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波归心荡，
阿里山上采槟榔。
鹭岛品茶点江山，
安心创拼险律防。
——段建国律师
2020年09月18日下午三点，第41期鹭岛刑事法下午茶在北京尚权（厦门）律师事务所召开，现场刑辩大咖云集，精彩发言不绝于耳。同时，本次活动得到了大湾区青年律师成长沙龙以及律媒社的大力支持，同步在「律媒社直播间」推送，吸引了近千人观看。（关注律媒社直播间即可回看）
开场
北京尚权（厦门）律师事务所刑事合规部核心成员张美妹律师，首先欢迎并感谢大家的到来，并着重介绍了本次活动的分享嘉宾段建国律师。
张律师认为，企业家是经济成长的重要助推者。国家、社会对企业的发展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同时，也要求企业要在法律的框架内实现自己的经济目标。企业家们往往认为民事违约和行政违规时有发生的法律风险是无法避免，但只要自己不主动去实施犯罪，那刑事风险就可以远离自己。甚至他们认为刑事风险很不吉利，干脆就避而不谈、敬而远之。但事实上，刑事风险一直在威胁着每一位企业家以及企业。
近年来，中国企业家因为触碰法律红线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层出不穷，每天都能听到各种报道，或者有消息说某某企业家、某某高管因涉嫌犯罪而被拘留、被逮捕。这样的事件每天都在发生。一旦企业家陷入刑事危机的漩涡，可以说，这个企业基本上就宣告死亡了。
那么，在中国，从现在的发展来看，不管是从国家政策层面，还是法律服务行业的发展，都越来越提倡企业或者企业家刑事风险的防范。企业家刑事危机化解也是律师开展刑事合规业务的一个重要的切入点。
主题分享
北京天用律师事务所名誉主任、北京市优秀刑事辩护律师、全国律律协刑委会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律师学院兼职教授、大湾区青年律师成长沙龙总顾问、全国一体化律所联盟发起人段建国律师：
民营企业家刑事危机化解，是这几年的热点，也是难点。
为什么企业家的刑事危机化解，会成为一片蓝海？
保守估计，真正懂得企业家的刑事危机化解，并做深层次研究的律师，大概不超过30%，而且往往都是传统的刑辩律师在做。然而，在做企业家的刑事危机化解的时候，可远远不是做刑事辩护了。企业家一旦涉嫌犯罪，企业家背后的公司、企业也要面临着诸多问题。正像刚才主持人张美妹所说，一旦企业家犯罪，企业家面临的是家破人亡，企业也面临着将来可能会倒闭破产。所以说，这个灾难非常之沉重。那么，为什么我们律师要关注这一块呢？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企业家特别是民营企业家的犯罪高发、高频。
大家都知道，现在经济形势不好，经济一直在下行。经济下行可能面临的资金断裂，特别是受疫情影响，导致中美贸易战以及整个全球的经济滑坡，企业家犯罪也层出不穷。再加上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就是企业家有原罪一说。也就是说，企业家在赚第一桶金的时候可能是不干净的，在矛盾激化的时候，就有可能会授之以柄，就会成为追究、打杀企业家的一个很好的工具，这是高发的原因。
第二，民营企业家支付能力强。
尽管企业家一旦犯罪，所在企业或者账户可能会被查封或冻结，但还是有支付能力的。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如果不是单纯做刑事辩护，而是做企业家的刑事危机化解，那么，其背后的公司以及企业的处置，就会成为刑辩律师的另一块蛋糕，并且可以风险代理，因为是民事案件。公司的并购、股权的改制以及其他的破产处理，都是律师可以插手的，毕竟这一块利益颇丰。
第三，操作空间大，律师辩护的能力能够显现出来。
真正的企业家犯罪，特别是民营企业家的犯罪，目前有尚方宝剑，不管是最高人民检察院，还是最高人民法院，甚至是中共中央以及国务院，均多次对民营企业进行保护，并下发诸多文件，保护力度之大令人惊讶。特别是张军检察长曾经说过，企业家该捕不该捕的，一定要不捕，该判不要判的，可以不判。原因何在？民营企业所贡献的GDP虽然只占到了半壁江山，但其所提供的就业率达到了就业人数的百分之八九十。
中国的企业家不是在监狱，就是在通往监狱的路上。
