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Yue Wang
4月初，跟誰學發佈財報稱去年的營收增長432%。此等表現可謂優異，但是做空機構對該數據表示質疑，並指稱該公司財務造假。
跟誰學是一家網絡教育機構，在紐交所上市，創始人陳向東。上週，香櫞研究（Citron Research）發佈報告稱，該公司虛構營收，比例高達70%。此前不到兩個月，做空機構灰熊（Grizzly Research）率先質疑對該公司財報的準確性。
陳向東上週在微博發帖稱：“過去一段時間接連發生的幾件荒誕不經和大謬不然的事件，我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在另一個帖子中，他說灰熊的報告“完全一派胡言”，“因此沒有理睬”。
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跟誰學確認了創始人的評論，但拒絕了採訪陳向東的要求。在另一份聲明中，跟誰學否認了香櫞報告中“（譯自英文）毫無根據的錯誤指控”，表示該報告“（譯自英文）具有大量錯誤、不實陳述和歪曲信息”。
儘管跟誰學和陳向東做出反駁，做空機構對他們的興趣仍然較大。紐約金融分析公司S3 Partners指出，由於跟誰學流通在外股票的11.5%已受到做空，該公司在美股上市中國公司受到做空的程度中排名第五，另外四家公司是電動汽車製造商蔚來汽車（15.5%）、晶科能源(25%)、電商企業Baozun(25.5%)、瑞幸咖啡（37.1%）。
灰熊報告發布以後，跟誰學的股價已下跌21.4％，陳向東身家縮水10億美元。根據福布斯實時億萬富豪排行榜，他的身家當前估計為39億美元。
與此同時，Labaton Sucharow LLP和Bragar Eagel & Squire, P.C.等律所已宣佈對該公司發起集體訴訟，指控該公司業務的相關陳述具有誤導性。
分析人士表示，陳向東需要更努力的平息市場的懷疑，尤其是在美股中國公司瑞幸咖啡和好未來等相繼爆出財務醜聞之後，如何解決投資者對此類公司的信任問題。
中國香港會計研究公司GMT Research的Gillem Tulloch表示，“（譯自英文報道，下同）他們應該儘快做出全面回應，並回應所有指控。”
跟誰學全新的商業模式一直面臨諸多爭議。該公司成立於2014年，去年在紐交所上市，通過IPO募得2.08億美元。跟誰學提供線上大班輔導課程。雖然它的競爭對手學而思和VIPKID等採用線上小班教學，跟誰學的線上直播課在線學生人數可能超過1,500人。
為了在競爭激烈的中考和高考中殺出重圍，中國學生放棄一對一授課，選擇可以提高考試技能和傳授應試方法的大班培訓課。跟誰學報告稱去年營收21億元（合3.04億美元），較2018年的3.97億元同比增長432％。歸屬跟誰學普通股股東的淨利潤1.88億元，上年則為虧損1,900萬元。
香櫞研究聲稱，跟誰學抬高銷售額部分是靠著重複計算一些網課數據。該機構追蹤、分析跟誰學超過20%最受歡迎的課程後得出上述結論，並表示希望發表一系列報告，最近的報告只是其中之一。股票做空投資的機理就是，先借入股票賣出，待股價下跌後再買進，歸還股票後賺取差價。香櫞研究創始人安德魯•萊夫特拒絕透露所持跟誰學股票的倉位。
不過，他在郵件中表示：“涉及中國上市公司的造假案例都有個共同點。如果形勢過於美好，讓人不敢相信，那就可能確實（無法相信）。”
分析人士的意見則很不統一。一方面，就職於會計研究公司GMT Research的Tulloch認為，網絡教育公司似乎不太能夠像跟誰學那樣發展得如此之快，因為用戶需要花時間熟悉一個全新的教育品牌。另一方面，深圳藍蓮花資本集團的分析師翁嘉源（Terry Weng）表示，跟誰學找準了發力點，所以發展速度要遠快於市場老牌的教育機構。
翁嘉源還指出中國教育體制不平衡的問題，優秀的老師和資源常常集中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不發達地區的學生們往往想更進一步，上一所好大學，所以更有動力為跟誰學一類的補習課買單。
他表示：“邊遠地區對此類大班授課的需求很高。教師關注的是如何幫助學生通過考試，而該公司的產品恰好可以在這方面發揮作用。”
對於陳向東來說，跟誰學的成長也是一個不斷嘗試的過程。早年，該公司是一個教育平臺，為尋找輔導老師的學生推薦教師。2017年，該公司開始採用大班上課模式。這是因為，該模式看來利潤更高。陳向東曾在新東方（同為在美上市企業）擔任副總裁。跟誰學上市後，陳向東步入身家達十億美元的億萬富豪行列。
一些分析人士的關注點已經開始超越眼前形勢，他們提醒稱未來的競爭可能更加激烈。跟誰學已經佔據一席之地的市場也吸引了其他教育企業的關注，這些企業也開始提供類似的輔導課程。
上海研究機構86Research分析師Jiao Wei說：“跟誰學有巨大的成長空間。這是因為，網課是欠發達地區學生獲得額外輔導的唯一方式。不過，該公司能否維持發展勢頭取決於其對運營的管理效果。”
譯 Erin, Young, Joe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