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女詩人:從深閨怨婦到名動天下,是女性獨立意識的一次覺醒

唐詩是我國詩歌的巔峰與代表,僅《全唐詩》中就有詩人2200餘人,詩作48900餘首。唐朝290年間竟然出現了207位女詩人,儘管在詩壇眾多耀眼的“巨星”當中,知名文藝女詩人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位,但也散發著自己的獨特光芒。其中,薛濤、魚玄機、李冶、劉採春最為著名,她們並稱為“唐代四大女詩人”。

在唐代之前,歷史上也出現了大量的女詩人,她們也像男詩人一樣寫相思哀怨、詠物抒懷、離愁悲憤,仿照男性寄託自己的情愁,卻不是表達其真實的感受。直到唐朝的開放,帶來了一批勇於大膽吟唱的女詩人群體,她們的愛情詩中蘊含著先進的愛情觀和女性意識萌芽,薛濤和魚玄機正是其中的代表。

唐朝女詩人:從深閨怨婦到名動天下,是女性獨立意識的一次覺醒

女中文妖:薛濤

薛濤的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她的身份,薛濤八歲能作詩,通曉音律,多才多藝,但是身世飄零,十六歲入樂籍,成為了一名樂妓。

後來薛濤脫離樂籍,但終身未嫁,定居浣花溪,晚年喜歡著女道士裝束,在清幽的生活中度過餘生。

薛濤和當時著名詩人元稹、白居易、張籍、劉禹錫、杜牧等人都有唱酬交往。僅此一張名單,就可以知道薛濤在當時文壇的分量了,時人稱其為“文妖”。

作為唐代女詩人的傑出代表,薛濤能歌善舞,工於詩詞,曾創深紅小箋寫詩,人稱“薛濤箋”。

薛濤一生為樂妓,從不為人妻人母,並沒有社會倫理的束縛,所以能以更自由的姿態去抒發自己的內心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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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擅長寫詠物詩,她在詠物詩中融入自己對愛情的無限嚮往。

雙棲綠池上,朝去暮飛還。更憶將雛日,同心蓮葉間。——薛濤《池上雙鳧》

“雙棲”、“同心”是期盼能與自己的心上人雙宿雙飛,全詩寫雙鳧,又更多地像是寫自己,希望能像鳥兒一樣雙棲雙飛,共同撫養幼雛,擁有人間最普通的夫妻生活。

“綠英滿香砌,兩兩鴛鴦小。但娛春日長,不管秋風早。”——薛濤《鴛鴦草》

即使是春日裡最不起眼的小草,也能兩兩相向,在春風裡自由自在、搖曳生姿,這既是讓薛濤羨慕的人間歡愛,又是她所不能企及的自由之身,兩下想比,更是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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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情的渴望變成一種愁腸,薛濤就開始抒發無限幽怨,於是就有了《柳絮》中“他家本身無情物,一向南飛又北飛”的失望。

那些成雙成對的東西總是能觸動她的內心,使她的主觀情感直接投射在客觀事物上,散發出女性特有的細膩和溫馨。

此外,薛濤為了擺脫煙花脂粉氣息,以男性文人的才氣要求自己,因此無論酬和還是詠物抒情都頗具男子之氣,以贏得主流文化的青睞。

雨暗眉山江水流,離人掩袂立高樓。雙旌千騎駢東陌,獨有羅敷望上頭。——薛濤《送鄭資州》

在這首送別詩中,抒情十分隱晦,既沒有痛徹心扉的離別之情,也沒有相思之苦,感情的表達也隱藏在典故當中。把眼前所見到的景象與潛意識中的離愁進行微妙的結合,使薛濤詩中蘊含了士大夫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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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性文人的主流文化圈中,薛濤以含蓄隱忍的抗爭方式追求自己獨立的人格。《十離詩》是薛濤在被主人韋皋貶斥之後創作的,她把自己比作離主之犬、離手之筆、離廄之馬、離籠之鸚鵡、離巢之燕、離掌之珠、離池之魚、離韝之鷹、離亭之竹、離臺之鏡,作十首詩送給韋皋

雖然這十首詩中有哀求乞憐的意味,但其中更多的是對薛濤對自己才情的自負。作為弱女子,她不得不將自己的痛苦用曲折的詩歌表達出來。然而她沒用明確寫自己的痛苦,反而更以一種馴順的承受來自我慰藉。