如果民营企业家因为原罪，因为自己赚头一桶金的时候不干净，纷纷进入了监狱。那么，民营企业如何保住半壁江山？大量资金流入国外，企业家纷纷移民他国，对国民经济将产生重大影响，这也是中央上层对民营企业加大保护力度的深层次的原因，同时，也造就了律师辩护的巨大空间。
因此，企业家的刑事危机化解应引起高度重视，但律师介入难度也非常大，个人估计高达90%。原因如下：
1、涉及的法律关系比较复杂。
民营企业家的犯罪往往不止涉及到一个罪名，比如：我在新疆库尔勒经办的一个刚成立的法人代表诈骗八点九个亿的案件，同时涉及职务侵占两千五百四十五万、挪用资金五百三十二万。它往往会触及到多种罪名，这就需要律师从不同的触角去研究。另外一个难点在于它还涉及到刑民交叉、刑行交叉等问题，如果在处理刑事的过程中，民事/行政部分处理不好，可能会极大影响案件结果。比如：我在新疆喀什经办的一个案件，不仅涉嫌串通投标，实际上还涉及了行政方面串通投标行为以及竞争性谈判、竞争性磋商等其他问题。如果说，你对相关行业的知识不了解或者知之甚少，那么，你在经办案件的时候，肯定会走偏，或者是达不到很好的效果。故，民营企业家的刑事危机化解，不是一般的律师想碰就能碰的，或者想成功就能够成功的。
2、需要强强组团，也就是要团队作战，有专门的办案团队。
我是刑辩起家的，从87年开始做刑辩，往往都有个人英雄主义，也就是说，大多数刑事案件都自己一个人处理，比如：阅卷、会见、开庭，这也是好多刑辩律师愿意冲杀在刑辩第一战线的原因之所在。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如果你想做企业家的刑事危机化解，那就必须组团。如果没有团队的协作，没有专家、学者的支撑，连对案件的走向，都把控不了。即使有个别案例，那也是好多人为其背书的结果。因此，刑辩律师绝对不能再搞英雄主义。
3、调处能力要强。
它对律师的调处能力要求极其严格，辩护能力只是一个基本功，即：从阅卷、会见、调查取证中发现问题，只是律师的一个基本功；真正看的是你跟政府、竞争对手以及司法机关之间的协调能力、挑出问题的能力，这恰恰是刑辩律师或者是其他非诉律师所缺乏的，因此，总的来说，介入是有难度的。
要想把案件办成极品，真正的让客户享受到利益最大化，必须在以下六个方面作出重大突破，才有可能取得战果。
一、专业定位领域化。
我经常跟张青松大律师、钱列阳大律师以及其他全国律协刑委会的大牌律师探讨一个问题，甚至直接发问，如果你做刑辩的律师，能不能算得上专业？我也想问问在座的朋友们，你说你是做刑事的律师，算不算专业？在十年乃至二十年前，还可以说，我是做刑辩的，我是专业的律师。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客户对律师的要求越来越严苛，特别是企业家，他们对律师的诉求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细，这就要求我们的律师必须行业化、领域化、类罪化。
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叫草原狼的律师曹春风，就专门做毒辩。作为内蒙古的律师，地处三四线城市，却能在全国各地享有很大的名声。为什么？因为他对毒品犯罪有专门、独到的研究。
企业家犯罪这一领域，可以细分很多。不管是从行业，还是从专业以及技术层面，都可以细分。因此，
未来的刑辩大律师，特别是做企业家刑事危机化解的律师，一定要类罪化、领域化，也就是需在某一个领域很精、很细、很深，没有人能超越，这样才有可能拿到大单，才有可能获得源源不断的案源。二、服务模式团队化。
不管是老中青律师的组团结合，还是外部的智囊团、教授、司法高层、专家以及律师的实战派的组合，都需要律师注重团队化，绝对不能单打独斗。
三、信息采集数据化。
对企业家犯罪的某一个犯罪，比如：职务侵占罪，需制作大数据报告。在办理案件以及化解企业家危机的过程中，可以做大数据分析，让客户有直观的印象。大数据报告将来是证明律师专业或不专业的一个很重要证据之一。
四、质量管控书本化。
什么是书本化？首先要理解什么是法律产品，法律产品就是流程化、标准化以及差异化。其中，标准化就是出具的法律文书、法律意见书、辩护词等均有标准的文书格式。而如何理解书本化？就是将你辛辛苦苦修改了十几次的辩护词或者法律意见书，附上经典案例以及司法解释或者政策性规定，形成一本书。
五、会见被告常态化。
