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意大利史(2)意大利的早期文明(一)

回看,上回我们谈及亚平宁的海岸,矗立其中的高山。现在,我们将以文章标题为主干,讲讲意大利千年历史中的光荣于灰暗。将文明的进程化作一块块砖,构建其历史之伟岸。

虽然说是闲谈,但是笔者看最好还是从头来谈。这样让人看了有始有完。那么既然从头谈,那么头在哪里,盘古开天地?其实,笔者根本没法确定从哪起笔。于是,笔者准备从人种谈起。

意大利的人种

不知从何时,说起意大利的主要民族,就逃不开三个字:拉丁人。这个同时作为意大利,法兰西和伊比利亚半岛主体的民族 ,似乎已经使法国和整个南欧完成了民族统一。但是,实际上,欧洲的拉丁国家,拉丁人的占比并没有高到哪里。比如法国,北有日耳曼,西有凯尔特。就连拉丁人起源的意大利,其比例照比日耳曼人于德意志,汉人于中华,都要低。

•拉丁人是整个南欧和法国的主体民族

我们说回意大利的人种。现在的意大利民族,主要有依特鲁里亚人,拉丁人,希腊人,阿拉伯人,伦巴地人以及哥特人。去除阿拉伯人和希腊人不谈,伦巴地人和哥特人也主要是西罗马帝国崩溃后涌入的外来日耳曼人。所以,今天的主角,就是前两者,两个古老的的意大利本土民族。

来自东方的神秘民族

首先,笔者承认,即使是今天的主角,也算不上完全的土生土长。他们实际上也是外来民族。早在他们抵达意大利之前。亚平宁就已经有人居住了。旧石器时代,就有人再次生活。但是,这些人的历史鲜有记录,所以就不评述。

作为本篇的主角,依特鲁里亚人先一步入主意大利。大约公元前十二到十世纪,这群自称拉森的民族自北方步入此地,对比现在意大利主流的印欧语系,他们的语言极为神秘,这也使其来历更为扑朔迷离。自古以来,对这个民族的身世,有三种解释:其一,他们诞生自意大利;其二,他们是自北向南迁徙;其三,他们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势力。当然,这里的东方是小亚细亚和希腊等地。但是,酒其具体的来源,我不知道,历史学家也没有定论。一来,这个民族的历史缺乏记载,连翻越阿尔卑斯山的具体时间都不确定;二来,其语言自罗马帝国时代,就已绝迹。然而,毋庸置疑,这群人多少受了希腊和腓尼基文化的启迪。从其使用希腊字母,以城邦为建制就可见二一。

•依特鲁里亚人的文字,希腊字母且从右往 左

兴起:随着依特鲁里亚人在亚平宁半岛安定下来,到公元前九世纪,他们开始在海岸和商陆上建立城邦。到公元前八世纪,他们已经和希腊和腓尼基人建立贸易。在长期的贸易中,依特鲁里亚人深受希腊文化的影响。在政治上,依特鲁里亚人以城邦为主,再由城邦之间结成同盟,但是,城邦却多数是王政,这和以自由为主的希腊城邦共和国区别很大;在文化方面,依特鲁里亚人的建筑和雕塑有明显的希腊—爱奥尼亚风格,这一风格在以后也深深影响了后来罗马帝国的建筑。依特鲁里亚人也是优秀的工匠,他们在建筑学和雕塑制造方面不输希腊人。而由其建造起来的城邦,也是亚平宁半岛上首批普及供水系统的城市。日后,罗马人雄伟的城市,都借鉴了其完善的城市规划。据说正是在依特鲁里亚人的塔克文王朝的统治下,罗马城才建设起其第一座城墙和下水道。当然,依特鲁里亚人也同样注重享受,贸易的繁荣给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金钱,他们用财富在城市旁建立酿酒厂和竞技场。坐拥南托斯卡纳的依特鲁里亚人热衷于把甜美的果实酿成全地中海最著名的葡萄酒,他们也确确实实称得上是托斯卡纳葡萄酒文化的起源。与此同时,他们对竞技的热衷,使得斗兽场和角斗士在意大利大行其道。在罗马共和国吞并了依特鲁里亚人的城邦后,将斗兽场传遍全欧。

•依特鲁里亚人的盛宴。也从侧面反应出了他们的富庶。

随着文明的发展,依特鲁里亚人也开始了其在亚平宁的扩张。其早期的扩张重要为两个方向:向南,跨越台伯河,进入由拉丁人控制的;向北,跨过阿诺河,进入北托斯卡纳和罗马涅。在向南方的推进中,他们遇到了以拉提姆为主的个大当地城邦的阻挠,使其举步维艰,但是随着塔克文王朝入住罗马,依特鲁里亚蚕食起了由拉丁人控制的台伯河南岸。而其在向北方的扩张,就很顺利,因为其北方的文明,大多是古意大利人的部落。到公元前六世纪中叶,依特鲁里亚人已经跨过了亚平宁山脉,进入了波河平原。这段时间也被认为是依特鲁里亚人的黄金时代。根据推测,他们建立的城邦可能已经从阿尔卑斯山脚下,延伸至墨西拿海峡。