薛濤終其一生都在男性文化圈中,用含蓄隱忍的方式抗爭,以過人的才情贏得士大夫文人的尊重,以高潔的人格成為男性敬仰的對象,她反抗女性被拋棄於主流文化之外的傳統。在女性文學史上,薛濤是自由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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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詩聖:魚玄機

魚玄機,生於844年,卒於868年。字幼微,出生於長安鄠杜。

由於大唐帝國是一個詩歌的帝國,人人會吟詩、做詩,所以這位出身平民家的少女,也便做起了詩人夢。

魚幼微寫女子心態的一些詩作,往往大膽直率,潑辣生動,足以令“凡夫俗子”動心,“正人君子”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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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幼微幼時受過良好教育,但是門第不高。大約十歲時就認識了著名詩人溫庭筠,並長期保持了往來,詩歌酬答。

魚幼微在15歲時經溫庭筠撮合嫁給李億為妾,曾隨李億到山西晉水一帶過了一段自由而平靜的生活。後來被“夫人妒,不能容”,李億對她也“愛衰”。

861年秋,17歲的魚幼薇決定東遊尋親,尋親不遇。第二年回到長安,靠著朋友接濟度日。866年,22歲的魚幼薇在長安咸宜觀出家,改名魚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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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之於魚玄機,正是一生的希望和追求所在。

魚玄機寫愛情都有明確的對象,不再借男性口吻來表達愛情,也不願披上詠物的外衣。她用心記敘其愛情本身,並以自我的口吻表述出來。

在魚玄機的五十首詩中,有七首詩明確寫給李億的,此外還有四首與李億有關。《打毬作》、《酬李學士寄簟》中還存留著一些愛情中的快樂。因李億的正妻妒忌,二人被迫分離,魚玄機開始了遠遊江漢的生活。

而後的《情書寄子安》、《春情寄子安》、《隔江漢寄子安》、《江陵愁望寄子安》、《寄子安》等五首詩便都是作於江漢之行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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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寄子安》是魚玄機在旅途中寫下了第一首情詩,“雖恨獨行冬盡日,終期相見月圓時”,充滿了少女對情人的一片痴情,《江陵愁望寄子安》和《寄子安》二首就只剩痴情成空後對薄情人的責怪了。

在愛情破滅後無盡的愁苦中,魚玄機逐漸形成了獨立的愛情觀。她本就敢於對愛情做最真誠深摯的表達,傾吐對愛情強烈慾望。

當自己的忠貞不渝換來的是無情薄倖,她開始冷靜思考愛情中的男女立場和女性自身命運,以自我的生命體驗拷問男女愛情的平等意識,這一切都成為魚玄機女性意識覺醒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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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玄機的女性意識,還表現在她敢於在愛情詩中進行叛逆大膽的追求。

無限荷香染暑衣,阮郎何處弄船歸。自慚不及鴛鴦侶,猶得雙雙近釣磯。——魚玄機《聞李端公垂釣回贈》

當玄機決心從前一段感情中走出來,她便將目光落在了這位李端公身上。她拒絕請人說合,更願意自己作詩求愛,詩中借阮肇天台遇仙女的典故,將李端公稱為阮郎,自比為仙女,又感慨自己竟不如鴛鴦結成的伴侶,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卻不能靠近。

魚玄機對愛情的叛逆追求,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中引起了眾議,甚至被打上“色情”的烙印。而魚玄機的這種觀念,無疑是一種女性意識的覺醒。

從《寄劉尚書》一詩中可見,已入咸宜觀為道士的魚玄機與這位劉尚書早已顧盼相合,“小材多顧盼,得作食魚人”,是感謝對方的賞識,又透露出願為座上之賓的意思。

但是當劉尚書欲納之為妾時,魚玄機卻有所顧慮。她寫下《賣殘牡丹》:“

及至移根上林苑,王孫方恨買無因”,將自己比作開殘的牡丹花,雖然擁有珍貴的,卻不願在深閨中被幽閉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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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玄機渴望在愛情中展現自己的才華,而不是做一個溫順謙恭的侍妾。

在魚玄機的詩中,除了她一生所追求的愛情,還有反抗男權的坦白與無畏。

在封建男權的主流文化下,魚玄機還表現出對女性的同情。

當鄰家女愛情失意,她寫下《贈鄰女》以表安慰。“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是諷刺了無數薄情不專的男性。“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是大膽爽快的主張。

