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丨她是瘋女人,令人心疼的瘋女人

她一頭栽進了他的生命中,就像跌入了萬丈深淵。

從那一秒起,充滿激情,又狼狽不堪.....


這不是我喜歡的故事,可我又無法找到理由去拒絕閱讀它。故事篇幅並不長,而我卻有過幾次想停止閱讀的念頭,或許是翻譯版本的緣故,實在有點矯情加枯燥無味,我甚至在這個過程中想到了該如何卻給這個故事潑冷水。最後,我輸了。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丨她是瘋女人,令人心疼的瘋女人


這翻轉的開始在我去觀看了由此故事改編的孟京輝話劇。一個演員,兩個小時,沒有廢話,酣暢淋漓,意猶未盡。她冷凝地讀著信的內容,在舞臺來回走動,在情感的拉扯中說著與他相遇的點滴,像是一場與茨威格的時空對話。雖僅有一張床,一張簡陋的廚桌,卻令我彷彿看到在那個寒冷的夜晚,13歲的她捲縮在他門口的模樣;看到她離開那個家時的難過眼神;看到她與他再次相遇的纏綿;看到他離開消失的背影;看到她當了交際花後那個放蕩的倔強;看到她渴望他認出她的期盼......原來當我們走進那個女人的心裡再去讀這個故事是一點都不會感到枯燥的。在觀看的過程中,我的思想鬥爭尤其強烈,一面是不解,一面是心疼,直至她倒在舞臺上,一灘紅色的液體流下來,彷彿萬念俱飛般,我好像理解了一切。

劇終,舞臺的燈亮起,我看到前排的一名女子偷偷用紙巾擦掉了眼淚,我還注意到在演員演繹的過程中,她有拿著書本在閱讀。我當然不知道是哪一部分觸動到令她落淚,不可否認的是女人對於女人的“遭遇”,往往能很容易感同身受。走出劇院的時候,旁邊的一名女子對其同伴說,感覺很壓抑,說不出的壓抑。而另外一邊的兩名男子正津津有味地討論著演員穿著內衣出來的那一part,男子說,我以為她會把外面的襯衣脫掉。聽到這一句,我在心裡笑了,是在笑男人和女人在同一個故事中截然不同的關注點。對此,為什麼故事中的男人認不出她的原因也已經迎刃而解了。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丨她是瘋女人,令人心疼的瘋女人


愛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我愛你,與你無關


殉道式的暗戀,或許不過是她在找一個理由對童年的懵懂愛情說懷念罷了。她有過幾次可以對他說出她喜歡他,但最終她都沒有開口,她一直在等待他把她認出,然而最終也沒有。看到許多人說這樣的愛有點卑微,我不認為如此,她的愛不卑微,而是倔強,也是一場愛情博弈。她贏到他的肉體,輸給了靈魂,這是一場平局的愛戀,我覺得不必給她的愛定義為卑微。

不止是一場無聲又張揚的暗戀,還是一個女人悲慘的一生寫照。這個女人的“瘋”在兒子去世後到達一個新的高度,倘若不是失去了兒子,我想也不會寫下這封剖白信。從童年起就建立起的愛情防護牆,歷經十幾年,還是坍塌了,悄無聲息又驚天動地。我說她“瘋”,並不是精神上的瘋癲,而是在靈魂上對愛情的執迷,其實她真的不知道愛那個男人什麼,女人渴望的安全感?他沒有!女人喜歡的溫柔?他沒有!女人沉溺的情話?他也沒有!如果要找理由,可能是他年輕時的英俊瀟灑的外表,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書生氣質,撬開了十三歲姑娘的少女好奇心,從此烙印了在她的心理,直至死去!

她最後的“瘋”是對生命的清醒訴說,對那個男人“一絲不掛”的表白。與其去想為什麼她不對男人說出她的身份,不如試著去理解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世界上的許多愛恨情仇都沒有原因,愛恨一瞬間,當局者清,旁觀者迷。她始終忠於自己的情感,忠於那份初見的愛戀,甚至忠於那個髒亂的世界。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丨她是瘋女人,令人心疼的瘋女人


如果你叫我,就算我呆在墳墓裡,也會湧出一股力量站起來,跟著你走


2005年徐靜蕾將此故事改編成電影,對比下來,少了一份灑脫,多了一點細膩,不過西方的女人奔放放在東方女人的身上毫無違和感,是一個不錯的改編。在中國女導演群體中,徐靜蕾絕對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特別在她喜歡獨立特行。有很多人討厭她,也有不少人喜歡她,佩服她。和《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裡面的女子一樣,她有另類的固執。

故事的最後

男人從顫抖的手把信放下,然後久久地沉思。回憶在他心頭浮現,他想起了一個鄰居小孩兒,想起一位姑娘,想起夜總會的一個女人。但這一切只是模糊,飄忽無形,構不成畫面。他覺得所有這些形象彷彿都夢見過,僅僅是夢見而已。

別怪這個男人,他也是這場愛情的局外人。

文章開頭說我輸了,輸的不是在我愛上這個故事(我並沒有愛上這個故事),而是我收回那盤冷水,開始思考這個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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