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英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她含辛茹苦將兩個兒子養大娶了媳婦。只是沒想到兩個兒子結婚後都得了妻管嚴，在對李貴英的照顧上更是沒有多少話語權。前段時間大媳婦趙芸和李貴英大吵一架。第二天李貴英就消失了，為此趙芸還捱了丈夫一頓打。
這天，趙芸到縣城的澡堂，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會兒又泡了一會兒,之後高聲喊道:“搓背!”
這時一個老女服務員攝手跟腳地走到門口探頭一看,又趕緊縮了回去。過一會兒趙芸聲音更高:“搓背!”
女老闆對著老女人大聲呵斥道:“搓背!聽不見啊?”
“老闆,今天不能搓。”
“顧客是上帝,怎麼不能搓啊?搓!”
裡面又傳出叫喊。女老闆進去安撫了一下,出來後虎著臉發火:“怎麼搞的?神經不正常啊,磨磨蹭蹭的,幾個月工錢和小費不想要,是吧?告訴你,這位小姐是我們的老顧客!”
老女人無奈地苦笑一下,轉身到屋裡,戴著口罩、白帽子,穿著白大褂。女老闆有點驚詫,今天她怎麼啦?
條凳上的趙芸平躺著,雙目緊閉,似睡非睡。老女人輕輕走到凳邊開始搓。女子要求加點力度,她戰戰兢兢地一直搓到小腿。趙芸突然“哎喲”了一聲,老女人趕緊收手,發現她的小腿肚上有一大塊淤血,青紫色。
趙芸喃喃道:“我家那口子踢的,豬東西。”
“這個死孩子！”老女人脫口罵道。
趙芸猛然一睜眼,老女人慌忙扭過頭。
趙芸突然從凳子上一扭身下了地,說:“不搓了!”
下午三點多,趙芸回了家,惴惴不安。她跟弟媳張燕說了剛才的事。張燕不信,趙芸說她也不敢肯定,當時看不到臉,不過那聲音像她。趙芸又說:“要是她的話,說明婆婆很善良,仍然疼愛下人。”建議張燕一道去一探究竟。
妯娌倆商量好後,當天便專程趕到縣城,進了澡堂,躲在一旁窺視。
不一會兒,一個胖女人躺上長凳,這時,一個搓背老女服務員走過去,右手裹著熱毛巾,弓著幾乎九十度的腰。胖女人不客氣地說:“沒吃飯啊?貓撓癢!”搓背女卑恭得連連應答:“我重點,我重點。”十幾分鍾後,開始搓腳。面面俱到之後,舀瓢溫水在胖女人身上一衝,胖女人怒吼：“怎麼搞的!討厭!濺了一臉!”老服務員忙說：“對不起”。
趙芸和張燕看不下去，眼睛溼潤了。趙芸領著張燕去找女老闆，要接回婆婆，女老闆說，跟老人簽了一年的合同，再說幹這行的人也不多。
原來,李貴英被大媳婦一吵一罵後來到縣城乞討,後來覺得自己太下賤了，太委屈了，身子骨還硬朗,不如找個事做做,自食其力,後來就進了澡堂。女老闆安排她在浴室給女顧客搓背。
趙芸、張燕跟女老闆一直磨到吃午飯時間,妯娌倆與女老闆才一道出去了。
下午一點多,女老闆回來了,她喚過李貴英：“阿姨,下午回家去吧。”
李貴英一頭霧水,侷促不安地問:“回家?我哪裡做錯了?”她沉思半晌,突然口氣強硬起來,“合同還沒到期呢!”
女老闆平聲靜氣地說:“李阿姨,回家吧,比照這個月給您全年的工錢。半個月後來領,眼下不湊手。”說完拿出已經寫好了的欠條。
李貴英眼睛轉了轉,這不是開玩笑吧?不幹活,白給全年工錢,天上掉餡餅不是?又一想,可能是嫌我老拿錢買個安。她狠下心接過欠條。
半個月後,李貴英來討錢。女老闆剛好出去了,她就四處轉了轉。沒想到竟看到倆兒媳正在給人搓背。
女老闆回來後跟李桂英說了原因。原來那天兩個兒媳跟女老闆商量好了,每個人來這兒上半年班頂替婆婆，工資全都給婆婆,算是孝敬婆婆的。
過了一會兒,女老闆領來趙芸、張燕。李貴英對著兩個兒媳說道:“你們都給我回家去。”兒媳們都說家裡沒什麼事，都走的開。可是李桂英卻堅決不行,把欠條還給了女老闆:“欠條還給你，她們不能在這兒上班。”女老闆也無可奈何。趙芸突然跪在地上,說:“媽以前我年輕不懂事，做了很多對不起您的事，現在還讓你在這兒上班，那我可真不是人啦！”張燕也跪下請求，要是她不答應，倆人就不起來。而且以後要輪流照顧她，彌補以前的過錯。李貴英激動地把倆人扶起來，淚水漣漣，連聲說好。
（故事完，圖文無關）
閱讀更多 悟僧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