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斌:大理的雲

客居大理,轉眼已是幾年。幾年間,萬般事物、諸多景象歷歷在目,而最令人刻骨銘心、魂牽夢縈的,當數大理的雲了。

彭斌:大理的雲

大理的雲,獨特而別有韻味。春天般的勃勃生機,夏天般的爛漫山花,秋天般的風捲殘葉,冬天般的豐年瑞雪,千姿百態,萬種風情,皆可從大理雲裡覓得。也猶如人之心情,高興時心花怒放,憂鬱時煙鎖雙眉。也時有動靜之別,動時如萬馬奔騰,靜時如閒庭信步。

彭斌:大理的雲

大理的雲,又是稀有而神奇的。“天將玉帶封山公”,如婀娜多姿玉女般拋出的絲帶,在蒼山腰間伸展,或濃、或淡,或寬、或窄,或起伏、或綿延,橫亙十九峰,跨越十八溪,每每匆匆來、悄然去,常在夏末秋初、雨後乍晴時,遂成罕見的玉帶雲奇觀。平日在山下看,只覺玉帶雲遙不可及,及至遊走在玉帶路上,便完全置身於雲中了。

彭斌:大理的雲

那種雲蒸霞蔚、穿雲破霧的感覺,盡顯蒼山的如詩如畫、如夢如幻,實在妙不可言。山道彎彎,雲路綿綿,“我便如站在兩面鏡子之間,大鏡子照出了小鏡子中的我”,金庸先生筆下的“無量玉璧”仙境,竟然也在這玉帶路上能尋得見。於雲間觀雲,有時反倒不見了雲的蹤影,尋尋覓覓,其實是早已駐進了心底。謫仙人筆下的“又疑瑤臺鏡,飛在青雲端”、賈神仙筆下的“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皆莫過於此了。“蒼山系玉帶,餓狗吃白米”,玉帶雲在白族群眾坊間還流傳著這樣的諺語,意喻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可見,吉祥的玉帶雲在大理不僅是一種自然景象,也寄託著白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談到大理的雲,不能不提到望夫雲。望夫雲的傳說,在大理可謂家喻戶曉,相傳那是南詔阿鳳公主的化身。“女望夫不至,憂鬱死。精氣化為雲。倏起倏落,若探望之狀。此雲起,洱河即有云應之,颶風大作,舟不敢行”。佇立在蒼山玉局峰頂,亮如銀、白似雪的望夫雲,向人們演繹的是一段哀婉、悽美的愛情絕唱。故事雖是傳說,但望夫雲卻是真真切切存在,每每歲冬,這種景觀常常出現,即便是再好的天 氣,也會頃刻間狂風大作,海浪滔天。那如烈焰般升騰的雲,分明寄注了阿鳳公主的牽掛,半晌也消散不開。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形影不離的雙飛雁,莫非在望夫雲裡找到了影子,令蒼山洱海也為之動容。

彭斌:大理的雲

在大理,還有一種神奇的雲象。冬末春初,在蒼山之巔,不時蟄伏著一團團潔白無暇的雲朵,隨山形連綿成帶狀,不隨風漂移,也不上下游動,始終緊緊依偎著蒼山峰頂,活靈活現一幅祥龍臥山、蓄勢飛天的模樣。百姓坊間均視此雲象為吉祥的象徵。這樣的景觀,我在其他地方是沒有見過的。

大理的雲,總是給人以千變萬化的驚喜連連,火燒雲、蘑菇雲、飛碟雲、羅漢雲、火把雲.....皆與碧藍的天空相映襯,從不同的角度看,都會有不一樣的意境。故在大理觀雲賞雲,無需刻意去找尋地方,順其自然便好。旭日初昇時,噴薄而出,如半山聽雨,澄明、空靈;殘陽西下,彩霞滿天,似月下賞花,寧靜、潔淨。一日三秋,始於靜,歸於靜。再有高原明珠洱海作伴,常會出現錦屏滿天、水天一色的壯麗景象。

吾所棲身之處,位於城郊小區,高樓林立,唯獨中間有一兩層高的小樓,樓雖不高,但樓頂卻是觀晚霞的好去處。每每晚飯後散步時,我便常去此處,穿過高樓間的縫隙,遠眺蒼山,可完整見證夕陽西下的過程,其時,大理雲的神態變化也是頗為迷離、豐富的,每一天都不一樣。

彭斌:大理的雲

沈從文先生在《雲南看雲》裡說:“雲南的雲似乎是用西藏高山的冰雪,和南海長年的熱浪,兩種原料經過一種神奇的手續完成的。色調出奇的單純。”大理雲顯然是雲南雲中的異葩,她更傾向於絢麗多姿、斑斕多彩、變幻莫測。這或許是源於大理獨特的自然環境,百里蒼山擋住了西南印度洋襲來的暖溼氣流,蒼山洱海間巨大的海拔落差,讓大理雲幾乎窮盡了人們的想象。無怪乎肖復興先生在《大理看雲》中強烈推薦:“在中國看雲,一定要到雲南,到雲南看雲,一定要到大理。”

彭斌:大理的雲

“剪一片白雲鋪床,留半輪明月看經”。其實觀雲賞雲,亦如茶人品茶、樂人賞樂、棋人痴棋,參悟的都是人生道理。於喧囂塵世之中,能夠擁有一份淡泊寧靜的心境,偷閒觀雲,實乃人生之快事之樂事也。觀雲賞雲,於我來看,就兩個地方合適,一個是大理,一個是大理之外的其他地方。故沒理由不首選大理。大理的雲,因其巧奪天工的自然美而為人們著迷,更因有了這許多的變幻、許多的傳說,越發富有磁性和張力,頗為人們津津樂道,心神往之,總是在有意無意間便驚豔了時光,裝扮了你我的夢。


中共大理州委宣傳部 彭斌 文/ 圖

編輯 沈藝

審核 胡四美 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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