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贴无语胜有声,红色政权最早的户籍管理证件之一:居住证

有报道说:一位美国友人,问为何对南京大屠杀事件不予正式谴责日本。有人回答说,因为不能核实死者的身份。想来也是,南京纪念馆墙上不过3000人的姓名,可在我们的记忆中,南京曾经有个日本杀害中国人的“万人坑”啊。真是死者难言,生者无据。因而有人想从户籍管理上查一查我国人口管理历史上有何问题,想从法制观点上为无名英雄,死难同胞正名,使他们地下瞑目。

看了这篇报道,同样使我想起近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户籍管理问题。进入21世纪,中国实行住房制度改革,各级政府各单位不再进行福利分房,改暗补为明补,实行阳光福利,住房进入商品化时代。又由于中国劳动力的转移,不断加快了人口城市化进程,大批农村人口涌向各个城市。有投资者瞄准了这个大好时机,走上炒作商品房的道路,因而商品房的价格一路飙升。中国政府为抑制房价过快上涨,打击商品房投机,防止房地产泡沫的产生,从2010年前后出台了许多限制商品房买卖的措施。北京市规定从2010年5月1日开始,购房人必须持有北京户口或者在本市有5年以上纳税证明。你没有北京市户口或者没有在北京缴纳5年以上的税收,在北京买房子这件事上你有再多的钱也是没有用的,户口簿的作用再次凸现。

户籍作为登记居民身份、记载每户家庭人口情况的簿册,其作用一是为国家征收赋税、派兵役徭役提供依据。二是为统计人口资料建立档案,层层汇总上报,作为治国理政的重要参考。三是便于管理辖区居民,如有犯罪逃亡,可依据户籍记录的资料进行搜捕。

我国的户籍管理历史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早在西周时期就有了原始的人口登记办法。对生齿(男孩满8个月,女孩满7个月为生齿)以上的人,按不同性别登记于册,即“书于版”,并分城(都)乡(鄙)进行人口统计(这是目前已知我国最早的城乡人口划分)。另外,每年要对人口的出生和死亡进行登记,以掌握自然变动情况,每隔三年进行一次人口调查核实(即“大比”),孟冬(阴历十月)时上报。所以说,周朝已有了户籍登记制度的雏形。

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为扩大兵源,增加赋役,稳定社会秩序,纷纷建立严格的户籍登记制度。秦始皇十六年(前231年)规定男子不论成丁与否,一律登记年龄。汉代,户籍至少三年一造(有的学者认为是年年更造),县、道官吏负责对户口的验查和登记,时称“案户比民”,简称“案比”。案比的时间在当年仲秋之月(8月)。届时,老百姓必须扶老携幼,前往县府,聚集廷中,以待接受主吏的验阅。户籍的载入者主要是20-60岁的男子。为了防止人们为逃避苛役而瞒报、虚报,政府还特意制订了临时性的查验措施。

隋唐时期实行“输籍定样”制,规定:民始生为黄,4至15岁为小,男子16至20岁为中,21至59岁为丁,60岁为老。国家每年一造计帐,3年一造户籍。户籍簿一式三份,一份留县,一份送州,一份送户部。根据北朝西魏大统13年(547年)敦煌地区的计帐文卡看,从黄(1-3岁)、小(4-9岁)到老(60岁以上)、侯(残疾、废疾、笃疾),从家庭成员到奴婢、养子都登记在册。这种户籍格式,一直延续到明清时代。

民国时期,国民政府1931年出台了《户籍法》,逐步建立了各级户政机构。1946年还推行国民身份证制度。

新中国成立以来,户籍管理制度的变化大致可划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1958年以前,属自由迁徙期;第二阶段,1958年~1978年,为严格控制期;第三阶段,1978年以后,半开放期。

以上可知,历史上无论哪个朝代,对户籍管理都是十分重视的,特别是在新旧更替之际,统治者为了国家机器的运转,保证赋税收入,加强人员的管理,总是要按照自己的国家意志对户籍进行整顿和制定。