男性文人習慣在一場戀情過後,賦予女子們綿長無盡的情思,期待她們擁有堅貞不負的品質。而魚玄機則致力於改變自己卑微的生命狀態,使“棄婦”不再是封建綱常下哀怨仇恨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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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以前愛情詩中的女性形象

作為愛情抒發的情感對象

秦嘉的《贈婦詩三首》,通過“獨坐空房中,誰與相勸勉”、“一別懷萬恨,起坐為不寧”,寫離別妻子時的悲惋心境。妻子不僅是詩中賢惠的夫人,也充當著詩歌的特定讀者。

西晉之後,受豔情詩風的影響,贈答詩漸漸不以特定女性為閱讀對象,男性詩人醉心於編織一個美婦形象,重在描繪美色,於是真實的女性變成了虛幻中的“美婦”。梁代女詩人劉令嫻曾對這種現象作出了反抗,她在詩中寫道:“還看鏡中色,比豔自知非”

在悼亡詩中亦可見女性身影。悼亡詩以男性作家抒發對亡妻的追憶懷念為主旨,詩人們在詩中追尋往昔甜蜜,回想纏綿悱惻的似海深情,或是舉案齊眉的生活場景,歷代傳唱不絕如縷,已然成為愛情詩中的特殊類別。

男性詩人習慣於從自身感受寫起,進而念及亡妻,以抒哀婉思念的深情,或是表達對妻子忽視的追悔之語。

正如朱光潛所說“中國愛情詩大半寫於婚媾之後,所以最佳者往往是惜別悼亡”。這也正是一種對女性自身的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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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愛情敘事詩中的行動角色

在長篇敘事詩《孔雀東南飛》中,成功塑造了劉蘭芝這樣自主的女性形象。她反抗婆婆的嚴苛,拒絕焦仲卿的再次相迎,並且大膽提出了

“黃泉下相見,勿違今日言”,相較焦仲卿的“徘徊庭樹下”,她的“舉身赴清池”顯得十分不合道德。

這是民歌以開放的心態賦予女性形象獨特的女性價值,在後世的愛情敘事詩創作中,由於作者的過多介入,個性化的女性形象幾乎再無出現的可能。

白居易《長恨歌》,雖是愛情敘事長篇,但其中的女性形象僅是花容月貌又善舞善樂的貴妃,最終作為政治的陪葬品毫無怨恨地死去。楊貴妃的形象足了男性詩人對女性的自我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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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男性詩人的代言人

魏晉時,建安詩歌的風格是強調個性和熱情,文人們開始模擬女性的口吻作詩。

曹丕的《燕歌行》和曹植的《明月上高樓》,創造並喜用“閣樓思婦”這一形象,他們擅長刻畫憂思情懷,所抒發的情感是藉助女性形象來映射自我情緒。南北朝之後,“閨怨”類的詩歌也開始盛行。

直到唐朝,以閨怨、思婦形象抒情盛行成風。詩人們自主選擇了傳統倫理中女性忠貞專一的特質,將自己內心的感傷和細膩全都通過女性的情感來表達出來。

思婦詩的興盛,使閨怨形象幾乎成為古典詩歌中女性形象的標準化姿態,在男子的意識中,對女子的取捨離合完全是自由行為,而女子的反饋卻應該是永不背棄的忠貞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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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女詩人的女性意識

在唐代開放的政治、經濟、文化環境下,正統男尊女卑思想觀念有了被打破的可能,女性的自然天性開始得到釋放。

以薛濤和魚玄機為代表的女性意識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在薛濤和魚玄機的愛情詩創作中,女性意識從含蓄隱忍的抗爭到大膽追求愛情之轉變。

薛濤擺脫了女性口吻,以女子之身發男性之音。她以自己的才思,將自己塑造成文人審美下的女詩人形象,以士大夫所推崇的審美品位作為自己的標杆。

在薛濤的詩中,無論她內心是何種渴求,表面上都會用含蓄的筆法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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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悲劇命運和性別困境,使魚玄機同薛濤一樣因自己的角色特徵,在自由追求的路上無法釋然。魚玄機懷著女性對愛情的憧憬,融入愛情詩的創作中。她渴望愛與被愛,渴望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她對人間愛情的追求和爭取決不畏縮。