好多律师朋友都觉得会见被告是负担，毕竟很多被告都关在大城市的边缘地方，会见一次不容易，而且为了规避风险，往往需要带一两名律师同时会见，因此，律师会见的成本很高。正因为律师会见的成本很高，所以说，好多律师是能不见就不见，能少见就少见。但是，律师的工作，有没有做，做了多少，客户很清晰，自己也很清楚。所以，要想让客户有很好的客户体验，会见的常态化必须要做好。
六、化解的手段一定要多元化，绝对不可以用“死磕”手段。
段建国律师通过分享自身经办的成功案例【新疆库尔勒八点九个亿诈骗案件，同时涉及职务侵占两千五百四十五万、挪用资金五百三十二万】，印证了化解手段如何多元化，且绝对不能用“死磕”手段。（成功案例的分享内容，请关注律媒社直播间，进行回看）
关于企业家刑事危机化解，还有下列问题，需要大家去探索、研究以及突破。
（一）案源地。可否通过工商联、律师等培训获得？
企业家犯罪既然是蓝海，收费也可以，且有操作空间，那案源在哪里？能不能通过工商联给企业家搞培训，能不能对全国的律师讲你在这方面有研究。我非常感恩我们律师同行，我的绝大多数案件都是律师同行转介绍给我的。
因此，案源通道要找出来，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案件做，且越做越精、越做越深、越做越细。如果没有案件，即使对这一方面有很深的研究，也没有用。
（二）三高模式。可否高收费、高投入、高质量？
可不可以高收费，高投入，然后保证高质量，而不去走量。
（三）软肋。如何发现双方软肋？如何攻防？
如何去发现双方的软肋，为什么不是单方的，除了控方的软肋之外，自己的当事人也有软肋，知己知彼。如何去攻防，你不能像鸵鸟一样，一遇到危险就把脑袋扎到沙子里去，一定要攻守兼备。
（四）平衡点。何为客户利益最大化，如何实现？
案件的平衡点在哪里？不单单是辩点，也就是说，你化解这个危机，用什么东西来撬开它。
（五）风险隔离。如何通过询问笔录、承诺书，防范自身风险？
律师的风险怎么隔离？从无罪辩护到认罪认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企业家绝大多数都是商人，商人是很精明的，如果说看着形势不妙，他真的可能会选择认罪认罚的。但是，作为辩护律师，一定要防着，特别是认罪认罚案件，有些被告人可能会对律师倒打一耙，因此，必须做好风险防范。
（六）极品打造。可否通过大事记、日志方式呈现？
好多律师对自己的要求不是太高，因为他是走量的，能把法律产品打磨出来就不错了，如果能达到精品的程度，那就很可观。但如果你想要达到极品，让客户惊讶，且能够转介绍，就需要经过层层打造。
经典案例分享
段建国律师通过分享自己经办的典型案例【企业家焦永生串通投标实报实销案（化名）】，为大家呈现了如何一步步把案件办成极品，且获得客户满意，得到客户的转介绍。
该案件的难度在于：律师签了大单，不等于律师吃得下。
毕竟越是大单的案件，客户的诉求越多，要求越严，挑战性越强。因此，律师办案的过程，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也是一个签单、保单、稳单、安单的过程。
另外，段建国律师在办理上述案件的过程中，完美的诠释了律师如何化解会见难，由最初的会见不上，到后来的几十次会见；且再次强调会见被告人，绝对不要走过场，应利用各种手段，达到会见的目的。律师会见的目的在于查明事实（案件的来龙去脉）、确定沟通方案（无罪？有罪？如何切入？）、进行庭审辅导（开庭的程序是啥？需要注意哪些问题？）、了解被告人的发迹过往以及家庭情况、如何对待事物（如何看待对手？如何看待合作伙伴？）等等。
会见常态化，看守所就会成为案源地。（扫码进入直播间，收听段建国如何化解会见难、如何将看守所变成案源地等相关内容）段建国律师认为，律师提供专业法律服务，就是一个不断发现新问题、解决难题的过程。一专多能，可能是行业律师的未来方向。
律师无罪辩护的思路是多种多样的，很多律师朋友，特别是青年律师，案件一接到手，往往从犯罪的四要件去做文章，但实际上，律师可以从行刑交叉、刑民交叉以及三者混同的角度去打开辩护思路。只有把思路视野打开，才能真正把案件办成精品和极品。
案例经典内容摘要
段建国律师通过四个方面，分享其在上述案件中如何考虑“无罪”的逻辑思路。
（1）不违反招投标法。
开标过程中分别征询三公司，是否同意垫支60%、供货5000吨，属竞争性谈判，不属于《招标投标法》调整，当然，不构成串通投标罪。
