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其頓人建立的小國家,文化交織的大夏文明,黃沙之下埋有珍寶

古代世界有一條最長,最重要的路,這條路全長一萬多千米,連接了中國長安和拜占庭帝國之間的所有中亞國家—

絲綢之路。這條亞洲的奇蹟之路為古代世界服務了超過兩千年的時間,這條奇蹟之路上不知道往返運輸了多少貨物,溝通了多少國家之間的感情,另一個方面來說簡直把亞洲大陸緊緊連在了一起。

在信息交流緩慢的古老時期,住在大陸彼端的人,卻能輕易地使用遠方國家裡的特產物品,中原的瓷器在地中海是盛葡萄酒的上乘器皿,亞洲中部的香辛料也走進了中原的家家戶戶。雖然國家與國家間的距離很遠,但是人民的生活卻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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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與西域交換飲食的場面

肆虐的風沙能輕易地掩埋生命活動過的跡象,從古索格底亞那小國往南走,一塊明巴克特里亞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一片黃沙,但是千百年前這裡也是亞洲中部人民們活動的主要地區,甚至人類活動最頻繁的時候建立了一個小國家,在亞洲奇蹟之路的歷史上留了個大夏的稱號,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亞洲中部的土人並不是這個小國家的主人,大夏大部分時間被馬其頓人統治著,這是因為什麼呢?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馬其頓的主人向東方擴大疆域,當馬其頓的鐵蹄路過這個小地方的時候,像摘下一片樹葉一樣 輕易地就成了大夏的主人,馬其頓的主人留下了幾個將卒傷兵管理大夏,馬其頓歷史上把這個遙遠的,不起眼的小地方叫做巴克特里亞,發展穩定和迅速的時候有一些馬其頓附近的居民搬過來生活過。

後來希臘人退出管理大夏的歷史舞臺,但是受盡壓迫的當地人仍沒能成為自己國家主人,附近的較發達的國度都覬覦著這片土地下的暗河,一有空隙就把手伸向大夏。因此大夏的人民可以說是被其他國家壓迫和折磨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大夏一直都默默地用獨有的融合性藝術文化影響著附近的民族和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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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海和地中海的位置

馬其頓留下的士兵和後來搬來的馬其頓人在大夏是統治者階級,固定的管理者改變了大夏落後的經濟情況,上流社會人的生活品質變好了,就開始著重提高精神層面的享受,第一就是建造了大量希臘化的房屋來撫慰統治階級貴族的思鄉之情。這些建築工程師們為了保證大夏的建築中仍能維持希臘風格,所以大夏的建築,無論是房屋間架結構還是裝潢都非常的講究,房屋構造上要求宮殿外有圓形的石柱,宮殿的牆壁上要求僱傭藝術工匠雕刻大幅的裝飾畫。現代歷史工作者們發現,在亞洲中部的荒漠地區坐落著一座純正希臘風格的城池,越研究越能體會到它的美麗和迷人,好像是地中海邊的花嫁接到了鹹海邊的樹上結出了甜蜜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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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其頓東征

希臘風主導,亞洲中部風為輔的大夏藝術

大夏的錢幣藝術

馬其頓人管理的巴克特里亞時期,巴克特里亞依附著強國馬其頓,經濟迅速發展起來,用物品交換物品的傳統貿易形式已經無法滿足那個時候的社會發展需要,統治者們就決定像馬其頓一樣在市場上通行錢幣,改變傳統的貿易形式。就像前文說到的,巴克特里亞的統治者非常思念故鄉馬其頓,所以巴克特里亞錢幣設計師,除了仿製馬其頓錢幣的花紋鑄造,還加入了許多奇思妙想來致敬和懷念馬其頓。

就舉個例子來說,一枚巴克特里亞時期鑄造的普通錢幣,標有貨幣數額的那一面是馬其頓歷屆國王的半身像,特別是馬其頓向東征戰的大帝被致敬的次數最多;對於沒有標貨幣數額的另一面,給與錢幣設計師們最多靈感的是希臘神話裡各個男神和女神,如智慧神、太陽神、愛神、勝利女神等,都是巴克特里亞錢幣背面經久不衰的主題。但是巴克特里亞實在離馬其頓太遠了,亞洲中部的藝術還是或多或少地受到亞洲中部地區的影響,錢幣上各類神的外貌和動作已經和馬其頓當地錢幣上的神不一樣了,有的已經呈現出亞洲中部的審美趨勢,以及錢幣邊附加的裝飾花紋等都證明著這一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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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特里亞錢幣

大夏的牆壁裝飾畫

前文已經提到過,大夏的建築物是統治者們思鄉之情的重要載體,後期工匠們裝潢的主要靈感來源依然是希臘神話中史詩性的場面,再加上馬其頓人遠離家鄉生活在貧瘠的荒漠,巴克特里亞周圍都是黃沙,沒有怡人的風景,統治者們更需要欣賞豐富多樣的牆壁裝飾畫,這樣才能逐漸填補他們空白的精神世界。

