡是酒館,也是旅社,不讓你們花一分錢。”吳道長說:“那感情好!不愧是老鄉,做出事來讓人佩服。”廚師說:“那,那是!不這樣還有人腸子嗎?”思凡對小月說:“那就住下吧,免得明天再爬山,我的腿到現在還有些酸脹。”這時堂倌過來收拾桌子,廚師對他說:“麻煩你整理下房間,客人要住下。”堂倌說:“好的,看你喝多了,先回屋休息會吧。”廚師說:“我沒醉,陪客人說會話,難得今天相見。”小芬要向堂倌付款,吳道長摸了摸口袋,不好意思地說:“沒錢了,貧道整天在外奔波,靠的化齋、賞賜、賙濟生活。”廚師說:“都不要管了,這飯錢和店錢我是擔得起的。有朝一日在外相遇,恐怕你們比我花得多。”堂倌望著思凡和小月說:“這話說得有理,不愧梁山義氣。這裡的夜景很美,晚上好好觀賞一下吧。”二人一聽高興起來。

晚上,大家站在水滸山寨石街上朝山下觀望,只見城內一派景象,萬家燈火輝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爍著光亮,把城市點綴得如此絢麗多彩。山頂上,水滸寨路旁懸掛的宮燈,幾步一個,遠遠望去,猶如降落在梁山上的一條火龍。山下隱約傳來鑼鼓之聲,看來歌頌水滸英雄的古裝戲劇正在演出。忽然,點將臺上竄起煙火,天空瞬間綻開一朵朵五彩繽紛的花朵,時而夾雜著幾聲炮響。思凡禁不住脫口而出:“梁山真美!”

大家坐在山頂石凳上,盡情地觀賞著梁山夜景,直到堂倌來催宿,才戀戀不捨地回到酒館裡院,各自按照指定的房間休息。

小月剛入睡不久,忽聽有人敲門,不覺一怔。這是怎麼了,莫非歹人來了?若知真相,請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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