（2）属于单位行为。
保证金由甲公司出，以甲公司名义投标，货款进入甲公司，显然属于单位行为，涉嫌犯罪也是单位犯罪，单位已注销。
（3）人证与书证矛盾。
所谓甲乙丙三公司一套人马三块牌子，人证与工商书证资料严重不符合，不能排除合理怀疑，该疑罪从无。
（4）未达到情节严重。
低价竞标，垫付巨额资金，招投标方无损失，无两次因串标受行政处罚。
段建国律师在分享上述案例的过程中，也为大家呈现了如何通过询问笔录、承诺书以及被告人亲笔所写的认罪认罚书等方式，隔离律师自身风险。对于被告人的家属，同样需要做好风险防范。只有充分尊重客户选择，客户利益最终才可以最大化。
段建国律师认为，法律文书书本化，真的没有那么难。
好多朋友说，文书的标准化能做到已经不容易了，但是真正的大单、真正的大项目、真正的大律师，个人觉得应该要求自己的法律文书要书本化（主文+证据+法律法规+判例），这既是对律师无形的法律服务的有形化，又能让客户、司法机关等看到律师的工作。（法律文书如何实现书本化，可关注律媒社直播间，进行收听）
段建国律师提出，好的律师，大牌律师，应当追求把法律产品办成精品、极品。把法律文书制作成书本，会见常态化，战略决策、辩护策略高人一筹，再加上多元化的手段化解企业家的政治危机，才能真正的解决企业家的痛点、难点，律师才能最终的获得案源。一旦成功获得企业家的认可，得到转介绍将不再困难，且均是优质客户。
精彩互动
国信信扬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大湾区青年律师成长沙龙发起人兼导师林叔权律师：
专业只是律师办理刑事案件或者办理其它任何类型案件的基础，专业以外的东西也很重要，比如说粉丝。段建国老师讲了一个调处能力，其实就是协调及谈判能力。这个能力太重要了！
北京大成（厦门）律师事务所许兴文律师：
非常感谢段建国老师给我们分享了民营企业家刑事危机化解的新探索，特别是其在处理具体案件时的“六化”，领域化、团队化、数据化、书本化、常态化、多元化，给了我们非常大的启发。我们常常在想，办理企业家或者单位犯罪或者自然人犯罪的案件时，如何把更专业的事情做的更细分、更系统、更常态。
对于中央给出的关于企业家犯罪的刑事政策以及如何运用好该政策，都值得大家的思考。最后，如何运用刑事合规为刑事律师带来更多的业务，同样值得探索。
北京德恒（厦门）律师事务所张恺丰律师：
一方面，段建国老师提到的调处和沟通能力，我认为是危机爆发的前夜非常有效的能力。在危机爆发的前夜，良好的沟通协调能为问题的综合解决提供出路。
另一方面，企业刑事危机爆发后，律师要帮助企业树立正确的止损观念。很多企业一旦被立案，实际控制人被羁押，整个经营就陷入停顿，甚至垮掉。企业的刑事案件往往涉及到财产退赔问题，停顿的企业即使案发之初具有一定的退赔能力，经过漫长的司法程序后也很有可能已经无力退赔。因此刑事律师如果有做合规业务，要帮企业建立起运营备份机制，保证危机之下企业能最低限度运转。
另外，正如如段建国老师提出的，刑事律师与商事、破产、并购律师合作，这点是我今天听课感触很深的另一点，我觉得甚至可以探索借助破产管理的理念，在司法机关同意的情况下深层次介入企业经营甚至接管企业，进行价值管理，保住企业的价值，保住企业的变现能力。这样，在和公检法谈判、提出整体解决方案时才有筹码。
福建法正联盟律师事务所蒋仁福律师：
非常认同段建国律师和张恺丰律师的观点。第一，企业家遇到刑事风险的时候，应该要借助商事律师的合力，这是我今天收获最大的地方。第二，民商事律师在遇到企业刑事风险的时候，也应该第一时间借助外力，借助专门做企业刑事风险防范和化解的刑辩律师的力量，才能够使企业走出困境。
北京盈科（厦门）律师事务所张锦前律师：
下午听完课之后感触很多。以前都是办理刑事诉讼案件，对于如何化解企业家刑事危机，思考较少。为什么要化解企业家的危机？这个问题在中国越来越引起重视。
第一，之所以强调保护民营企业家，是因为他们受损害最多；相对于国企，民营企业家处于劣势，需要特别保护，刑法的作用和功能就是一般预防和特殊预防。
第二，在确定刑事辩护方案时应有层次性，简而言之：保本人、保其家人、保其财产。我同意段律师的观点，辩护方案要争取当事人及家属的意见，这是毫无疑问的。
第三，我认为刑事合规业务应该是很有前景的，值得深入探讨。
合影留念
活动的最后，大家合影留念，并期待下一次活动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