魚玄機的愛情詩是出自女子之口的原生態歌唱,她既不卑微地乞求愛,也不吝嗇自己對心上人的追求。在給李億的贈詩中,她不顧世俗的眼光,直接將自己的縷縷情絲寄給心上人。當李億失約,她又嗔怪李億薄情,懊悔自己痴心錯付。

愛情詩的創作對魚玄機而言更如訴說自己曲折的戀愛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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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平等愛情觀到對傳統封建禮教的挑戰

薛濤在詠物詩中融入了自己平等的愛情觀,她所期望的伴侶是自己的知音,從《池上雙鳧》到《春望詞四首》,薛濤所強調的一直是平等的愛情。

這是她同其他女性愛情觀的不同之處,既不仰視男子、苦苦哀求,也不自怨自哀、沉溺其中,向來是不卑不亢的姿態。

薛濤愛情詩中顯露出的女性意識,在於她敢追求愛情關係中男女地位的平等,更進一步來說,是身位卑下的薛濤對封建社會中男女地位不平等的不滿。

在薛濤的愛情詩中,女性成為愛情的主動者,她們可以自由幻想和追求情愛,是一種超然於禮教之外的婚姻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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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途多舛的魚玄機在愛情的態度上與薛濤大相徑庭。當魚玄機棄俗入道的那一刻,她就把女冠當作一種手段來對抗傳統的封建禮教。她並不是道教的虔誠信奉者,也沒有看破紅塵去追求隱逸的生活。

魚玄機的叛逆在於她不但可以吟出“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這樣驚世駭俗的詩句,還敢寫下“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空羨榜中名”,直接與男性比肩。

屢遭拋棄的愛情經歷和叛逆的性格造就了魚玄機的恃才抗俗,她不再像薛濤一樣與男性文人酬唱,並融入他們的文化圈。

魚玄機對傳統封建禮教的挑戰無疑會招來男權社會的譴責。但這也正是她強烈女性意識的體現,她從不畏懼別人對自己的非議。在對愛情的追逐中,魚玄機把自己的女性意識展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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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個體認同到對群體的歷史觀照

與漢魏六朝的女性愛情詩相比,唐代大部分女性作家在詩歌的創作中都表現出強烈的女性自主意識。

薛濤雖然以模擬男性口吻為創作外衣,但背後依然可以還願出一個擁有柔軟心靈的女人。她寫閨怨詩,使思婦形象不再是男性文人藉以抒情的專屬,其筆下的“思婦”形象幾乎可以與自己對等,是自己相思之情的寄託。

在閨思和贈別詩中,也可以看出薛濤脆弱柔婉的一面。薛濤的女性意識正體現在,她能從女性角度出發審視外部世界,並對其賦予女性的理解和把握。

無論是在藝術表現還是美學感受上,她的詩歌都帶有女性詩人的閒婉。她能將個人生命體驗中的萬般滋味,與眼中之景融合起來,寫出動人的詩篇。

唐朝女詩人:從深閨怨婦到名動天下,是女性獨立意識的一次覺醒

創作中的性別意識在魚玄機早期的寄贈詩中也有所呈現,魚玄機除了用飽含女性特徵的意象,還強調對女性身份的自信和欣賞。

在經歷了坎坷的愛情挫折之後,魚玄機將目光聚集在女性群體的價值和地位上,她多次抒發身為女子有才卻不能施展的憤慨。在憤慨的同時,又為眾多女性鳴不平,詩中的主人公亦漸漸從自己轉為其他女性。

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社會中,魚玄機開始反思女性在歷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她在束縛中看到了自身價值,發出了女性意識的抗爭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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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唐朝開放的文化背景和長達五十年的女性專權,為女性創造了一個良好的創作環境。從仕宦貴婦至民間女子,懷著對愛情的憧憬從深深庭院中走出來,將情思和才思付諸紙上,使其獨特的個性和獨立意識得以張揚。

從薛濤到魚玄機,女性文人以自身對愛情的期許為起點,站在男女平等的層面上,展示了處於封建壓迫下女性的愛情追求和真實心理。她們從女性自身出發的,深刻傳達出獨立的女性意識。即使這種女性意識在封建傳統文化中只佔到很小的一部分,但依然成為中國女性文學發展史上不可磨滅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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