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地下就有戰國墓群,農村小夥挖菜窖意外挖出青銅劍

《男怕入錯行》(小說)(編著張延兵)

一架民航客機轟鳴著從島城上空飛過,它猶如一隻巨大的鳥,在天空中伸展開巨型的翅膀,穿過潔白的雲層,飛向遠方。

1992年10月18日,島城翻開了歷史新的一頁。

這一天,遠在島城100公里之外的張富貴正在撅著狗熊般的屁股,揮汗如雨挖著菜窖。一條骨瘦如柴的大黃狗趴在菜窖一個草堆上閉目養神。


村子地下就有戰國墓群,農村小夥挖菜窖意外挖出青銅劍

(網絡圖片)

“農村這苦日子,不知道熬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人活著還不如一條狗清閒。”張富貴一邊用力挖著菜窖,一邊看著自家的大黃狗自言自語說。

這條大黃狗是張富貴的寶貝,張富貴習慣叫大黃,大黃在張家已經養了五年。大黃忠於主人,還救過主人。前幾年,張家還處於貧困階段,經常飢一頓飽一頓。有一天,張富貴餓的已經是筋疲力盡。他想到山上有很多的野雞野兔,就想套只野雞給富盈妹妹補補虛弱的身體,結果走到半山腰就餓暈了。他覺得天旋地轉,兩眼冒著金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看到昏迷不醒的張富貴,大黃狗守在身邊瘋狂地叫著。鄰居李老歪上山砍柴,聽到大黃狗不斷的狂叫,覺得蹊蹺,立即趕了過來。看到張富貴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李老歪將手放在張富貴的鼻孔前,感覺還有一點氣息。於是,將張富貴揹回了家。回到家後,李老歪讓老婆熬了小米粥給張富貴灌下。一碗小米粥救了張富貴的命,從此,李老歪成了張富貴的救命恩人。

張富貴獲救後,兩手空空來到李老歪家感謝。李老歪說,你張富貴不要感謝我,要謝就好好感謝你家大黃。我是聽到它的狂叫才趕來把你揹回家的。大黃忠義,這是你張富貴的福氣。張富貴說,大哥,你說的不對,如果不是你把我揹回家,嫂子給我熬粥喝,我的這條命就會玩完,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李老歪救了張富貴在村子裡傳開了。鄉里宣傳員聞訊趕來寫成稿件,一週後還在縣報上發表了。


村子地下就有戰國墓群,農村小夥挖菜窖意外挖出青銅劍

(網絡圖片)


張富貴所在的屯叫大屯,屯裡不斷有人挖到了戰國青銅器,很多文物販子聞訊偷偷前來收購。張富貴看了一下趴在草堆上的大黃後,繼續彎下身體撅著屁股挖著菜窖,鐵鍬在他手裡上下翻飛,一鍬鍬粘土被扔到窖外,眼看就要完工了,他越挖越起勁。這時,他感到有一塊很堅硬的東西捏了一下鐵鍬,拿出鐵鍬一看,鐵鍬捲了刃。這是什麼東西,不可能是石頭,石頭沒有這麼堅硬。過去,他就聽老人們講過,村子底下有戰國時期的墓葬。還看到過個別村民挖出了香爐、青銅鼎、青銅劍等寶貝。這硬東西莫非是寶貝?想到這裡,張富貴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為了不傷害寶貝,他扔下鐵鍬,小心翼翼地用手挖了起來。

不一會,一個長七十多公分的青銅劍就出現在眼前,張富貴他幾乎要窒息了,他做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認得這是一把戰國時期的青銅劍,知道它的價值。張富貴生怕被別人發現自己挖到青銅劍,他做賊似的將衣服脫下來,把青銅劍包上,小心地抱在懷裡進了屋子。

張富貴挖菜窖的時候,鄰居李老歪正在房頂上晾曬玉米。張富貴的一舉一動全被李老歪看在眼裡,他看到張富貴把青銅劍拿回屋後,就從房頂上順著梯子下來,悄悄來到張富貴挖的菜窖裡,他拿起鐵鍬就挖。李老歪認為,地下應該還有其它青銅器,不能就一個青銅劍了事。

