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90年代,農村老人對黑白電視機的議論特有意思

我的村莊一直到一九九二年才通電,一九九二年之前,村莊還是靠煤油燈來照明,我從幼兒園上到小學三年級,一直不知道電有何神通,聽外面有些見識的人們說,電能使黑夜變白晝,我半信半疑,我們村裡若是通了電,那豈不黑夜跟白晝一樣了嗎?這也太好玩了。這個想法其實很可笑,等真正通了電之後才明白電原來不像那些人說的那樣,黑夜依舊是黑夜,電燈只能把自家照的亮堂堂的,屋子外面依舊一片漆黑。

20世紀90年代,農村老人對黑白電視機的議論特有意思

  通電之後,家境富裕點的買了電視機,那時的電視機,不像現在一樣,液晶屏,LED屏,觸摸屏層出不窮,那時的電視機只不過是臺黑白電視機,一個17寸的顯像器,一些線路板裝在一個盒子裡面,顯得十分笨重。

  這可是個寶貝,老人們一直對這個寶貝議論紛紛,一個小小的盒子裡面為何會有那麼多風景、人物?而且還能聽到盒子裡麵人們的說話?莫不是這個盒子裡面事先藏好了人物和風景?可是為什麼還能說話呢?一個個疑問讓老人們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有見識的人們告訴他們,這是科學,是靠接收信號才會有人物和風景的,電視機能說話那是因為有個喇叭在旁邊。老人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憨憨的笑了,露出黃黃的、參差不齊的牙齒。

  每當晚上七點的《新聞聯播》節目播完後,我和弟弟會準時出現在鄰居家的窗戶外面,趴在窗戶上津津有味的看正片,那時的電影和電視劇在我們家鄉有一個統稱,叫做正片。

  我們特別迷戀武打片,裡面的主角實在太帥了,飛簷走壁,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旦壞人被主角打得落花流水,我們都會拍著小手歡呼打得好!如果主角遭到陷害,我們又會替他鳴不平,特別希望主角重新振作,給壞人一個死無葬生之地。

20世紀90年代,農村老人對黑白電視機的議論特有意思

  等正片播完,回家睡覺的時候,心中便會湧起大大的疑問,為什麼電視裡面的人都能飛簷走壁,而我們怎麼飛也飛不起來呢?他們為什麼能搬起大石頭,還能擊碎大石頭呢?我試著跳躍,可剛一起跳身體就像被什麼吸住一樣,重重的跌在地面上。我試著撿塊磚頭,用力狠狠一擊,頓時一股來自手掌和拳頭鑽心的疼痛直襲內心深處,強忍的眼淚像決堤的水,一發不可收拾。

  帶著疼痛和不解躺在床上,眼前淨是那些眼花繚亂的飛簷走壁,神功劍法等等,就這樣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我帶著不解去詢問奶奶,奶奶告訴我,這是被電催的,沒有電那盒子裡面什麼都沒有了。我如釋重負,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帶著弟弟來見證一下電的神奇,我是不是也能在電的幫助下飛簷走壁,功力大增呢。

  我正準備去找電線的接口,我的右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沒有用電膠布纏好的缺口上,手上突然一陣麻木,兩眼直冒金星,我大叫一聲媽呀,趕緊縮回手,一邊甩手一邊跟弟弟說,電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怪不得電視機裡面的人都被電得上躥下跳的,奶奶說的太對了。

  直到現在,電視機的議論始終沒有斷,隨著老人們一個一個的逝去,年輕一代的人們才逐漸相信這是因為科學的力量,電視機才能大顯神通。

   有人說看電視好,也有人說看電視不好,好就好在足不出戶就能知曉天文地理,電視劇情,看到搞笑時一片前俯後仰,止不住哈哈大笑,然後戲稱,聰明人演戲傻子看!看電視不好也是有緣由的。

   小時候有段時間迷戀《包青天》,每天放學回家吃了晚飯,作業也不做,準點直接爬上鄰居家的窗臺,觀看大公無私的包黑炭、展昭以及包青天身邊的王朝馬漢。那段時間,嘴裡每天哼著《包青天》的小調: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江湖豪傑來相助,王朝和馬漢在身邊,鑽天鼠身輕如煙,徹地鼠是條好漢,穿山鼠鐵臂神拳,翻江鼠身手不凡,錦毛鼠一身是膽,這五鼠義結金蘭,七俠和五義流傳在民間。甚至還在課本上、作業本上都寫著包青天的名字。

   本來學習成績名列前茅的我,就因為《包青天》,期中考試得了第四名,回家後被爸爸找到原因後給了我狠狠一頓揍,一大疊獎狀全都燒燬,很心痛,也很難過。此後,我再也沒有下過全校第三名,期期得獎狀。

   把看電視當成是一種娛樂自然是好的,可是沉迷了會壞了大事。小孩子還是以學業為主,少看電視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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