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歲女兒被偷苦尋10年未果,她找上門來開口我痛哭:丟我的壞女人

3歲女兒被偷苦尋10年未果,她找上門來開口我痛哭:丟我的壞女人

我不甚喜愛我的奶孃青姨,她是一個極為聒噪嘮叨的婦人。

青姨與我孃親年齡相仿,容貌和身段卻是天壤之別。我孃親是養尊處優的楊太太,白淨無瑕的臉保養得當,雖年近不惑,肌膚仍舊光滑如綢緞。

但你若在楊家見到一個臉上爬著些許皺紋、身子肥碩到一走動腰間的肉便搖搖晃晃的婦女,那準是青姨沒錯了。

孃親總教我讀書認字,教我刺繡女紅,教我如何在飯桌上保持端莊優雅。

但大多數時候,在我閨房裡盯著我吃飯的是青姨。她總嫌我吃得少,看我小口細細抿幾口飯菜便會在我耳邊如只蒼蠅一般聒噪:“囡囡你要多吃點的,你瞧你這胳膊瘦得,我一伸手能繞兩圈子呢。”

我不言不語,青姨也不放過我,也不管我聽不聽都要絮叨,更察覺不出來我不耐煩。

她總是這樣不識人眼色,也不記得別人的叮囑。我跟她說過無數次女孩子瘦些出門總是好看的,也說了不知多少遍,不要叫我囡囡。

我在女校讀書,身邊都是家世極好的小姐們,每每到了週末回家時,校門口不外乎是些油黑鋥亮的老爺車來接自家小姐。

我卻不同,我爹爹楊先生沒那麼大來頭,左右不過是個文化人。家裡不僅沒有老爺車,更別說司機了,全家的下人也就只有一個青姨了。

我在同學面前自然時刻隱瞞家裡的境況,畢竟說出去並不那麼光彩。小門小戶的女兒,還跑來南京城最好的女校上學,也不知是哪根蔥喲。

我害怕別人這樣說,總託言家離得近,週末自己走走梧桐大道就能回家了。

一切都天衣無縫,我順理成章地成了別人眼中的千金小姐。

但青姨著實很會給我“長臉”。

那日下著細微小雨,女校的學生們一個個被車子接走,我坐在學校裡面的乘涼棚下等雨停。

瞧著輕風吹動柳枝,聽著微微雨聲,長髮垂下隨著風兒掃過書頁,我知曉此刻我在別人的眼中應是極美,但隨後就有同學目光帶著些許打量對我說:“楊悅寧,你娘在外面和門衛吵起來了。”

什麼?我孃親那般優雅美麗,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不可能來接我。

我倉皇失措站起來隨著同學走向校門口,果不其然是一個極胖的婦人雙手叉著腰,懷中彆著一把黃銅色的油紙傘,同門衛大聲嚷嚷著,“我得進去找我們囡囡,我們囡囡在裡面淋著雨病了可怎麼辦?”

女校的姑娘們平時最愛看熱鬧,此刻都圍在校門口看笑話。後面想走出校門的人也被前頭擋住,索性都停下腳步捂嘴輕笑瞧著這一齣戲。

我的一張臉早被她丟完了!我狼狽不堪地想逃走,假裝不認識青姨,可是青姨見門衛怎麼都不肯讓她進校門,便轉頭衝著看熱鬧的女孩道:“好姑娘們,你們瞧見我們家囡囡了嗎?她叫楊悅寧……”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身邊的同學卻幸災樂禍地抓起我的胳膊,拽著我往人群裡走,一邊走一邊笑著喊:“楊悅寧在這裡,在這裡!”

人群讓開一條道,每個人都笑,更有幾個同班的女生互相竊竊私語。

我知道她們在笑什麼,因為南京城一帶的人家,稱呼自家女兒才叫“囡囡”,她們準是把青姨認成了我娘。

我多想告訴所有人,這肥胖、絮叨、蠢笨的婦人只是我家的下人,我的……奶孃。

但是沒機會了,青姨已經瞧見了我,我的同學把我一把推進青姨的懷裡,還衝我壞笑一聲道:“阿姨您真厲害,生出這麼漂亮的囡囡來。”

青姨也不反駁一聲,伸出她長滿老繭的黑胖右手一把摟住我的肩膀,似乎忽略了她說的“生出”,反而是十分高興又得意地順著道:“我們囡囡漂亮吧。”

我恨不得趕快拿針線縫上她這張嘴,但是同學們的笑聲淹沒了我。我拽著青姨的袖子大聲喊道:“奶孃,我們回吧。”

我轉身想飛快逃離這裡,青姨還滿臉堆著笑跟我的同學告別道:“再見啦小姑娘,以後在學校裡和我們囡囡多多互相照顧。”