门贴无语胜有声,红色政权最早的户籍管理证件之一:居住证

居住证

10月份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2012年我刚刚参观完天安门广场国庆节的花篮,回到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女人们忙着准备晚餐,我却打开了电脑,习惯性浏览起收藏网站。忽然一个“居住证”闪现在我的眼前,我打开网页,图片非常清晰,经过放大,我看清了内容:抬头写“居住证”三个字,框内共有5个栏目,自上而下是“家长姓名”、“经济地位”、“全家人口”、“给证者”、“备注”。“全家人口”栏目最为复杂,分为“总数”、“在家的”、“不在家的”三个栏目,其中“不在家的”栏目特别详细,有“当红军和出外担任革命工作的”、“在当白军和做反革命工作者”、“在白区做工或谋其他职业者”。左边是发证单位及其编号。最下方有两条附注,1、此证在该户门口张贴牢固。2、搬家须应报告乡苏或城苏重新登记另发居住证。从这两条附注可以看出,这是当时苏维埃政府户籍管理的一种措施。把一家人的情况贴在门上,接受大家的监督,使群众或者红军官兵一目了然。“居住证”虽然没有注明发证时间,但从内容和风格上看,应该是在1930年下半年至1931年之间的事。1930年初,赣西南地区发生了AB团事件,在苏维埃区域进行过大规模的清理运动,由于共产党内左倾思想的错误指导,反AB团运动扩大化,搞的苏区红军和群众人人自危,这种“门贴”就是一种见证。我看过类似这种“门贴”的还有“清乡证”,以每家每户为单位进行清理,认为没有AB团暴动嫌疑后发给证明。这张纸条不论从文字内容、纸张色调、墨迹印章看,都很符合苏维埃时期纸品文物特征,真品无疑。我打电话问过几个长期搞苏维埃票证文物买卖的人,他们都说还是第一次看到过这种东西。我仔细查找了资料,它应该是我们红色政权最早的户籍管理证件之一,具有极高的文物收藏研究价值。于是我立即打电话给卖主,准备商谈购买事项。可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卖主抢先说已经卖了。就迟到了不到一天时间,给人抢先买走了。

收藏的人可能有一种心理疾病,当打算想要的东西没能弄到手,是非常苦恼的。所以有人形容收藏的人是得病了,看到某个人以比较高的价格大量购买某种收藏品时,会说这个人病得不轻。其实我也经常得这种病,那一段时间到处打听有关“居住证”之事,也曾经要求卖主加价收回来再卖给我。毫无办法,半年多不见踪影。一件红色政权最早的户籍管理实物,就这样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失之交臂,我很不甘心。

2013年5月中旬,我又从北京回到闽西。在家小住几天之后,便又踏上了寻宝之路。钟同志是赣州市直机关工作的公务员,高高的身材,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祥和可敬的脸上不时笑出两个酒窝。不是十分宽敞的公寓里,虽然住着上有老下有小的四口之家,倒也收拾得井井有条,给人以清心、温暖、和谐的感觉。我心里想:不容易啊,一个靠拿工资的公务员,除了养家糊口,还要搞收藏,真有一种执着,一种追求,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当我翻开他的收藏夹子时,着实让我心跳了一下,这张苏维埃“居住证”怎么会在他这里呢?我跟他拉开了话匣子,从他的话中我感到这位同志毕竟有文化懂历史。他对这张“居住证”的看法基本上与我的观点能重合,说出了内行人的“门道”。我恳请钟同志割爱,但他的表情有些为难。我便进行攻心战术,费尽了口舌,最终取得了胜利。付完款项,把这张朝思暮想的“居住证”装进我的手提包,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尽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可收藏到自己的心爱之物,就两个字:“高兴”!

洪荣昌,笔名:红歌,福建省武平县人,大学文化。中国收藏家协会红色收藏委员会副主任兼票证部部长,《中国钱币》杂志特聘审稿专家,《中国红色收藏》杂志执行主编,龙岩学院中央苏区研究院特聘研究员,福建省武平县慈善总会终身荣誉会长,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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