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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塵肺病之殤……
整理丨Maura
來源丨《人間世2》
呼吸沉重、胸悶難耐、
咳不完的痰、跪著睡覺……
用命掙錢，用錢買命
這是塵肺病人的真實狀態！
塵肺病是由於長期吸入生產性礦物性粉塵，並在肺內瀦留而引起的以肺組織瀰漫性纖維化為主的疾病。塵肺病人為了順暢呼吸，只能坐著或跪著，直到生命的終結。隨著病情的加重，患者的肺會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
塵肺病是對勞動者健康危害最嚴重的職業病，佔我國全部職業病病例總數的90%。其中矽肺和煤工塵肺佔所有塵肺病病例數的90%以上。塵肺病一旦發病，不可逆轉，終生無法治癒，死亡率高達22%。
我國是世界上塵肺病患者病例數最多的國家，截止到2017年，全國累計報告塵肺病總數超過85萬。
昨晚《人間世2》播出的第三集
《呼吸：拼死一搏只為自由呼吸》
拍攝234天
用鏡頭真實記錄下
塵肺病人不為人知的艱辛和無奈……
不知道你是否見到過呼吸困難的病人
或者曾經經歷過呼吸困難
在我們常人眼裡
一呼一吸很平常
但對塵肺病人來說
順暢呼吸是一種奢望
人活一口氣，如果你的肺出了大毛病，
這口氣就這樣憋著，比死難過。
對他們而言，
換一個肺可能是延續呼吸的唯一辦法
他們希望通過肺移植，
多呼吸一天空氣
片段一
兒子廖延龍湊夠60萬
要救他被塵肺病折磨了20年的父親廖連和
除了籌錢
家人更擔心的是肺移植是否可以成功
廖延龍為了勸服父親做手術
一星期沒有睡好覺
最終決定還是搏一搏
事實上，一個器官平均有30個人在等
給誰移植
一要看器官分配的準則
二要看醫生的評估
這種群體性等待
充滿了焦慮和不確定性
有位病人沒有等到肺源
在一天夜裡呼吸衰竭
怎麼都救不回來
即使有了肺源
也有可能隨時化為泡影
兩天後，肺源有了
廖連和馬上就要手術了
這種重大時刻
人們的恐懼往往大於驚喜
對於未知的結果
廖連和的老伴說：
賭贏就贏，賭輸就輸
廖連和做的是右側單肺移植
為第一時間換上新肺
醫生一般會提前進行開胸手術
廖連和肺動脈壓高
塵肺有嚴重的感染
與胸黏膜有錯綜複雜的黏連
將病肺與胸腔剝離拿出這個過程
可能會持續3個小時
肺源已經到了
但廖連和右側的塵肺依然無法取出
家屬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著
終於，右側塵肺被取出來了
手術醫生拿出塵肺時說：
太重了，我拎不動
何止是重
長時間粉塵的堆積
本該柔軟的肺已經硬得像塊骨頭
光潤的新肺
放入了廖連和的胸腔
一張一合
重新呼吸
移植從晚上10點進行到早上7點
手術很成功
廖延龍給父親搏來了一個生的機會
手術後一週
廖連和感染了多重耐藥菌
病情危急
妻子祈望
兒子奔波尋藥
當得知就算有藥也不一定有效時
廖延龍說：
有一點機會我們就試一下，
我們來了就是拼搏的
病情反覆惡化
醫生、家屬像陀螺一樣
被抽來抽去
希望被一點一點耗幹
最後，廖連和沒有痊癒的機會了
廖延龍決定帶父親回家
片段二
為了救兒子戴向群
戴照章必須儘快借到六十萬
去無錫做肺移植
戴向群已經完全離不開製氧機了
鎢金屬佈滿了他的雙肺
堵住了他的呼吸
磨砂工戴向群
最終被認定為職業病
是工傷
戴向群家樓上樓下各有一個製氧機
樓上拔掉要趕快下樓續上
戴向群一家押上了全部
等候肺移植手術的通知
從2018年起
戴向群家已經被塵肺病折磨了十年
今天是搏命的時刻
距離肺移植病房還有兩百米
戴向群的氧氣袋已經用光了
他堅持不了了
醫生趕緊去取氧氣瓶
測血氧飽和度只有74%
（正常血氧飽和度為：95%-100%）
離開氧氣袋不能活
戴向群的身體耐受到了極限
按計劃
十八個小時後
戴向群將接受肺移植手術
此時山東某地正在進行肺捐獻手術
供肺的存活期不能超過12個小時
無錫來的取肺醫生必須爭分奪秒
由於供肺容易出現感染
肺的利用率只有5%
很多腦死亡的病人
Ta用了很長時間的呼吸機
到最後再捐獻時
Ta的肺往往因感染而沒法用了
肺源得之不易
取出來後要馬上給肺充氣
反覆檢查
以確認肺源是否可以使用
距離預定手術時間還有50分鐘
報告結果回示：肺源不理想
取肺醫生還在等待陳靜瑜
根據各種參數做最後的評估
陳靜瑜回覆討論結果：放棄
再有肺源再通知手術
戴向群說：
什麼都準備好了，
有一點點失落
和疾病抗爭
誰能死裡逃生
誰又徒勞一場
但這個世界還是充滿了生的機會
5天后
與戴向群匹配的合格肺源
終於出現了
戴向群的手術已經進行了3個小時
每一秒都可能會出現風險
4個小時後
戴向群左側的塵肺終於取出來了
關鍵的一步終於完成
新的肺可以工作了
就像輪船終於駛入大海
等待這一家的
從此是波瀾壯闊的正常生活
片段三
父親去世一個月後
他給每位認識的醫生
都送了自家種的花
完成了他父親的一個心願
無錫市人民醫院心肺診療中心肺移植團隊在過去的一年裡總共做了142例肺移植手術，佔了全國肺移植手術量的47.5%。陳靜瑜醫生作為這個團隊的核心，在影片中強調，肺移植有風險，死亡率約為20%，不希望病人賭博來做肺移植。肺移植手術後還有一關，就是感染和排異問題。
在無錫人民醫院的肺移植病房，拍攝期間接觸了18位塵肺病患者，他們曾是煤礦工人、石雕工人、金礦工人，他們拼掉一切來到這裡，換肺是唯一的生路。
然而因為肺源的稀缺、手術費用的高昂，每年成功接受肺移植的塵肺病人不過幾十人。這樣的現實推著我們去思考，也許一臺肺移植手術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這樣的現實也推著所有人在努力。這樣的努力也推動者一個個改變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