一路上我一言不發,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從心口燃到喉嚨口。我一意孤行快步朝前走著,青姨在後面小碎步追著給我打傘。她是個小腳婦人,走路極慢,自然趕不上我,她便急得又開始絮叨:“姑奶奶你慢些走,回頭雨給淋了又得我忙前忙後伺候你。”

我定下身來,轉頭看她。一張沒經過保養的中年婦人的臉,眼角和額頭的褶子堆了好幾層,頭髮盤得土氣又凌散,衣裳是不知哪年哪月就開始穿的,顏色土灰土灰還打著幾個補丁。再往下瞧,一雙黑色的老式布鞋,小腳顯得迂腐又蠢笨。

這年頭女校的學生們穿的都是西洋貨,我自己也不例外。一想起我的同學們把她當作我娘,我心裡就委屈得緊。青姨這麼個模樣,我憑什麼得被人認為有這麼個娘呀?

她怎麼就能配得上做我娘了?她只是餵過我幾口奶,拉扯著我長大,她不過是我們家的一個下人而已。

想到這裡我眼淚直流,青姨卻絲毫不能理解我,伸手就要用她的袖子揩我的眼淚。

粗糙的手指一碰到我的臉我就反感得很,便甩開她的手,恨恨道:“不許碰我!”

青姨有些不解地愣住了,手懸停在半空中不知該何去何從,她還想說些什麼,我已經抑制不住情緒想向她興師問罪了。

“你平時都沒來過,你來這兒幹什麼?誰讓你來的?”

約莫是我的語氣帶著哽咽,又帶著一絲怒氣,青姨有些不知所措,手搓了搓衣角解釋道:“今兒下雨了,囡囡上週走的時候沒帶雨傘呀。”

“我就是淋死也比現在強!”我一時火氣上了頭,聲音也變了味道,哭了出來。

青姨還是不懂我的意思,“囡囡,我怎麼惹著你啦?”

“不許叫我囡囡!”我氣急敗壞地喊,轉身就從油紙傘下逃出來,與青姨保持著距離道,“我同學都以為你是我娘,我哪有這麼丟人的娘!還恬不知恥跟人家門衛嚷嚷,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育明女校,來往的都是小姐太太,你來這裡算是怎麼回事?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我一時沒忍住,將一腔憤懣都脫口而出。

青姨再蠢笨,這次也聽懂了。她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般站在原地,低頭沉默一言不發,許久她才抬頭,對著我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不哭了,我給你丟人了,我以後不來了。”

我哭著轉過頭去不理她,任憑絲雨落在我髮絲臉頰和脖頸裡。但很快,冰冰涼涼的雨滴不再落下來,我聽見青姨有些踟躕的腳步聲。

她走到我身後,輕輕打好傘,等著我平復。

那天以後,青姨果真沒再去過我的學校,但她還是叫我囡囡。我只能無奈地聽著,因為她總是改不了。

讓我十分討厭她叫我囡囡的,是後來發生的另一件事。

那天不知有什麼大事,爹囑咐青姨做了一大桌子飯菜迎接客人。

客人來是來了,卻不那麼友善。

客人是一對夫婦。男的穿著軍裝,女的倒是比我娘貴氣得多,披著不知什麼皮毛做的新潮款式披風,綢緞料子的旗袍嚴絲合縫地顯示著她曼妙的曲線,頭髮是新式的燙髮,卷得恰到好處,雍容華貴。

女客款款落座,身上的香氣彌散到我身邊,實在是好聞得緊。我不敢太過失禮地打量她,但又忍不住不斷用餘光偷看幾眼。她比女校裡的小姐們都美麗,手邊的包包精緻可愛,一看就是高級貨。

我不知曉他們在商量著什麼事情,我娘莊重地招呼客人,我爹語氣中也滿是敬語。想來是貴得不能再貴那種貴客,我不敢造次,吃完飯便草草行個禮想退下。

但女客輕笑著拉住我的手,用一雙玲瓏的眼睛瞧我,我在她的美麗面前自慚形穢,緊張得心怦怦直跳。

她伸出手指滑過我的臉頰,指甲留得很長,上面塗著斑斕的紅色,實在是太過大膽新潮。

“你們的女兒,就是這個小丫頭?”女客嘴角彎起一個輕蔑的弧度,我從中仿若看到了無數對我的不屑一顧、失望,以及居高臨下。

我爹十分拘謹地點點頭,女客放過了我,莞爾一笑道:“我還以為養成了多好的小姐呢,左右也不過是個小家子氣的。”

