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本沒有奇蹟。
因為人類的無知、愚蠢、狹隘,特別是自以為是,才會使很多事情看起來貌似奇蹟。
就像魔術揭秘一樣,換一個維度(角度)看問題,所有的神奇頓時變的平淡無奇,所有的玄妙頓時變的必然而然。
就像你中了500萬彩票大獎,大家羨慕嫉妒恨,忿忿然說你踩了狗屎。站在個體立場,你無疑是幸運的,站在整體立場,總會有人中大獎,是不是你無所謂。
這就是《你一生的故事》的障眼法,微觀、宏觀的混搭,當下與未來的錯配。
Ⅰ
先來一道開胃小菜。
太空中的水滴是標準的正球體,荷葉上的水滴是橢圓球體。
換成《你一生的故事》中女主人公的思維方式,自然驚詫莫名:
水珠為什麼非要選擇圓形?
水珠知道自己在哪裡嗎?
水珠怎麼會探測重力?
從微觀世界的光子到宏觀世界的水珠,僅僅是一個場景的切換,我們依然驚訝,只不過驚訝的對象換成了發問人的智商。
Ⅱ
該走熱菜了。
這次,我們從靜態的點(水珠)升級到靜態的線,懸鏈線。
懸鏈線和大名鼎鼎的達芬奇有關。當我們欣賞著《抱銀貂的女人》中脖頸上懸掛的黑色珍珠項鍊時,我們注意的是項鍊與女人相互映襯的美與光澤,而不會像達芬奇那樣去苦苦思索這樣一個問題:固定項鍊的兩端,使其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下垂,那麼項鍊所形成的曲線是什麼?
這就是著名的懸鏈線問題,達芬奇還沒有找到答案就去世了。得到答案的人是約翰.伯努利,哲學概率四公子之一雅各布.伯努利的弟弟。他們兄弟間的故事以後再說,繼續我們的靈魂拷問:
項鍊為什麼非要選擇懸鏈線式下垂?
不選擇懸鏈線式下垂就不美了嗎?
項鍊懂懸鏈線雙曲餘弦函數嗎?
又是如此,僅僅一個場景的切換,靈魂之問變成了神經之問。
Ⅲ
該上主菜了——“最速降線”,從靜態的點升級為運動的點。
本來,最恰當的案例是迫擊炮炮彈的拋物線,但筆者實在是喜歡“最速降線”的哲學韻味,只好忍痛割愛。
“最速降線”是歷史上第一個出現的變分法(變微積分)問題,由約翰·伯努利公開提出並面向整個歐洲徵集解答:A和B是垂直平面上的兩點,在所有連接A和B的平面曲線中,求出一條曲線,使僅受重力作用且初速度為零的質點從A點到B點沿這條曲線運動時需時最短。
牛頓匿名給出瞭解答。儘管匿名,約翰.伯努利看到答案後還是驚呼:”我從這鋒利的爪痕上認出了這頭雄獅。(Irecognize the lion by his paw)”
“最速降線”問題的求解過程參考了費馬最少時間律,這裡不再展開,大家直接看動圖知道結論就足夠了。
不再進行倒胃口的靈魂拷問了,直接畫重點: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兩點之間的運動不一定直線最短, 甚至在狹義相對論的閔氏時空中,兩點之間直線最長。
又跑偏了,本來是魔術揭秘,居然跑題到給欲速則不達找科學解釋,這方向感比光可差遠了。
回到正題。
即然從宏觀看宏觀,光線選擇用時最短的路徑和未來無關,和目的無關,那麼從微觀看微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