值得一提的是,依特鲁里亚人的扩张也使得野蛮的意大利北部得到了开发。今天罗马涅大区的首府波隆那,就是由依特鲁里亚人建立的古城费尔西纳。

•保守估计的依特鲁里亚人文明范围

衰落:公元六世纪末,塔克文王朝在罗马的垮台致使其失去整个富庶的拉丁姆地区,被认为是依特鲁里亚人文明的转折点。从此之后,依特鲁里亚人的文明开始逐渐萎缩。

当然,海上的失利更为致命。陆地上的扩张使依特鲁里亚人的诸邦变得强壮,野心也随之扩张,他们逐渐把目光放到了意大利的南方。墨西拿,叙拉古以及西西里这个农业发达的宝藏。因此,依特鲁里亚人海上的扩张的目标,就是控制第勒尼安海,进而垄断亚平宁半岛的对外贸易。这显然侵犯了地中海沿岸的几个靠海吃海的文明的利益。于是,依特鲁里亚人的远洋扩张,无异于和几个老牌地中海列强争霸。

•依特鲁里亚人的舰队

首先,在第勒尼安海上的扩张,必然会引来以叙拉古为首的希腊殖民城邦的忌惮。这些城邦因西西里岛的富庶而建立,又因地中海的贸易而崛起,如果依特鲁里亚人在海上扩张顺利,无异于同时侵犯了他们最重要的两个利益。其二,是迦太基。这个由腓尼基人建立起来的国家坐拥南地中海最繁荣的港口城市之一,其国运就是对西地中海的控制力。此时,南意大利的城邦已经为其大敌,如果再让北意大利的城邦崛起,迦太基的损失就难以估计。况且迦太基也对繁荣的西西里,有吞并之意。最后,是亚得里亚海东岸的希腊,他们作为南意大利城邦的盟友,长期垄断着东地中海的制海权和贸易。多年以来,对亚得里亚海西岸的殖民地的开辟和与南意大利城邦的贸易,使希腊海洋城邦长期收益。因此,希腊的海洋城邦们对现在满是松散城邦的西西里很满意,他们绝不希望有一方势力彻底控制南意大利。尤其是他们的殖民圣地,西西里。

•依特鲁里亚人的海上扩张

依特鲁里亚人在意大利扩张的早起,上述三方势力正对西西里的控制挣得惊天动地。由意大利南部的城邦联合希腊本地城邦对抗迦太基的战争陆陆续续持续了进四百年。因此,对于意大利北方城邦的扩张,这三方势力都只进行了微不足道的遏制。直到公元6世纪末,迦太基在西西里节节败退,逐渐注意到了意大利的北方,依特鲁里亚人的实力已经不可小觑。于是,迦太基与曾经的敌人,急于在海上扩张的依特鲁里亚人结成同盟,试图南北夹击以叙拉古为首的南意大利城邦。但是,依特鲁里亚人显然跟错了人,他们遇到的敌人,是由革隆统治的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徐拉古。此人同时统治着西西里岛北部的徐拉古和南部的盖拉。南北同时出击,在公元前480年大败迦太基军队,并在海上数次击败依特鲁里亚人的海军。但是,真正使依特鲁里亚人致命的,是革隆的兄弟,西伦一世。在他的统治下,徐拉古积极的插手南意大利城邦事务,势力几乎统一了西西里的诸城邦,并在公元前474年的库迈海战中给予依特鲁里亚人致命打击。此战,可以说是依特鲁里亚人文明的另一个拐点。从此开始,迎接依特鲁里亚城邦的,是不断丧失的制海权,以及长期的贸易封锁,曾经繁荣的经济逐渐衰退。陆地上的扩张也随着拉丁姆城邦们的崛起而停止。这个盛极一时的文明开始衰退。其实,依特鲁里亚人的扩张,有失败的必然性,他们所对抗的是希腊人,这个已经制霸地中海多年的民族。而且,依特鲁里亚人的城邦也远没有南意大利的希腊城邦团结,照比他们的敌人,他们的舰队虽然庞大,但也只是一盘散沙。这也是为什么日后偌大的由依特鲁里亚人控制的北意大利会被罗马轻易征服。

•依特鲁里亚人,希腊人和迦太基人的争霸

但是,离依特鲁里亚人的文明退出历史舞台,还有一段距离。在库迈海战后,徐拉古显然没有乘胜追击,稳固了再南意大利的统治地位后,就又投入了对抗迦太基的战争中去了。意大利也出现了明显的两极分化,北方依然是依特鲁里亚人横行之地,南方则由充斥着希腊人的雄伟城邦。整个亚平宁,都出现了诡异的稳定。而此时,一个位于意大利中部,拉丁姆诸城中最北方的一个刚刚兴起的共和国,必将打破这稳定,一统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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