我的臉驀然通紅,轉身落荒而逃。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那個女子確實美麗、貴重,但是她的人當真比我貴重嗎?我不爭氣地想著,能說出這般沒教養的話,一定是個沒讀過書的。

這樣想的時候,我總是一心去忘記女校裡認真讀書的小姐們,也總是這樣瞧不起人。

客人在家中待了沒多一會兒,我就看見青姨被叫了進去。我心想著,青姨這個模樣,這個說話舉止,一定會被更加羞辱,比我更丟人。

這麼一想,彷彿方才的一股子怨氣都能從這裡開解出去,我偷偷扒著窗戶偷聽。

青姨伸出她那雙粗糙的黑手在尚未解下來的圍裙上揩了揩,又顫抖著手去摸人家貴客的臉。

我心想,青姨膽子真是忒大,不知道人家的來頭,竟敢這樣失禮。

女客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承受著青姨粗糙砥礪的一雙手。青姨先是撫過她的額頭,眉心,再是臉頰,到耳垂。

金燦燦的耳墜子搖搖晃晃,耀眼如斯,青姨摸著那耳墜子,咧開嘴拘謹地笑道:“好……好……金子是真的,枉我一番記掛,我沒能給囡囡的,現今囡囡都有了。”

女客起先不說話,後來竟伸手抓住了青姨的手,臉上露出涼薄的神情冷眼打量青姨,淡淡地嘲諷道:“這麼多年你可當真惦記我了?你尋過我嗎?我哪還敢奢求你這個當媽的記掛呢?”

青姨愣了神,訕訕放下了手,也低下了頭,轉眼似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伸手緊緊抓住了女客的胳膊,臉上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囡囡,娘好歹生了你一回,若是你不認我,我這一生也是白活了。”

呵!青姨竟然有這麼高貴漂亮的女兒?我驚訝地透過窗戶縫,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她。髒兮兮的圍裙裹著腰間的肥肉,圓潤得過分的臉正堆著刻意又膽怯的笑容。那身段曼妙,舉止雍容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她生出來的?

我心中酸酸地想著,我竟絲毫也比不上青姨的女兒。

很快我心中就解氣了,女客表情涼薄,輕輕拂開了青姨的手,冷冷道:“我這一生第一回叫你聲娘,也是最後一回。今天為你辦這件事情,便是還了你的恩情。從今往後,我與你的血緣就此一刀兩斷。”

青姨的臉色驟然發白,兩片嘴唇囁嚅著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

女客抬手,被軍裝男子攙扶著轉了身子,又回頭對著青姨道:“你從來沒疼過我,我這樣還你恩情,也不欠你的。”

目光凌然,頗帶決絕地離開,女客沒再回頭,我聽得心驚肉跳,雖然……

雖然青姨這副模樣合該不招人待見,但我竟不知為何有些心痛,畢竟那是血緣之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青姨倒是沒哭,我孃親卻在身後摸起了絹子拭淚,她聲音哽咽道:“我對不住你……”

青姨賠笑道:“不礙事不礙事,太太,我的囡囡有個好歸宿,我此生的心願就了了呢。”

我剛從側邊的窗戶口踱步過來,便看見青姨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個趔趄撞在我身上,見是我進來,青姨用袖子抹了抹臉頰,又哭又笑地衝我說著:“囡囡,我的囡囡找了個好人家啊,我高興啊。囡囡穿得好,吃得好,我這輩子的指望都全了呀。”

這次她說的囡囡是她的女兒,我雖厭惡這個稱呼,卻也於心不忍沒有打斷她,只覺得青姨此時格外可憐。在我家她是個下人,雖然同我孃親平日裡親親熱熱的,但當太太的和當下人的又怎能算是朋友?

這件事情還沒完,此後那女客雖然再沒來過,但又時時刻刻充斥著我的耳朵。

青姨得了空沒事就要自言自語唸叨,“我囡囡真是好福氣,找的男人是軍隊裡當大官的,也做了枝頭的鳳凰……”

要不然就是不斷在我耳邊嘮叨,“囡囡啊,你往後也要配個好人家才行。你看我的囡囡如今氣派得緊,男人也有本事。青姨沒別的指望,往後的日子就給你天天祈福,讓你也能有個安穩的後半生。”

起先我只是聽聽,體諒她老人家一廂情願的思女心切,但是聽多了只覺得耳朵生繭,索性她說什麼都不去理會,只是越發討厭“囡囡”這個稱呼。心中想著,你女兒分明看不上你,都同你一刀兩斷了,你又何必在這裡自作多情呢?

