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素芳
這個季節，苦瓜常成為我家餐桌上的主角，吃起來爽口又清心，很喜歡這種“苦盡甘來”的滋味。
苦瓜，又稱錦荔枝、涼瓜，大概因為表皮麻癩癩的，又被喚作癩瓜，它是一種很獨特的菜蔬。從喜歡上它開始，每年夏天，只要去菜市場，我的目光總會被它牽引著，然後禁不住買幾根回家。
說起來，我和苦瓜的相識，已有十來年了。還記得，那年夏天，與幾位同事聚餐時，同事湯姐指著一盤碧綠鮮嫩的涼菜說：“這菜可清火解毒，大家嚐嚐。”聽了湯姐的話，我夾了幾絲放入口中，嚼了嚼，沒想，“苦不堪言”。半響，含著菜弱弱地問：“這是什麼菜啊？”湯姐看著我笑道：“苦瓜。”頓了頓又說，“剛開始吃，一定覺得很苦，多吃幾次，就適應啦。”看著她期待的眼睛，我將含在口裡的，硬著頭皮嚥了下去。皺著眉說：“這苦瓜，還真是名不符實呢。”只是，當時再沒勇氣嘗試了。
後來又一年夏天，鄰居的母親從鄉下老家帶來了許多苦瓜，老人一下送了七八根給我家，並一個勁兒說夏季多吃苦瓜好，之後，還熱心告訴我苦瓜的幾種吃法、怎樣做可使苦瓜的苦味淡些等等。於是，那幾日，我按照老人教授的方法，天天做苦瓜菜吃。為使苦味淡些，首先把苦瓜洗淨、去瓤、切段後，放些鹽浸一會兒，然後用手揉去些汁液，不是配肉絲炒，就是配青椒或大蒜籽炒。這樣炒出的苦瓜，似乎真的沒那麼難以入口了，仔細品咂，發現苦味在舌尖消退之後，一絲甘香便瀰漫在唇齒之間。慢慢地，我對苦瓜竟生出幾分好感來。
現在的我，已經徹底愛上了苦瓜。炎炎夏日之時，常將苦瓜切成片，配黑木耳清炒。此時，出鍋的苦瓜，吃起來，糯中帶脆，澀中帶甘，別有一番滋味。幾筷子入口，便覺得神清氣爽，暑氣頓消。有時，我還喜歡做涼拌苦瓜、或苦瓜肉片湯，且覺得每種吃法，味道都獨具特色。
作家張小嫻曾說：“當你愛上苦瓜的味道，或許已經不年輕，至少也走了一半人生的路程。”這話的意思是說，人只有到了中年，具有一定的閱歷，才能懂得欣賞苦瓜的甘甜。就像人生，只有歷經艱難困苦的生活，才能淡然面對那些“苦”，甚至回望那些日子時，還覺得是一道充滿意蘊的風景呢。苦瓜又叫半生瓜，不知是否來源於此？其實，苦瓜的苦從未變過，變的，是經過歲月淬鍊的我們。
學中醫的朋友凝曾告訴過我，帶苦味的食物對人的身體健康有好處。我想，帶苦味的生活，對人的精神健康會更加重要。正如印度詩人泰戈爾說的“你受的苦將照亮你的路”。一個人，只有嚐盡了世間的苦，才有可能成長成熟，才有可能擁有有美好幸福的未來。是的，沒有熬過艱難困苦的人生，怎能算是完整的人生呢？
“只有先苦， 才能後甜。” 這是苦瓜向我們詮釋的人生哲理。相信“苦”盡了，“甘”一定會來！
《巴蜀文學》出品
主編：筆墨舒捲
達州廣播電視報（達州新報）《鳳凰樓》副刊選稿基地。
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凡在巴蜀文學平臺上同期閱讀量較高的優質稿件，將被達州廣播電視報刊用。
請關注轉發。
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