張富貴藏好青銅劍後,然後回到菜窖。看到李老歪正在菜窖裡挖著,心裡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挖到青銅劍的經過全被李老歪看到了,難怪他來到菜窖尋找。張富貴知道李老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好說什麼。


村子地下就有戰國墓群,農村小夥挖菜窖意外挖出青銅劍

(網絡圖片)


張富貴裝傻充愣站在菜窖上面問李老歪:“大哥,你幫我挖菜窖呀,我都快挖好了,不用挖了,上來歇歇吧。”

聽到張富貴問話,李老歪詭秘地一笑:“看你小子美得,誰幫你挖菜窖呀。我知道你挖到東西了,快到屋裡讓大叔看看。”

“沒有挖到什麼青銅劍呀,你都把我說糊塗了。沒有,什麼也沒有挖到,剛才你看錯了吧,正好衣服也髒了,我就脫下來洗洗的,”張富貴繼續裝傻說。

李老歪說:“你別給我打馬虎眼,我就看一眼,一眼怎麼樣。”

在李老歪的再三要求下,張富貴答應了。這條命都是人家救的,看就看吧。此時,張富貴留了一個心眼,他把在石頭巷古玩市場買的仿青銅劍從地下挖出來。“看看吧,就是這一把。剛挖出來的。”張富貴將這把仿青銅劍遞給了李老歪。李老歪做夢也沒有想到,此時在他手裡的這把青銅劍就是張富貴在幾年前買的仿品。

李老歪拿著青銅劍愛不釋手,對張富貴說:“富貴,這青銅劍能值好多錢呢,正好,你家窮,蓋不起房子,你把他賣了好娶個媳婦。”

張富貴笑了一下說:“不能賣呀,這是國家的東西,賣了要犯法的。你看看,咱村的董二眼,不就是因為賣了地下的寶物被判了刑嗎?地下的東西都是國家的,你沒有聽到鄉里派人宣傳嗎。我先玩玩,將來有一天我玩了夠了,我就上交國家。再說,我哥哥還沒有娶媳婦,我幹嘛著急呀。”

李老歪說:“不賣就好好放起來吧,小心別被別人偷走了。”

“不會的,放心吧。”張富貴說。

隔牆有耳,東北的房子都有窗戶,夏天用來通風涼快的。雖然進入了10月,天氣一點也不覺得冷。張富貴家後窗是開著的,他和李老歪的談話被經過此處的快嘴丁二狗聽到。第二天,張富貴挖到青銅劍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村子。不知情的,張富貴認為青銅劍的事是李老歪這裡傳出去的,他找到李老歪質問,李老歪說,你張富貴冤枉人,我可不是扯老婆舌頭的人,不是我傳出去的。不是你是誰,怎麼還見鬼了,青銅劍的事情,就咱兩個人知道。李老歪極力為自己爭辯,張富貴就認為是李老歪乾的,話不投機,於是兩人翻了臉,大吵一架。後來以至後來若干年後,張富貴還人為是李老歪將他出賣了。直到李老歪死後,董快嘴才找到張富貴,說出了當年青銅劍走漏消息的秘密,李老歪才得以平反。張富貴還專門跑到李老歪的墳前磕頭謝罪。

張富貴和李老歪翻臉後,李老歪整天悶悶不樂,逢人就罵張富貴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忘了當年的救命之恩。這話傳到張富貴耳朵裡,他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不就是一個青銅劍嗎,反正消息傳出去了,誰說的又能咋樣。但他覺得自己沒有忘本,沒有忘記當年李老歪救他,一碼歸一碼,這是兩回事。

馬嘯虎為人十分精明,比張富貴小一歲,兩人從小就要好,只要誰受欺負了,兩人就一起上。馬嘯虎相親時,張富貴還借給他了新衣服,為此,馬嘯虎十分感激張富貴。後來,張家突遭變故,張家的生活條件更加困難。馬嘯虎比張富貴好些,馬嘯虎經常給張富貴帶些吃的。

張富貴將青銅劍的事告訴了馬嘯虎,馬嘯虎接過真的青銅劍,眼睛一亮:“哥,這個值老鼻子錢了,乾脆賣了它吧,免得留在家裡遭禍害。”