想歸想,這些刀子話我是不敢說的,因為我同我孃親說過,被孃親罰著面壁思過了很久。

直到那日,南京的一隊軍官來女校升國旗,女孩們雖然出身名門,平日裡卻也總歸見不到異性的身影,便都巴巴張望著一襲軍裝的挺拔身影們。我在隊伍裡瞧見了那日青姨女兒身邊的男子,他不知是什麼級別的領導,站在一旁攜著一個身著深紅旗袍的女子。

熱烈的歡迎聲響起來,臺上校長在介紹著參加儀式的嘉賓。我什麼都沒太聽,只記得耳邊轟隆隆回響著,那位軍官身旁攜著的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也是唯一的夫人,夫人是家世顯赫的名門小姐,從前便是育明女校出來的。

我啞然失笑,青姨的女兒根本不是什麼貴重人物,只是軍官的一個玩物,一個不知養在哪裡的……外室。

回家後我告訴了孃親,順帶看青姨的目光也變得有些憐憫,可憐青姨天天自豪地念叨著她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兒,誰知是這樣拿不出手的身份。

孃親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要告訴青姨這件事情。孃親自然是善良的,我從孃親欲言又止中知曉了青姨的些許過往,戰爭時期青姨不得已將女兒拋棄了,這麼多年本以為當年的幼女早就不在人世,誰知道機緣巧合又得認了親。

至於是怎樣的機緣巧合,孃親只說這是大人的事,我小孩子聽了也不懂。

我答應了孃親絕不在青姨面前提這件事,也沒多大興致去探究青姨的過往,只覺得對青姨時常唸叨“囡囡”又多了幾分厭惡,從前是有些羨慕她的囡囡活得那樣富貴,如今卻滿是鄙夷那位“囡囡”是個恬不知恥、狐假虎威的外室。

我當年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尚且充滿鋒芒,不懂得人心都是肉長的。

在一個炎熱的午後,我剛洗了頭耷拉著腦袋倚靠在院子裡的圍欄上,天熱得有些悶頭,我甩了鞋子丟在走廊上,光著腳席地而坐,這副不怎麼美好的樣子恰好被青姨逮個正著。

青姨踩著小碎步飛快走來,額上的褶子皺得像包子褶兒,一身肉晃盪至我面前,撿起我的鞋就往我腳上粗魯地套去,一邊套一邊叨咕:“囡囡啊,你這樣子不行的呀。你瞧瞧我囡囡舉止那做派,從前上海的小姐們都是那樣端莊的。你如今都大了,更該要學學小姐的樣子,往後才能嫁個好婆家,像我囡囡一樣享福呀。”

我聽得面紅耳赤,竟氣不打一處來,說來說去青姨得意她的囡囡一副小姐的模樣,而我就是那鄉野裡不上臺面的蠢丫頭。

我踹開了青姨為我穿鞋子的手,眼睛裡噙著淚噘著嘴冷笑道:“呵!青姨,我可不敢同你的囡囡比,她是什麼人呀?她可是南京城張將軍的外室,連個妾的名分都沒有,卻把將軍迷得神魂顛倒。”

“你說說,我這麼個模樣,這麼個舉止,自然沒法同她比啦?”我又哭又笑的,嫉妒心和厭惡心都在同時生根發芽,我的話刻薄又惡毒,成了一把利刃直直朝著青姨飛去。

青姨尚且蹲在地上沒起身,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自顧自低著頭撿起鞋子還要給我腳上套,我也不閃躲,便由著她給我穿鞋。

穿罷了鞋,青姨也不理會我,只是站起來轉身又邁著她的小腳走了。彼時我淚眼朦朧,沒看清楚青姨究竟是什麼表情,也許被我氣得發抖,也許又平靜如斯。

我只能瞧著她的背影緩緩離開了走廊,心中雖出了一大口惡氣,可我卻並不高興。

反而是,有些悔恨。我答應了娘,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青姨的,可是我竟然這麼壞。

忐忑了一整天,我都等著娘訓斥我,可是沒等到。

晚飯時分,青姨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圍裙上揩了揩手便坐下來同我娘說話,語氣依舊如平日那般歡快。說起院子裡的花兒草兒,說起外面買菜時遇見的趣事都能讓她眉飛色舞。

我娘素日體弱多病的,不大出門,聽著青姨講話總能笑出聲來。

只是在快吃完的時候,青姨突然小心翼翼地問我娘:“老爺的事情都辦妥了吧?”

我娘點點頭,伸手搭上青姨的手,一臉溫柔道:“多虧了你的月明,若不是她鼎力相助,這次老楊怕是凶多吉少咯。”

我心驚肉跳地低頭聽著,月明就是青姨的女兒吧。她叫月明,我叫悅寧,我一時有些恍惚。

青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下頭扒拉了幾口飯,小聲嘀咕道:“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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