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據德國之聲3月30日報道,奧地利進一步收緊了新冠肺炎期間的防疫措施,推出“強制口罩令”,要求每個公民外出購物時,必須佩戴口罩。奧地利也成了首個強制民眾帶口罩的西方國家之一。從國內經驗來看,給歐美國家的群眾戴口罩特別艱難。在國內,當確定新冠病毒能夠人傳人的時候,大家就已經紛紛戴起口罩了,即使國內疫情好轉,口罩仍然是出門的必備裝置。

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而國外的人出門都是這樣的……

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倫敦斯特拉特福車站,乘客們擠上了擁擠的列車

或者這樣的……

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大批倫敦市民仍然湧向公園

更早的時候還有因為戴口罩被群嘲的新聞。

>今年2月,意大利議員達羅索戴著口罩參加議會遭到了“群嘲”,他怒摔話筒。


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意大利議員達羅索

為什麼歐洲國家的人都不喜歡戴口罩呢?真不把疫情放眼裡了嗎?也不是,他們不戴口罩的根本原因,來源於對口罩的偏見。比如上面那位戴口罩遭群嘲的議員達羅索,在接受採訪時就表示:在意大利,許多人習慣生病才戴口罩,人們普遍認為戴口罩就意味著生病。作為議員,他在公共場合公開戴上口罩,無異在製造恐慌。這種對口罩的偏見在歐美深入人心,所以即使疫情嚴重,我們在公共場所依然能看到那麼多“勇士”。

產生口罩偏見的邏輯是什麼?這裡就不得不說一個我們對待事物時經常使用的方法:一分為二

說一分為二看問題的方法有問題,可能你就感到奇怪了。因為我們從來被教育要一分為二看問題,要看到問題中的對立和矛盾,這樣看事情才更客觀、更全面。現在怎麼又說一分為二的方法有問題了呢?

在瑞典統計學家、公共衛生專家漢斯·羅斯林的著作《事實》一書中,作者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不一樣的視角——一分為二,是一種巨大的誤解。


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事實》[瑞典] 漢斯·羅斯林

作者提醒我們,之所以稱它為誤解,是因為一分為二的看問題還有另一種效果,就是用簡單、直觀而且情緒化的方法把事物分成兩類:好的和壞的、英雄和惡棍、富有的和貧窮的等等。這種方法把事情分成兩個類別,不但暗示了二者存在衝突,而且暗示二者之間存在著鴻溝。

而之所以稱它為巨大的,是因為一分為二的衝動對我們的世界觀有巨大的影響。我們總是不假思索的使用這種方法,而沒有注意這種分類會誤導我們。

>這種一分為二的本能會誤導我們,把平滑過渡當作兩極分化,把和而不同當作分道揚鑣,把求同存異當作矛盾對立。

比如前面說的口罩偏見,就是一種一分為二的誤導,用是否戴口罩來區分生病和健康,二者非此即彼。忽視了戴口罩的其他可能,比如:防範疫情。

媒體在這一點上也沒能做的更好。記者的文章裡,喜歡描述對立的群體、對立的觀點、對立的人。劇院的電影裡,總是好人和壞人在鬥爭。甚至紀錄片裡也在描述脆弱的個人對抗邪惡的巨型企業。作者提醒我們,當我們看到這些描述時,最好先停下來問一聲:剩下的大多數人在哪裡?

是啊,大多數人在哪裡?這就是作者想告訴我們的——不要只比較極端情況。我們喜歡用好人和壞人的標籤來下判斷,可是隻注意好人和壞人,並不能給我們太多信息。絕大多數人都是處在中間狀態——既沒那麼好,也沒那麼壞。想更準確的認識事實,最好用更多的標準進行區分,而不是簡單的一分為二。就像口罩也分很多種一樣,不同的口罩有不同的用途,不同的場合戴不同的口罩,不能因為戴了口罩就被當成病人。

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另外,今天我們常常藉助數據來了解事物的變化,這就產生新的情況——不要只看平均數,因為平均數是對多組信息的簡化,只看平均數會讓我們忽略數據的實際分佈。就像那句玩笑說的*“張家有財一千萬,九個鄰居窮光蛋,平均起來算一算,個個都是張百萬”*。如果只看平均數的話,那麼九個窮光蛋的真實數據都被忽略了,這其實是另一種“極端情況”。

最後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隻根據單一信息作判斷,前面說的口罩偏見也是這種情況。如果你相信戴口罩就意味著生病,而判斷周圍沒人戴口罩就意味著自己很安全的話,不就被這種一分為二的觀點誤導了嗎?實際上,新冠疫情在歐美感染神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人們不戴口罩,病人不戴口罩,健康的人也不戴口罩。這種誤解被作者稱為——只俯視,不仰視

最後總結一下,不要簡單地使用一分為二的方法看問題,因為這麼做還有另一種效果,就是以簡單、直觀而且情緒化的方法把事物分成對立的兩類,使我們忽視了處於中間的大多數。要擺脫一分為二的簡單化判斷,就要注意三點:不要只比較極端情況;不要只看平均數;不要“只俯視,不仰視”。必須要認識到事物的複雜性,這樣才能事求是的解決問題。

從時事到《事實》之四——為什麼有口罩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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