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箴 | 我坚信,真爱是一种能力

我只听见有人歌颂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却没听谁强调过,他们在宴会上相识的那晚,罗密欧的目标本是一个叫罗瑟琳的姑娘,只是朱丽叶更加美丽,罗密欧一瞬间变了心。

我设想过许多次,如果那晚朱丽叶没有出现,如果是罗瑟琳喝下了毒药,罗密欧还会跟随着她饮鸠自尽吗?

而今得出结论,我坚信他也会为罗瑟琳而死。

因为我坚信,真爱是一种能力,是一种良好的品质,它发于自身,然后再寄托于他人,有的人天生有,没有的人喜欢装有。

所以寻找真爱的说法是错误的,我们寻找的顶多是一个可以承载寄托的人。因为这与环境有关,与人群有关,与状态有关,总体而言,是种概率。

人海茫茫,有些人运气好,捡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那个麦穗,于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些人运气不好,错过了,或压根没遇到,所以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可我们这个信息时代,能透过社交网络,看到更远的麦田,观望到更大的麦穗,能搭乘飞机高铁,轻松地融入陌生人群,也因此给彼此蒙添了一层迷雾。

人群熙攘,信息洪流,远方可达,这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真爱,所要面临的考验。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人明明找到了伴侣,还会拈花惹草的原因。因为走的地方太远,看得到人太多,自我需求分布在不同的人身上,阈值无法单靠某一个人、某一种方式来满足。

明星出轨,小三爆料,渣男渣女私信投稿,有人被骗,有人败露,有人心甘情愿。我们也好像已经习惯了,与人诀别之后,把那段私人关系送上道德审判台。这是信任危机的来源之一吗?

每个人为自己所处的群体发声,是种天性的立场,但有些矛盾已经严重到了不能提及,一提就激化的程度。这种意识形态上的碾杀,真的会消除偏见吗?

按照理想的运行轨迹,真爱应该附着在害羞的人身上,再经过文艺的催化,而变成一种斑斓的痴迷。

又不禁会继续设想,让但丁在工体酒吧街站一晚上,他还能为写出《神曲》?

如果苏轼活在当代,面对着过亿的微博粉丝,他是否还会无处话凄凉?

我没在别的时代生活过,也一度不齿孔子向往周朝、公知向往民国,诸如此类的精英取向,但现在,我强烈地感受到此时与其他时代的不同。

这种不同之中,是我们弄混了许多本质区别。

例如有情人和情人之间的本质区别。

例如因美好爱一个人,和爱一个美好的人之间的本质区别。

我说不太清,也无需说得太清。

是否该重建爱情,这将是一个值得思考下去的问题。

愿拥有真爱能力的人们,能一直保留本能,不忘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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