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班車的她

鬧鐘照常在五點十五將我從睡夢中叫醒,現在這個起床的我已經沒有前段時間感覺那麼疲乏了,只要鬧鈴一響,就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每天都想著儘量用最少的時間去做完晨起的事情,可最後出門的時候時間總會近六點。

打開一樓的防盜門後,那潮溼的地面令我的手不自覺的往後摸了摸書包,確認了雨傘在網袋裡後,舒了口氣繼續出發。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今天又會是一個陰雨天了。

剛走到村口就看到那121路從路口開過,今天又錯過它了,又要花上十分鐘步行到那49路站頭了,那個很難覺得它是一個真的公交站頭。

如果不是要坐公交車,想必沒有幾個人會注意那個站牌。那站牌像鑲嵌在戒指上的寶石,被按在了那一堵圍牆上。在拆遷後的頭回來這裡的時候,著實被懵了一回,來回找了幾次最後才發現它就嵌在牆上。

六點十五的站頭已經有幾個人在那裡等待了,在這樣一個毫無遮擋物的地方等車,碰到太陽暴曬或降雨的時候,是著實有些難受的。地上的水坑裡落落徐徐的起了水泡,雨又開始下了起來。刷刷手機的掌上公交,望望那拐角的地方,那車子怎麼還沒出現呢。

雨雖起了,但這雨勢一時半會是打不起來的,雨傘在手裡也是半拉著腦袋樣斜靠在肩膀上。一輛電腦停靠在距我兩米的遠的地方,是一個男人載著一個女人。那男人約莫三十出頭,身上披著雨衣,從皮膚的顏色應該是工廠裡一線的工人。那後座的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的圓領的T恤,褲子是藍色的薄牛仔褲,腳上一雙款式新穎的涼鞋。齊眉的劉海稍有些亂,那紮起來的過肩秀髮也欠了些平順。

但凡沒有被遮蓋的地方,都能看出那嫩滑的皮膚,真的是少女的白裡透紅。那雙眼睛帶些疲倦,眼珠子少了些精神,想必欠缺了睡眠。他們之間沒有進行告別,她下了車,他一個調頭就開走了。

一陣喇叭聲,公交車進了站,正好停在我的面前。車上就坐了一個人,我和以往一樣徑直向那個位置走去。那是倒數的第二排靠右的位置,坐定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窗戶打開一條縫,好呼吸車外新鮮的空氣。

她最後一個上了車,想著車廂後走來,坐在了我的前一排,坐在我的正前方。她的髮尾越過了椅背,離我的鼻子可能就三十公分吧。從她落座後,一股芬芳之氣就向我的鼻孔襲來。

“好香。”這是我絞盡腦汁所能想到的最恰當形容詞了,所讀之書甚少的我,也就只能如此了。

或許是覺得頭髮影響了他人,它用手將頭髮撩到胸前,這一撩一股越加香醇的氣味從鼻前飄過。

“咚咚、咚咚”玻璃被雨水敲打的聲音,讓我眼睛離開了她,望向車外的世界。如若繼續肆無忌憚的盯著,想必會被她發現,這樣的話她也許會換個位置,那樣的話我的鼻子應該會很傷心。

看看車外,瞧瞧手機,望望車頂,再欣賞下美美的她。一週五天的公交車生活,讓我習慣了在車上都要睡個半個多小時。這個習慣在這照樣發揮著作用,即使美美的事物在眼前,也不得不向它妥協。

在我睜開眼的時候,前面的位置已經是一個大老爺們了,美美的她已經不知道哪個站下了車,心中起了些傷感,有了些後悔。雨已經了很多,離我下車的地方也已很近了,不知道明天在那裡是否還能再次見她,希望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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