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周孝霞
不知道世間萬物在生成之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依據，某些特性是生來如此，還是進化的結果？就說鵝和牛吧，它們倆相比較時，一個算是不起眼的小不點，一個算是龐然大物。而鵝看起來那麼渺小，本應該在那兒悄無聲息的吃吃喝喝，等到膘肥體壯時，圓滿地步入人類的飯堂，順利地完成使命。可是它偏不願意這樣，它和牛之間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那時鵝和牛住在一間屋子，每天晚上鵝上籠時總是‘嘎哦’‘嘎哦’地大聲喧譁著，無休止地刷著存在感，生怕別人忽視了它們。而和它們同室居住的牛，每天進出都悄無聲息的。
相處日久，牛見鵝老是這樣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就善意的提醒它們道：尊敬的龐然大鵝，你們說話能不能小聲點，難道你們不怕惹了無比高大勇猛的人嗎？我真擔心你們的吵鬧會讓他們不高興而將你們殺掉。我曾經見過雞、鵝被殺的場面，說你們鵝大，但和人相比，那人才叫真正地大，那把屠刀也特大無比，亮晃晃的非常鋒利。我至今一想起來渾身就直哆嗦，四腿發軟。你們這麼大的鵝居然被他們一把就揪了起來，一刀就要了命，有時還看到他們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鵝地抓著呢，真可怕。如果是我這小小的牛落入他們的手中，那還不被直接擰得粉碎。
鵝聽了很不高興，說道：你所說的龐然大人是何物？說得如此恐懼。難道就是每天來給我們餵食和帶我們出去放風的小東西嗎？他們也能稱得上大呀？在我們眼中小不點一個。你沒有看到我們一見著他們就追著要咬嗎？你看門口的那根竹竿，不就是因為怕我們撕咬他們而備下的武器嗎？我是不吃肉類東西的，否則我早就一口吞掉他們了。
牛聽了，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心想幸虧它們不吃肉，要不然哪天主人忘記餵食它們，同室而住的自己被它們生吞下去，那才叫冤呢。面對這些龐然大鵝，我這小小牛還是小心為妙。
從此小小牛見了龐然大鵝總是畢恭畢敬的。主人見了，百思不得其解，就問牛道：為什麼你這麼大的牛居然被那麼屁大的鵝嚇倒了？牛趕緊搖手製止道：我哪裡算大，在鵝的眼裡我連螞蟻都不如。
主人這才想起了它們天生的差別：牛的眼睛看東西是放大的，而鵝的眼睛看東西是縮小的。生理上的差別，讓它們對周圍事物的認識發生了差異。彼此的零距離相處竟讓牛在骨子裡非常懼怕鵝，主人怕它們長期在一起對牛的身心健康不利，畢竟牛的價值對於人類來說更大一點。
主人決定殺了鵝。殺鵝時，主人特地將牛帶到現場參觀，本指望讓它解開心中的疙瘩，消除對鵝的恐懼，而能活得揚眉吐氣點。沒想到牛又一次地見識了那把亮晃晃的大刀和滿視野的鮮血，再次嚇得冷汗直冒。從此雖然不再受到鵝的恐嚇，但卻更加敬畏它的主人了，對主人的一切都言聽計從，幾乎無一絲叛逆之意。
只是回頭想一想如果牛和鵝換一雙眼睛的話，那鵝倒沒什麼，不過是聲音小點，不再到處大聲喧譁，走路時也不得那樣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結果可能是活的久一點而已。而牛如果換成了鵝的眼睛，那可就了不得了，人類將無法駕馭它們，老黃牛的歷史將改寫，老黃牛的精神也將是另一番的意思了。
看來世間萬物的生成是在相互協調中並存與發展的，誰也別想集萬般優勢於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