村子地下就有戰國墓群,農村小夥挖菜窖意外挖出青銅劍

(網絡圖片)


“這可是國家的寶貝,不能賣它,我先收藏起來。”張富貴說。

村裡有人開始外出打工了,有幾個人南下先後到了廣州和深圳做了建築工人。張富貴和馬嘯虎也想跟著外出,人家不要張富貴。理由是你張富貴白眼狼,連救命恩人都敢惹,誰還敢和你交往。

“狗日的,還拿捏上了,不就是去廣州打工嗎?又不是去當官,有什麼了不起的。”張富貴被村裡人冷落後,氣的在心裡也在罵。

馬嘯虎安慰張富貴說:“哥,他們狗眼看人低,他們不要你,我也不去,我這輩子就跟著你混了。”

青銅劍的消息走漏後,信息靈通的文物販子如噁心的蒼蠅一般叮了上來,讓張富貴感到全身不自在:“是有青銅劍,你們看好就買。”張富貴將在島城古玩市場上買的仿青銅劍拿了出來,他是想用這把仿青銅劍搪塞過去,糊弄一下文物販子。文物販子個個比猴還精,一眼就出破綻“這不是假的嗎,你拿這個來糊弄我們呀,你當我們傻呀,古玩市場上有的是,一百元能賣好幾把。”“你肯定有真的嗎,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我們給你高價。”文物販子都是一個腔調來對付張富貴。“誰說的找誰買去,反正我這裡沒有。”就這樣,一個個文物販子被張富貴撅了回去。

文物販子消停了,青銅劍的事情又被鄉里的幹部揪了起來。鄉里人說,這是國家文物,要上交的,買賣就是違法。張富貴說話難聽,把鄉幹部噎的夠嗆:“誰看見了我挖到青銅劍了,誰說的,你找來,我們當面對質。我是有一把青銅劍,不過是前幾年在島城古玩市場上買的,就是這把,你們看看。”鄉幹部接過張富貴的仿青銅劍看了一會,還給了張富貴。“你們鄉里的幹部聽風就是雨,說我挖到青銅劍,你們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是造謠。”張富貴繼續說。

馬嘯虎也在一旁幫腔:“就是,誰看到我大哥有青銅劍了,都是他媽的造謠,瞎傳。誰說的你們找去去要好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哥要了,我哥沒有這玩意,我們也沒有見過什麼青銅劍。”

鄉里幹部說,富貴你別生氣,我們也只是聽說,群眾越傳越邪乎,讓人不得不信。如果有,你就上交。

聽鄉里幹部這麼一說,張富貴來了勁頭。虧你們還是國家幹部,不知道啥叫以訛傳訛,啥叫謠言呀。我這裡真沒有,不信,你們帶人搜我的家,看看有沒有青銅劍。

看到張富貴急眼了,鄉幹部也拿不準這事是真是假。於是對張富貴說,沒有就怪我們調查不夠細緻,對不住了。

青銅劍的事情總算平息了,張富貴心裡的馬嘯虎也落了地。馬嘯虎說:“哥,你真牛,拿一把假的就能把事情圓了過去。”

“是,也不看看我張富貴是誰。”張富貴得意的說。

島城一天天在發生鉅變,用日新月異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城市在發展,老城區要拆遷發展新城區,這是島城的西移戰略,根據城市規劃,只要是老街道,棚戶區一律列入拆遷之內。

一大批外來務工人員湧進海濱城,島城開始熱鬧起來。

張富貴在家呆不下去了,就找到馬嘯虎說:“弟弟,這個窮家實在呆不下去了,我們兩個區島城闖一闖吧,聽說島城遍地是黃金。”聽富貴這麼一說,馬嘯虎也來了勁頭,拍著自己的胸脯對張富貴說:“哥,我聽你的,人活著不能讓尿憋死。人挪活,樹挪死。其實,我早就不想在家呆了,還是到外面闖蕩闖蕩一下好。”

幾天後,張富貴和馬嘯虎帶著行李,來到了島城。

島城是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剛剛改革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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