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教育
2519節“雲課”讓孩子們有學上
——大慶中小學線上教學現狀調查
本報記者 沈豔茹
實驗中學高三數學教師杜山在錄課。本報記者 劉為強 攝
3月2日起，我市中小學線上開課，停課不停學。截至目前，市教育局組織實驗中學、69中等10所市屬學校223名骨幹教師，已經錄製各學段網課2519節。這些網課通過大慶電視臺、龍江網絡平臺等渠道同步播放，線上教學資源覆蓋到了所有學校，線上課程覆蓋到了每名學生。
除此之外，市教育局還組織全市中小學教師根據學校實際，自行錄製了網課，進行線上答疑等。
離開了教室，在“雲端”上課，師生狀態如何？這又將是怎樣一種體驗？背後又有哪些故事發生？
抗疫學習兩不誤
雲課堂下的眾“生”相
“下午英語隨堂考試，明天下午語文小考，英語聽力簽字……”15日，69中初四十班學生賈子一在班級群中接收到學習任務。
賈子一正在上網課。
7時30分上課，上午5節課，每節課40分鐘，11時30分午休；13時30分上下午的課，也是5節課，每節課30分鐘，16時50分結束；晚上有市教育局統一安排的4節網課，每節課30分鐘，這是賈子一每天的課程表。
要中考了，賈子一在家緊張而有序地上著網課。
“晚課可以下載，自己安排時間聽就行了。有的知識點和學校的課程有重疊，但是進度不一樣，我還是會聽。”身高1.78米的賈子一陽光帥氣，說話條理清晰，“每天用一個小時寫完作業，剩下的時間就是自己的了。”
看似被課程塞得滿滿的一天，賈子一卻安排得多姿多彩。
午休兩個小時，賈子一會到戶外鍛鍊身體，進行跑步、跳遠、跳繩、實心球等體育項目。即使是在課間，他也會抽空彈一彈吉他、喝喝咖啡、坐在窗前享受一下春日暖陽。
“剛開始上網課，有的同學不太適應。我還好，因為之前我就上過網課。”在賈子一看來，中考在即，分秒必爭，在哪裡學習都應該全力以赴。和在學校上課相比，賈子一覺得在家上網課更輕鬆，“學校的桌椅坐得時間長了，有點兒累，在家聽課不累，上廁所也方便，只是和同學的互動少了，還是想念在課堂上課的時光。”
對於目前上網課的狀態，除了想念老師和同學，賈子一還是很適應的。
在家上網課比較進入狀態的，除了高年級的學生，還有一些小學生。
“聽課的時候可以隨便回答問題，不用老師點名，也不用擔心答錯。”靚湖學校四年三班學生劉柏辰說，每天聽完網課後，學校老師會在課後輔導時，給他們發一些教學小程序，特別有意思。完成這些後，他就可以快樂玩耍了。
下課後，劉柏辰喜歡彈會兒鋼琴。
“拼樂高、聽歌、看動畫片（限時一集），有時也會和我一起收拾屋子，做點兒家務。天氣好了，就去樓下打籃球、騎自行車、跳繩……”劉柏辰的媽媽發現，兒子的學習主動性更強了。
同樣在家聽網課快樂到爆棚的還有蘭德學校四年三班學生趙一伊。
“每天不用早起，能睡到自然醒。上午九點上課，每天兩節，聽課狀態也很好，結束後自己去寫對應的練習冊。我3天查一次她的作業，改正錯題，週末會安排她做做測試題。”趙一伊的媽媽是一名初中老師，也需要給學生上網課，娘倆在家和睦相處，各忙各的。完成學習任務後的一伊會下樓跑步，或者在小區涼亭裡玩耍。游泳館開館後，每天晚上會去游泳。
趙一伊在寫作業。
一伊媽媽注意到，每天一伊老師在群裡答疑，一伊說自己沒有不懂的，但還是會準時去聽。
“我感覺她是為了聽老師和同學的聲音，還是會想念學校。”一伊媽媽說。
狀況百出啼笑皆非
多數學生和家長期盼重返校園
記者調查發現，包括小學生在內的絕大部分學生能夠自主完成網課的學習，狀態也很好。但是，也有一些學生狀況百出，令人啼笑皆非，其中以小學生為主。
“一節課半個小時，得溜達十分鐘，不停地上廁所，喝水，取東西，那天竟然抱了一堆零食在桌子上。”說起孩子在家上網課的狀態，小時同學的媽媽更像是在吐槽。四年級的小時平時在學校裡就比較活潑，即使在班主任的課堂上，也會做一些小動作，現在沒有班主任監督，狀態更“嗨”了。
“不讓我在旁邊陪，說我坐在旁邊他緊張，聽不好。他戴著耳機上課，要是突然間安靜下來，那完了，一定在那看動畫片呢。”讓小時媽媽生氣的是，有一天上課她偷偷走過去，發現兒子在那兒刷“抖音”呢。為此，她歇斯底里衝著小時一頓發脾氣，“我倆在家的狀態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因為孩子自主性不好感到煩惱的不只有小時的媽媽。
“我姑娘在學校的時候表現還可以，我和她爸爸工作忙，就把她自己留在家裡上課。”五年級學生小馮的媽媽說，直到有一天，出於好奇的她想通過家裡的監控系統看看女兒聽課的狀態。
“那是一節語文課，中間老師留了一個問題，讓學生思考。”讓小馮媽媽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在這個思考的間隙，女兒從電視前走開，來到了自己的臥室，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就再也沒有回去上課，“我回去問她為什麼課上一半就不上了，她說自己讀書太入迷了，忘了上課的事了。”這樣的回答讓小馮媽媽又氣又笑，她開始把女兒帶到單位上網課。