漸漸地只描摹馬其頓本土的牆壁裝飾畫,已經不能滿足工匠們的創作慾望了。

設計師們開始從現實生活中汲取靈感,工匠們運用大量的筆墨勾勒馬其頓上流社會人員的生活場景,工匠們耐心地雕磨下每個人物的外貌和動作都栩栩如生,彷彿坐在王位上的國王真的正在和大臣議事,遠方的武士們手握重劍,只要國王的一個命令就能馬上奔赴戰場。牆壁裝飾畫上所有的人形包括神靈,外貌動作和穿著打扮,武器工具等,全部都是馬其頓希臘藝術的風格特色,嚴肅規整中不失生動有趣。所以,巴克特里亞時期的大夏牆壁裝飾畫藝術完全可以分類到古代地中海希臘化藝術類別中去,同屬於古代亞洲中部的古希臘藝術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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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畫上描繪的是馬其頓國王征戰歸來的場面

馬其頓和大夏間畢竟離得太遠了,大夏無法與馬其頓進行頻繁的信息交流,所以巴克特里亞後期,牆壁裝飾畫和雕刻塑像的靈感來源就發生了改變,工匠們開始接觸到亞洲奇蹟之路上的取經僧侶,取經的僧侶從身毒出發順著亞洲奇蹟之路打算前往中原,發現附近有國家就進城休息傳教,工匠們就是在這個時候接觸和吸取了釋教藝術風格。公元元年左右特里亞王國成了貴霜王國的一部分。與此同時大夏美術就接受了身毒釋教藝術的影響,大夏工匠們精湛的技藝把釋教文化的優美之處發揮得淋漓盡致,反而吸引了大批的身毒工匠和藝術家前來欣賞和學習,大夏的釋教藝術到成了身毒犍陀羅藝術的發源地之一

從這以後大夏牆壁裝飾畫和雕刻塑像風格中又加入了身毒的風格。巴克特里亞時期建造了不少的釋教寺廟,釋教裡常規的菩薩佛像,雖然都屬於釋教經書裡的人物,但是不像身毒本土牆壁裝飾畫上的佛像那樣蒼白無情,沒有表情變化。在大夏每個釋教人物的臉上都帶有笑意,看上去心情非常愉悅,佛像掐手印的動作自然,有的釋教人物的外形構造上甚至能看到希臘藝術中對肉感美的追求,釋教人物的穿著打扮多多少少都帶有希臘式的飄逸古典,但是在細節處能品嚐出亞洲中部本土地區的稚嫩笨拙,以及身毒理想美的幾種混合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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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牆壁裝飾

大夏的城市

雖然大夏在歷史上很不起眼,但是畢竟是一個國家,人類最大的能力就是隻要定居就會製造文明,其中城市的建設是定居者永恆不變的主題。大夏的首都是巴里黑城,中原書籍裡記載為"小王舍城",到現在已經有三千多年的歷史了,巴里黑城結構簡單,全城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是上堡,另一部分是下城。上

堡其實是全城的警戒地,建了一座希臘式的土堡,土堡外設有很高的厚牆和壕溝。下城就是城市居民生活的地方,佔地面積比上堡多的多。除了普通居民居住的房屋外,城裡還建築了幾座釋教寺廟,有幾座規模大還建有大佛塔,現代歷史工作者發現最大的一座有七十米高,根據歷史記載,是中原和尚唐僧去西天取經時經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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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黑城出土的柱頭

阿伊哈努姆城,巴克特里亞希臘風格最純正時期建設的城市。城市管理者特意選址在兩條小河之間的高地上,而且管理者重視城市交通建設,還專門規劃了城市交通路線圖。城市裡有一個大廣場,四周是普通人居住的房屋。順著路越往裡走,建築物就越華美

,城市中心是管理者居住的府邸,還有神廟和體育館等。

建築上基本都配備圓形石柱,普通人都會刻幾個希臘文字做裝飾,富裕的還會雕刻希臘神話裡的人物。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瘋狂地追求希臘風格,有的建築物上還是混合著亞洲花紋。阿伊哈努姆城發展得很好,可以算是是大夏東部的首都,是馬其頓人搬來大夏居住的首選城市,是荒漠裡最發達的希臘文明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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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哈努姆城遺址

地中海邊的古典文明因為征戰,被強行移植到文化藝術和生存環境一樣貧瘠的鹹海邊,統治者思鄉之情的推動下,大夏建設了不少希臘風格的建築物,前期是完全模仿馬其頓的風格,但是一味地模仿怎麼能滿足大夏的藝術家工匠們呢?曾經鹹海邊貧窮落後的生活條件限制了他們的創作,但是當經濟情況好轉,藝術家們就一分鐘等不了地投入到藝術中去。當希臘神話裡的人物故事無法給予他們的靈感的時候,他們就去馬其頓人現實生活中尋找,但是馬其頓離大夏那麼遠,遠處的水是撲滅不了近處的火,藝術家們又轉向大夏當地人的現實生活,後來又加入了釋教的人物和風格。

工匠們的刻刀下多種元素不斷地融合發展,所以現代社會的人們才得以品嚐到兩者結合長出的甜美果實,不知道是亞洲中部化的希臘風,還是地中海化的亞洲中部風,撫去黃沙在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有一塊人類文明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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