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正氣傳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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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正氣傳後代

時於戊戌年臘月十八(公元二零一九年一月二十三日)二十三點十分,舅父李門諱秉彥,走完了他的耄耋人生,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震驚!悲痛!悼念!送走了舅父大人。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在我腦海像過電影一樣,時常浮現,揮之不去。他給我最大的印象是一身正氣,一生都是正能量。

我心中的大文化人。我的父母親,及在上的宋李兩家的祖輩都沒有文化。舅父算是上過師範學院的文化人,還當上了中學老師。在我小時候,母親雖然目不識丁,但經常以舅父為榜樣來教導我,要我好好上學讀書,常說,書內自有黃金屋,娃娃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像舅舅一樣,有個"吃商品糧"的工作,過上好日子。常常是雞叫三遍,天還沒有亮,母親就起來喊我上學校。童年,舅父就成了我心中的最有學問的大文化人。我夢想過好好讀書,長大像他一樣能有一個親朋羨慕的,"吃商品糧"的工作。

我心中最樸實的"七品芝麻官"。舅父曾長期在乾縣、臨潼縣擔任鄉鎮中學教師,當過班主任、教導主任、校長,後"官"至副縣長,政協副主席,市民盟主持工作的常委。在家族親朋眼中,他算是大"官"了,但他從來都不拿自己當官看,從未聽他講過官話,也沒有看見他身上的官氣。他生活上非常簡樸。逢年過節,去看望舅父舅母,看到他家裡沒有一件新式傢俱,桌椅傢什都是七八十年代的,甚至還有老掉牙的,從農村搬來的木箱子,木桌、凳子;電視機等家電也都是些老款式、落後的產品。再仔細看看,有些小物件還是他親手加工製作的。他平時穿戴也是非常樸素的。後來,舅父調到市民盟工作,上班在鐘樓附近,租住的房子在北郊大明宮西,他每天騎電動自行車上下班。已經是六十多歲的年齡了,他堅持早上將電動自行車搬下樓,晚上再搬到樓上,車子壞了,自己動手修理。一年四季,飯菜全部都是他和舅母親手做的,除了因公務、開會等,幾乎從不下館子吃飯。舅父做菜練出了一把好手,過年總能吃上他做的老陝特色菜:條子肉、凍凍肉、小酥肉、清水芹菜等。回味無窮啊。他一生在生活上追求的最高標準就是"過得去",就十分地滿足了。

我心中最不愛談論錢財的人。舅父無論幹什麼工作,都非常積極認真,且不計較報酬。曾多次被評委優秀教師,先進工作者。每次見到他,他總是問工作、學習情況,有什麼困難,父母及孩子情況,囑咐要抓緊學習,提高人格修養和專業技能,但從來不問工資收入,不談錢。我一提工資收入,他總是說,幹好本職工作,組織上不會少了你的工資的,不要計較得失。還給我說,生活中離不開錢,但舅這一輩子最不愛談論的就是錢,錢是身外之物。常說:不要做"官",有一門專業特長是最好的,我的專業特長就是教書匠。

我心中對生活充滿陽光的人。每次見到舅父,他和舅母總是樂呵呵的,談家史,談家風,談學習和工作,他自始至終,一言一行,傳遞給我的總是正能量。帶給我的總是對生活滿滿的勇氣和信心。我很努力的回憶,也想不起來舅父什麼時候有發脾氣、生氣爭吵、愁眉苦臉,消極不滿的情緒。每次見到舅父時,總是被他知足而樂觀豁達、積極向上的正能量所感染,感到信心十足,陽光就在眼前。我很小就去福建參軍了,而且當的是最辛苦的兵種"鐵道兵"。鐵道兵就是穿軍裝的築路工,遇水架橋,逢山開路,打山洞,修鐵路,非常艱苦。時間長了,難免產生怕苦怕累情緒。探親時見到舅父,他高興且自豪地對我說,你參軍很光榮,你父母和親戚朋友都為你感到自豪;什麼工作不辛苦啊?只有吃得苦中苦,方能苦盡甘來啊!是他樂觀豁達,勇於吃苦耐勞的品格感染了我。經過努力,後來自己在部隊還提了幹部。"軍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舅父大人的一半。後來轉業到地方工作,我因沒有文憑而苦惱。當時,又是舅父信心滿滿地對我說,你年輕,又有高中基礎,可以考慮自學取得大學文憑嗎。在他的鼓勵下,我利用工休、晚上、節假日等空閒時間堅持學習,經過不懈努力,通過了國家成人高考,邊工作、邊學習,先後獲取了西北政法大學頒發的法學大專畢業證書和法學本科畢業證書,同時還通過國家統考取得了律師資格證,成為了一名專職執業律師。

我心中最講傳統禮儀的人。舅父的傳統禮儀是做得最到位的。他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在為後輩做示範,言傳身教,傳承文明。正如孔夫子論語曰"德行、言語、政事、文學",舅父把對子女、後輩的"德行、言語"教育始終放在首位。他的家教是非常嚴格的。看似小事,但我至今記憶猶新。小時候我去舅家,舅父總說我是小客人,定要讓我坐在飯桌上與大人一起用餐。但有客人時,從不讓他的子女上桌。這時,母親總說我娃娃上桌吃飯沒禮貌,把我拉到旁邊和表弟妹一起圍在一個小低桌上。過去,舅父家生活也很貧寒。過年才有條子肉菜,但沒有大人發話允許,是不能吃的。從去舅家開始,直到吃飯時,母親總是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動那個"面面"(注:條子肉),過年舅家還要待別的客人。遇到這種情況,舅父總是會把肉片夾在饃裡給我吃。小時候,給外婆外公,舅父舅母拜年是要行大禮的,每次磕頭禮畢,舅父總是趕快拉起我,把早已準備的用紅繩子綁好的新一角二角錢或伍角錢的"壓歲錢"拴在我的衣服上。在農村老家,離開舅家時,舅父總要送我們到村子澇池西邊的路口。後來在西安臨潼城裡住樓房,他住過六樓、四樓,去舅父家,他還總是要讓我這個"小客人"坐到"上座席"才肯罷休。離開時,總是要送到樓下院子大門口,握手話別。再後來,舅父上年齡了,心臟也不好,上下樓實在不方便了,離開他家時,我堅決勸他不要下樓。可是,當我每次下樓後,數次回頭望去,舅父總是在窗口笑容可掬的招手致意,與每個人說再見,用目光遠送"客人",一直到看不見我們,他才肯離開窗口。

舅父大人,您雖然遠走了,永別了。但您留下的"正能量"卻永遠溫暖、激勵我們後輩不斷進步,做個對家庭和社會雙益的普通人。(於戊戌年臘月二十四 大慈恩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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