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趙雷唱火了民謠,而為了民謠,趙雷又忍受了多少孤獨。
理想今年你幾歲
你總是誘惑著年輕的朋友
你總是謝了又開 給我驚喜
又讓我沉入失望的生活裡
寫《理想》這首歌時,趙雷從藏地回到北京。繁華的都市,與蒼茫的高原形成對比。
趙雷是這樣回憶寫《理想》的:“創作早期我在北京的小屋子寫歌,去錄音室來回都是坐公交。當時我就想,為什麼這個城市那麼繁華,我卻這樣微不足道。”
有時覺得,如此卑微地做著自己,真的好累。
拍電影,因為偏小眾,吃了一百多家影視公司的閉門羹。
寫詩歌,讀過的書都從床頭擺到床尾,但人家還是看不懂。
唱美聲,想弄點外塊,人家酒吧門都不讓你進的。
……
或許,不是我們自己做錯了,而是我們太想做自己了。
1
菲菲大學那會兒,很喜歡電影。
因看了《哈利·波特》,瞧不上漫威的套路;因博覽全球影片,對鏡頭語言如數家珍。
才華橫溢的她本想畢業後考研北電,可惜落榜。
不甘心的她揹著父母,偷偷來到北京,邊打工邊備戰。
以前在家,都是吃撐到睡不著覺;而在北京,卻是餓到驚醒。
她吃過最美味的食物,是半夜餓醒後,從室友桌上偷拿的薯片。可她的心中,總覺得像“偷竊”。
北漂一年後,她回到家,在家人的介紹下找了份工作,還快結婚了。
至於當年那段她與電影的戀情,或許只能被塵封在紅塵裡了。
2
當老師,就是鐵打的課堂,流水的學生。
每次看著畢業的學生回來探望,小美欣喜之餘總有不甘:
“為什麼我就只能做老師呢?”
於是,她辭掉學校的工作,離開家,隻身一人跑到成都。
儘管頗有幾分姿色,但已經30歲的她只能在朋友的幫助當個公司小職員。
因為一年才能回來一趟,小美的老公很擔心,公公婆婆又覺得小美太不顧家,而念母心切的孩子只好把感情寫進作文:
“儘管媽媽說,為了我以後出國留學而打拼,但我還是想念她!”
家庭的壓力,讓小美重新回到那個三線小鎮。
如今,她天天在家,跟幾個海外的朋友做代購。
當年,為自己出走的她,如今,又為孩子歸來。
3
阿瑞是個詩人。沒錯,一個詩人!
他文筆很好,周圍的人勸他寫網絡小說賺錢,他不屑。
儘管現在沒幾個人讀詩,可阿瑞就是不信邪:
“只要我的詩是好的,就會有人讀。”
大學畢業後的他,順利考進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
讀研期間,阿瑞自費出版了一本詩集。自然,詩集的銷量很差。
阿瑞不能理解:“為什麼都把書擺在別人面前了,業內口碑都不錯,但還是無人問津?”
研究生畢業後的阿瑞仍舊找不到工作,迫於生活壓力的他,只好靠些網絡小說賺點錢。
那次見面,我想看看他那本詩集,他卻說:“燒了,我有小說,你看嗎?”
4
鄰居家的張嬸今年60了。
她的嗓音條件很好,以前在廠房大院,每天早上都會練嗓。做飯時,鄰居家的孩子也會趴在窗口聽。
她唱的是那種美聲的西洋樂,大家都被她的歌聲迷住了。在鄰居的鼓勵下,張嬸想參加歌唱比賽,於是穿著花花的衣服登上舞臺。
因為年紀太大,評委鼓勵一番後,就讓她回家了。
老伴覺得張嬸穿著太豔,好幾天不跟她說話。
女兒也生她的氣。因為唱歌,張嬸那天還差點把小外孫女給弄丟了。
憧憬了一生的舞臺,張嬸還是失敗了。
如今的她,在家帶帶外孫女,時不時哼著小調,還挺怡然,按張嬸的話來說:
“人嘛,不就是過個生活。”
每個大眾,都是自己的小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
可執著終歸是執著,佛說,得滅。猴子大鬧天宮,最後還是乖乖跟著唐僧去西天取經了。為什麼?緊箍咒疼啊!
為了擺脫生活緊箍的折磨,我們失了自己,選擇默默生活。
活著,就是向這個世界妥協,並與過去的自己漸行漸遠。
不是我們沒了夢,只是我們沒了做夢的籌碼。家庭、社會,方方面面的責任壓得你喘不過氣來,為此,你只能卑躬屈膝。
既然做自己很累,那就做個隨波逐流的普通人吧。
反正也沒什麼不好,嗯,起碼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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