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記不清有多長久沒出城了。
這次在朋友的帶領下，我們騎摩托車來到了上井坎。車子過處，到處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山是象頭山，水是上井坎的水，牛是水牛，花是格桑花，塔是白塔，樹是菩提樹。
遠處的田野令人豁然開朗。要是在故鄉寧蒗，離栽秧還早呢！也就是在德宏芒市，這個像小姑娘一樣淘氣的氣候才能這麼早的栽秧。
那是小時候的事了。至於泡田，鏟田埂，打壩都是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們只管捲起褲腳，提上油漆桶，跟在牛屁股後面捉泥鰍。有時候一個挽手（牛鞭）打在身上。犁田的人笑著問你："給痛啊？"我們只會用手撓一下，不但不會後退，反而越跟越緊。因為誰在這時候放鬆腳步，泥鰍就在其他小夥伴的桶裡面吐泡泡了。
那時，犁田用的是牛。請一個師傅犁田，主人家得好好準備一番，除了師傅的工錢，也要給他備上一包煙。這在那時顯得那麼淳樸卻又理所應當。晚飯，主人家會煮好臘肉，一盤金燦燦的炸泥鰍也是一道上好的下酒菜。言談之間，也會提起今年種子的挑選，田的肥瘦，秧苗的長勢。
把今年的春耕和來年的收成聊上一番。望著火塘裡不想燃盡的老柴，跳躍的火苗，客人已經喝得微醺，客人發現天色已晚，欲要離去之時，主人家則會留客。這不是客氣。而是大山人民的一種本性使然。沒有多富裕的生活，但也會“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栽秧特別有講究，左手握紮好的秧把，不能太緊，太鬆了又不行。左右手一起來，才能栽好。我也下過田，但沒多久便被其他人“包圍”起來，無路可退，索性幫襯一下，乾點其他的活兒。村裡有許多的人都是一把栽秧好手，我曾試著和他們學習，但終究沒能夠學好。以至於，栽秧在在我的腦海裡還記憶猶新。
沒有風的天空，一切心事都寫在流雲上。佛鈴不時傳來響聲，只有閉上雙眼，才能真切感受大自然無窮的力量，一切都在潛伏中，譬如花兒，流水，飛鳥，沒有誰知道陽光灑在這片土地上時的暖意。
回來的路上，從照片上隱約想起一些人。想跳下田埂，發呆。再看一眼遠方的田野。畢竟，勾起起童年那些回憶的人，正在一天天衰老。此刻，風吹來一股故鄉的味道，有白鷺急速飛過，沒有那種大雁歸來的架勢。
文圖：鄭賢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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