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佛山,功夫、舞獅和梁園奇石

佛山有個惡霸,名叫鳳天南,壞事做絕,被胡斐追殺。當然,這是金庸《飛狐外傳》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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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亞藝公園的荷花

世事真是難料,若干年後,我得以定居嶺南,能夠親臨“吃螺誤為吃鵝,祖廟破兒腹明冤”的佛山祖廟。如今沒有鳳天南,也沒有鍾阿四,“破腹明冤”成了一個傳說。現在有的,除了佛山祖廟和南風古灶,還有佛山樑園、鳳城廚子,以及陶瓷、功夫、粵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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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的獅子

相當一段時期,佛山名頭甚至比省城廣州還響,是真正的歷史文化名城,古稱忠義鄉、季華鄉,“肇跡於晉,得名於唐”。因唐代與佛結緣,就叫“佛山”,簡稱“禪”。歷史上曾是“天下四聚”,與北京、蘇州、漢口是中國最重要的商業中心城市;與漢口、景德、朱仙並稱中國“四大名鎮”。明清時期珠三角商業發達,會館興盛,只佛山就有18家,比廣州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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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亞藝公園

佛山也是龍舟龍獅文化名城、廣府文化發源和興盛地、粵劇發源地。隨便拿出一個名頭,都足以讓佛山人自豪。且慢,好像漏掉了什麼?對了,就是功夫!黃飛鴻、方世玉、蔡李佛、李小龍,據說這類題材的影視劇有100多部。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佛山想要隱姓埋名,恐怕也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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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園雖好,非久戀之地

佛山向來以陶瓷、木雕、鑄造聞名,以前就是工業界的“闊佬”,現在是全國先進製造業基地、廣東重要的製造業中心。在佛山來個“工業遊”,對中國的工業化進程,基本能瞭解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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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茶具

好吧,說完佛山的歷史和招牌,我們四處走走。因為祖廟雖然是民間藝術宮殿,但早就被人踏破了門檻,說來說去,無非是各種兵器、銅牆鐵壁儀仗、巨型銅鏡、大型銅鼎、銅鐘和香爐。至於南風古灶,原本是燒製陶瓷的古窖,現在倒像個博物館,有陶瓷文化癖的人倒可以來此尋根。而我卻要走進梁園,去看這座富人的私家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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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大的梁園,解放前富人的房產

早上下了點兒雨,地面還有積水。近幾日廣東迎來“回南天”,電視網絡都在出招治理,好像都沒什麼成效。地板水漫金山,窗戶珠簾水幕,有人誇張地說,現在就看誰的襪子內褲多。梁園也不例外,從外溼到內,好在青磚的牆面究竟要比磁磚溫和,沒有凝結成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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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以前的水管

小時候,聽老人講故事,開口便是“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還有個“長安雖好,不是久留之地”的說法,意思差不多。當然,此梁園非彼梁園,不過在這裡遇見,自是別般滋味。梁園始建於清嘉慶、道光年間,由梁氏叔侄四人出資營造,1984年重修後改稱梁園。主要由“十二石齋”、“群星草堂”、“汾江草廬”、“寒香館”等組成,合宅第、祠堂、園林於一體,與順德清暉園、番禺餘蔭山房、東莞可園合稱“廣東四大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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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可以看出主人的興趣

建築是文化的載體。穿過部曹第、佛堂,再前行是客堂,有對聯曰:“多買異書贏置產,飽看怪石當遊山。”看來這家的主人不喜歡旅遊,是個“宅男”,整日宅在家裡讀書、賞石。過了二道門,經過刺史家廟,就是精妙脫俗的群星草堂。據說,其建築格局由主人粱九華策劃,於園林中巧妙融進文人情懷,整體佈局取自小說《西廂記》的意境和插圖。門兩邊有對聯:“垂老弟兄同癖石,忘形叔侄互裁詩。”不禁讓人啞然失笑,寫活了這家人,真正的石癖、詩痴,尤其這個“裁”字簡直用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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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雕

門前有石庭,各種造型的多窿奇石,或立或臥、或俯或仰,其中著名的有“蘇武牧羊”、“童子拜觀音”、“美人照鏡”等,怪不得有人說梁園“積石比書多”。還有間屋子擺滿各類書法雕刻拓本,因為梁家本來就出過不少書畫家和文學家,甚至革命者和商家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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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緻的小亭子

穿過半邊亭,後園是湖泊,據說是活水,當年曾有碼頭,行船可直接停靠。湖中有奇石,經過長廊轉到韻橋一側看,較小的奇石倒像極了大眼美人,只不過眼睛大得有些離譜。種滿竹子的牆邊立著一扇石頭牌坊,上面寫著“蘭桂騰芳”,講解員說是從別處移過來的城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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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石園

我去過順德清暉園,與之相比,梁園算是小巧別緻。順牆根走到松竹竂,就算是逛完了這歷史的、文化的梁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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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派建築

逛完園子,自然要品嚐佛山的美食。俗話說“食在廣州,廚出鳳城”,鳳城是哪裡?佛山順德嘛。孫中山先生說什麼來著?“我中國近代文明進化,事業皆落人之後,唯飲食一道進步,至今尚為文明各國所不及。”中國飲食文化歷史悠久源遠流長,也是最先進的傳統文化,如果我們自認第二,估計不敢有人領第一的招牌。說明什麼?中國古代國家強盛,人民富裕,有錢有閒,才會花心思琢磨飲食的色香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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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水榭

我對飲食沒什麼研究,算是個饕餮之徒,大抵只會說“好吃好吃”,其他實在道不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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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美食,所謂魚生


小重山,作家。主要作品《埃及,尼羅河西岸》《伊朗,五月的薔薇》《去印度、與諸神同行》《去緬甸,帶上佛的微笑》《揹包東南亞》《奔向湄公河》等。

QQ:313988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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