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史上一次鮮為人知的兵變,主犯飲彈自盡,十九人被判絞刑

一直以來,美軍歷史上似乎鮮有兵變的傳聞,但今年8月21日,電影《第24團》(The 24th)的上映,把美軍史上一次鮮為人知的兵變——1917年休斯頓暴亂——引入大眾視野,引發這次兵變的正是時至今日依然割裂美國社會的種族歧視問題。

美軍史上一次鮮為人知的兵變,主犯飲彈自盡,十九人被判絞刑

電影《第24團》海報

1917年春天,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對德國宣戰後不久,美國陸軍部趁著溫和的氣候,在哈里斯縣縣城休斯頓建造了兩個軍事設施,洛根兵營和埃林頓球場,用於訓練伊利諾伊州的國民警衛隊。為了保護建築工地,1917年7月27日,美軍將全是黑人士兵的陸軍第24步兵團3營與7名白人軍官從新墨西哥州哥倫布的營地調來休斯敦。

第24步兵團是美軍中一支有點歷史的部隊,1869年由第38和第41步兵團合併而成,其士兵均為黑人。第24步兵團曾長期駐紮美國西部,與印第安人作戰,美西戰爭期間遠征古巴,作為主攻部隊拿下了聖胡安山頂的碉堡,後又三次前往菲律賓群島,鎮壓島上的反美游擊隊。1916年,第24步兵團還參與了潘興將軍領導的“懲罰遠征”,深入墨西哥境內打擊土匪。

休斯頓市所在的得克薩斯州,是當年美國奴隸主舉行暴動從墨西哥手裡奪取的地盤,因此市內種族歧視氛圍相當濃厚。雖然第24步兵團3營的黑人大兵們大多是南方黑人,熟悉美國南方的種族隔離政策,但作為軍人,他們內心還是希望能得到平等待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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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根兵營入口

當然休斯頓的白人市民們可不這麼想,特別是那些手握一些小特權的人士,比如警察、電車售票員和政府官員,將黑人士兵的存在視為休斯頓市的威脅。在許多休斯頓人看來,如果黑人士兵受到與白人士兵相同的待遇,該市的黑人居民可能也會要求獲得平等的市民待遇,那秩序還不亂套了?

在休斯頓市遇到的一些遭事情,開始讓黑人士兵們越來越不滿,比如:在白人區坐有軌電車時,即使有空位,電車售票員也要求他們必須站在車廂尾部;在洛根兵營工地幹活的白人工人經常對他們進行帶種族歧視的辱罵;一些白人警察會定期找非黑人士兵和平民的麻煩。雖然這些事情對休斯敦本地黑人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但是覺悟更高的黑人士兵們已經公開表達了他們的不滿情緒。

1917年8月23日中午,兩名白人警察在休斯頓第四區逮捕了一名黑人婦女和一名黑人士,午後,第24步兵團3營的12名黑人憲兵之一的查爾斯·巴爾的摩(Charles Baltimore)前去了解該士兵的被捕情況,卻被白人警察開槍擊中頭部後逮捕。雖然事後巴爾的摩很快被釋放,但謠言很快傳到了洛根兵營,說巴爾的摩已經被白人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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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第24團》劇照

一群黑人士兵當即決定自發地前往第四區警察局抗議,他們認為,如果連巴爾的摩這樣的模範士兵都會被白人警察襲擊,那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逃脫不了。第3營的白人營長斯諾少校雖然聽到了類似的傳聞,但對此完全不屑一顧,但黑人們已經決定開始行動。

當日晚上8點,3營1連的維達·亨利(Vida Henry)軍士向戰友們證實了巴爾的摩被殺謠言,他命令戰友們收集所有步槍和彈藥準備出發,這時一名士兵突然尖叫起來,說一個白人暴民正在接近營地。黑人士兵們馬上紛紛拿起步槍,向著那個莫須有的白人暴民的方向瘋狂射擊,白人軍官們這時才意識到1連已經失去控制,但為時已晚。

隨後,亨利軍士帶領著100多名全副武裝的黑人士兵進入休斯頓市中心和第四區,在市內進行的兩個小時的散步。這期間共有15名白人被黑人士兵打死,其中包括4名警察,另有12名白人重傷。行動中也有4名黑人士兵喪命,其中一人是在營地被自己人流彈打中的,另一個則是在散步時被自己人誤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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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軍士之墓

在散步的同時,黑人士兵們也一直在為接下去該做什麼而爭吵,最終亨利軍士建議大家趁著天黑溜回營地,他知道自己作為領導者難逃一死,便直接開槍自裁。

兵變事件自然引起了美國政府的震動,第二天清晨(8月24日),休斯敦市宣佈實行宵禁,美國陸軍則調兵包圍了第3營。從1917年11月1日至1918年3月26日期間,美國陸軍在休斯敦市教堂內組織了三個單獨的軍事法庭來處理這次兵變事件,參與兵變的118名黑人士兵都受到了指控,最終其中的110人被判有罪。

時值一戰革命風起雲湧之際,沙俄軍隊全線罷戰要求革命,法國士兵們為了避免作無畏犧牲則自發得決定罷戰,美軍為了避免同樣的風波發生在自己身上,最終決定判處19名黑人士兵絞刑,63名黑人士兵被判處無期徒刑。2名白人軍官也吃了官司,但沒有白人平民受到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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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現場

1917年的休斯敦暴亂,是美國國內緊張的種族關係的一個縮影,這個問題即使在103年後的今天,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在2020年美國國內新一輪的種族騷亂中,休斯頓市也再次成為騷亂城市之一。擅長挖掘邊緣黑人故事題材的美國黑人導演凱文·威爾默特有感於歷史的輪迴,於是將這次鮮為人知的兵變事件搬上銀幕,來提醒人們種族歧視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

最後值得一提是,在朝戰中,第24步兵團又發生了一件影響極壞的事件,該團一個黑人工兵連成建制向志願軍投降,這也導致該團最終於1951年被撤銷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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