有的家長願意把孩子帶在身邊，有的家長選擇晚上陪孩子再聽一遍網課。
“我該上班上班，她在家裡有奶奶陪著上課，總在一起待著容易激化矛盾。”小學三年級學生汐汐的媽媽說，女兒聽課的狀態還可以，卻暴露出了其他問題，“做題不會，筆記跟不上。沒辦法，我下班後就得和她一起再聽一遍，教她怎麼樣記筆記。”
雖然一節課聽了兩遍，可汐汐有時還是一知半解。“每節課後，學校老師會線上輔導孩子。能看出來，為了互動老師想盡了各種方法，但是還是無法掌握孩子的動態，課後鞏固練習的效果有限。我自己給她買了點練習冊，可個人能力有限，只會對答案。”
聽網課狀態不好的不只有小學生，個別初高中學生也會出現上課溜號的現象，就像在學校的課堂上，也會有學生不認真聽講的現象出現。
記者採訪時發現，多數學生和家長都期盼早日重返校園。
“你在聽課嗎？”
變身主播的老師渴望看到學生眼神
“網課是抗疫期間的一種被動選擇，解決了學生居家上課的問題，但它無法替代師生在教室裡面對面的交流。”4月12日，記者見到大慶市地理兼職教研員、實驗中學高二地理教師、教研組長、班主任孫同辰時，他正忙著備課。
孫同辰在上網課。
突如其來的疫情，讓孫同辰提前中止了寒假。1月27日21時30分，他接到了帶領教研組所有老師給全市高二學生錄製網課的任務：“和傳統的上課方式比，網課節奏是有變化的，要考慮全市學生的學情，把握好節奏。”作為全市最早參與網絡課堂研發的教師之一，網課對孫同辰來說並不陌生，但他絲毫不敢怠慢。
“以前我沒少上網課，但是連續8天11節的超級課程還是第一次。”這個被學生稱為“辰哥”的“網紅主播”，每天上午備課，做課件，統計錯題；下午上課，互動答疑，課後總結；晚上聽學生反饋聽課狀態，繼續調整備課方案，每天睡眠不到6個小時。最忙的時候，忘我工作了20個小時。
疫情形勢最緊張的時候，沒有公交，出租車也不多，為了讓孫同辰多睡一會兒，胃疼得厲害的父親不捨得叫醒他開車送自己去醫院，一個人走了3公里去買藥。
“我們班教室給了高三學生用，我去收拾的時候就想，我的孩子們什麼時候能回來？”截至目前，孫同辰已經錄了30多節網課，相繼在全市推出，每節課都成了“網紅直播課”，受到學生和家長的盛讚，可他一直在想念有學生坐在對面聽課的教室。
“第一次錄網課的時候，對著空蕩蕩的教室，看不到一個學生，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講了。”同樣想念學生的還有69中初四物理教師賈長麗。
賈長麗在備課。
接到錄課任務後，賈長麗一連幾天凌晨兩點多才睡，平時在班級已經習慣看著幾十個學生眼神講課的她，在錄製第一節網課的時候，眼睛竟然不知道往哪看了，“在班級講課，邊講邊掃學生的眼神，用眼神去交流，你能知道學生聽沒聽，聽沒聽懂，這一掃，下面一個學生也沒有。”
“別人錄課的時候，我就在觀察，看鏡頭都是對著黑板的，我認為錄不到自己。”賈長麗說，這讓她放鬆不少，結果整節課她一直低著頭，眼睛沒有離開過電腦上的課件。
“我一看回放，這不是能錄到人嗎？我從頭到尾沒有看一眼鏡頭！”賈長麗笑道。
網課對學生和老師來說，都是一種全新的體驗。除了給全市學生錄網課，賈長麗還要給班級學生上網課，工作任務不比在學校時輕鬆。
“網課容量大，要想效果好，準備要充分。給學生講課，要把前一天留的作業詳細解析拍成照片傳到網上，甚至做成課件，對著照片講解；自己總結的知識點，也要做成課件。在學校上課，這些工作60%都不用做的。”為了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賈長麗絞盡腦汁。課堂上學生髮來的觀點，她一般都會去點評，即使隔著屏幕，她也會讓學生感受到自己在被老師關注。早上第一節課有些學生犯困，她就在上課前將家裡小貓的視頻發到網上，以此“喚醒”學生。
就像喜歡學校課堂上的賈老師一樣，學生們喜歡上了這位迅速變身的“女主播”，聽課聽得認真時，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每到這個時候，賈長麗講著講著就會不自覺地問：“人都去哪了？你們在聽課嗎？”
“在，老師，我們在，一直在聽。”
“老師，你講得真棒！”
“老師，我們都想你了。”
這樣的交流方式是平時課堂上沒有的，賈長麗感覺經歷這場疫情後的學生們都長大了不少。“對於自主性強的孩子來說，網課的效果不比課堂差，可是課堂上太多東西是網課給不了的。”賈長麗說，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渴望早日看到學生們。
圖片除署名外均由受訪者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