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的苦惱

難過的苦惱

​夜晚,微風習習,蛙聲雜響,在村頭的老棗樹下,一點暗紅色的光亮忽閃忽閃,那是難過--一名樸實的老農在用香菸消解方才的煩惱。而在不遠處的一戶人家中傳來不停的嘆息聲--那是難過的家,祖祖輩輩都未曾離開過的家。“媽,這錢你給還是不給,我這得用。”“媽,你孫子你還照顧不照顧,給個準話,不能只照顧他!”說話的正是難過的兩個兒子,老大因為家裡有些困難,唉,事實上也不算什麼困難,就是婆娘串弄的--要錢,老二,也是有些小困難,要兒子奶粉錢,外加保姆務工--要他媽去照顧孩子,而老兩口也只有棺材本錢,沒多少,更要命的是,難過老兩口有了生活上的困難,兩個兒子卻從來相互推諉,拖拖拉拉。多少次了,兩個兒子從來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著實令難過寒心。終於,老實的難過這次憤然離家出走,來到村頭千年的老棗樹下避風。香菸在微弱的火頭下散發著令人沉醉的清香,伴隨著樹葉的沙沙聲,難過鬱郁的吸著,想要用窒息的尼古丁把自己麻痺掉,回想著方才的種種不快,他更是猛吸一口,不料竟劇烈的咳嗽起來,望著遠處明亮而又肥圓的月亮,他回想起自己的父親母親以及以前的自己,是啊,那時的自己是多麼悠閒啊。兒時的難過,是父母的寵兒,更是家裡的獨子,爺爺奶奶的掌上明珠,總之,是一家人的“領袖”級人物。那時的難過,總是有一腦子的新奇問題產生,但令他最最深刻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爺爺奶奶老成這樣還要被父母使喚,去做一些感覺很累的事,為什麼村裡的老人大都也是如此。就這個問題,他問過爺爺,奶奶,但無一例外都是沉默加美麗的答案。而父母,他當然不敢去問。對於這些美妙的答案,小難過當然不會相信,於是他決定等過個幾年再去探究。不知過了多少年,難過的爺爺奶奶早已去世,父母也是白髮滿頭,對於自己當年的生活,似乎與現在自己的兒子們有些相似,而當年自己的父母也受到了他們對待爺爺奶奶的款待,對於幼時的這一問題,難過這時早已拋至煙消雲外。而現在,自己的遭遇迫使他重新想起了幼時的這個古怪而又荒唐的問題。清涼的空氣中迴盪著蛙類的嘲弄聲,就連這村中的至尊-老棗樹也用沙沙的樹葉聲為蛙類喝彩,遠處的皎月更是嘲諷地看著這一切,呵,一個時代的旁觀者。難過手中的香菸此時已經空空的燃燒了不知多久,已經到頭了,於是他將菸頭扔在地上,任其燃燒,再從薄薄的口袋中艱難的掏出破舊的煙盒,慢慢的抽出其中一根,叼在嘴上,點燃,輕吸了一口,面對兒時的這個問題,他想,該明白了。自己的兒子不是出眾,兒媳也是“外人”,都想著怎麼樣才能多佔點,誰也不想便宜誰,正好自己有那麼一點財產——也就是幾萬塊錢,一座宅院,幾棵楊樹,還有什麼,噢,幾袋糧食,一頭豬,再有,再有就是自己跟老伴兒這身還有點用處的老骨頭。想想這,難過眼角發酸,但很快卻是麻木的消逝。這麼多年,自己盡心盡力去維護這個家,去維護兒子們的家,老伴兒也是傾盡全力,然而,換來卻是兒子兒媳的冷漠,就連自己生活上有困難,兩個兒子竟也是相互推脫,未曾盡心。當自己向同村的老友抱怨時,得到的卻是老友同樣的遭遇與抱怨,很是無奈。為什麼老了老了還是那麼難,老了老了這麼不好過,孔夫子的“孝”都是假的?為什麼兒子們心中不講孝,同村的人也是這樣,這麼實際,這是怎麼了?想想這些可笑的問題都是自己當年的作為,難過此時內心五味雜陳:唉,難過啊難過,生活難過,未來更難過。想到這兒,他又開始慢慢的“品味”著香菸,然而,內心的難過卻是香菸無法消去的。

難過的苦惱

自古禮儀之邦,重孝,罪者有孝尚為可憐,常人若是大不孝則人盡逐之,禮儀本為規範之道,然經歲月洗禮,逐漸為雜色所染,進而變色,孝道也是如此,大概理想之道總抵不過現實的摧殘,也是變了味。有人大概問道,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是人本身,還是外部環境?我答,禮儀的制定起初是好的,是有這個必要性,也是歷史的必然性,孝道也是經過逐步的演化形成。一個地方或國家的風俗的形成就是一個複雜而又循序漸進的過程,大概如此:在一個群體中,一個人發明了某種東西或遊戲或解決奇特問題的辦法,於是逐步得到大家的認可,進而逐步擴大範圍,使得一個核心的價值觀在這種特定的新生事務中形成,進而形成一種文化,而文化的起始根源卻是經常不被記起或提及,以至於文化的起始不那麼重要,或是真實的文化起始根源最好不被提起,而是被美麗的假想所替代,而人們則在自己前人或自己創造的遊戲中充足的生活著,這也叫自娛自樂一生吧,也叫自娛自樂的推動生活的進步。這個說法也許不近乎人情,但事實卻是如此。孝道自產生,到現在的浮於表面,究竟是為什麼,這要從人、社會、物質以及時代說起,自從上世紀到現在,中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從封建的捆縛中掙脫而出,從激進的改革一切封建事務到現在的重拾優秀的封建事務,再加上外國文化的猛烈進入,很多東西都變了,甚至質變,而社會的變革,中國也進入經濟時代,以往的生活方式徹底改變,緊迫而極具壓力的生活形態改變了一切,物質生活也變得困難,還有政府的浮於形式的作為形成了一種社會風俗,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政府與民間的關係也是如此,而這些使得本已思想改變的人們產生一些病態,這也就是時代造就的一種必然,也是悲劇,但我相信,就如一個病人一樣,在突然受到疾病的困擾之後,會慢慢的調整,如果有正確的一些治療,終歸會恢復健康的狀態,達到一種完美的平衡狀態,屆時,孝道會恰如其分的成為人們的美德,而所有的無論是政治的、社會的、個人的平衡會恰如其分,這適用於一切事物的發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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