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解讀長恨此身非我有這句話?

領路人小陳


蘇東坡的大腦是相當複雜的,一部分是儒,一部分是佛,一部分是道。

你說他是合格的儒生吧,他卻對這官場心灰意懶;

你說他是合格的佛弟子吧,他又研究煉丹,還尋求過長生不老;

你說他心向道家吧,可他又天天跟一群和尚混在一起,還給自己取名叫“東坡居士”。

南懷瑾那句“佛為心、道為骨、儒為表”或許能形容他一部分,但也不準確。

所以不能因為蘇東坡讚美過《莊子》,就單純的去以道家的角度去給他一種“框架”,蘇軾是中華文化的綜合體,研究他就必須要綜合。

“長恨此身非我有”這裡表達的意思就是上面有人提到的:我只恨我這身體並不完全屬於我。

還屬於誰,屬於妻子、孩子、朋友、百姓、長官,以及慕名而來的一個個學生和客人。

統稱紅塵俗事。

“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陶淵明這句與蘇軾表達的意思一樣。

我的心,卻成了身體的奴隸,可真特麼悲哀。

我們也一樣,為了生存,心還不是一樣為身體所牽累。

加班、應酬、委曲求全,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換著一張張不同的面具。

誰又沒做過放棄一切環遊世界的夢呢,和蘇學士那天晚上幻想著“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不是一碼事嗎?

蘇東坡當年抱怨的,咱們現在一樣在抱怨;這樣一想,蘇軾又有血有肉,成了你我的身邊人了。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彷彿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逃學書童1986


這句話出自於宋代蘇軾的《臨江仙·夜飲東坡醒復醉》一詞。原文是: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彷彿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對於詞中“長恨此身非我有”的理解,可以從以下幾點去認識:

一、“長恨此身非我有”是對坎坷人生無奈的感嘆

蘇軾是宋代偉大的文學家,21歲中進士,入朝為官,有著鮮明的政治主張,他提出要改革弊政,因此受到來自不同派別的打壓,屢遭貶謫,曾外放多地,官職甚微。哲宗元祐八年,蘇軾又被新黨貶到惠州、瓊州這些蠻荒之地,後被赦北歸,第二年病死在常州。仕途上的坎坷波折之多,在古代作家中是罕見的,跌宕起伏的人生讓他品出萬般滋味,因而

蘇軾有“長恨此身非我有”之嘆,感嘆自己身不由己,常常陷在一次一次的政治漩渦中,陷於一次一次的排擠迫害中,其中是無奈的悲聲,是怨責後的不平。有這種感嘆,對於蘇軾來講,應是再正常不過的,這種“此身非我有”就是他一生的遭遇和寫照。

二、黃州之貶,成為他精神上自我救贖的一次重要轉折

蘇軾因“烏臺詩案”被貶, 黃州是蘇軾貶謫生涯的開端,這個時期的蘇軾是落寞傷感,消沉失意的。在他的《初到黃州》這樣寫到:

自笑平生為口忙,老來事業轉荒唐。

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

逐客不妨員外置,詩人例作水曹郎。

只慚無補絲毫事,尚費官家壓酒囊。

此詩寫出他初抵黃州時複雜矛盾的心情。這裡的“為口忙”,不僅僅指為謀生餬口,更深一層也指他禍從口出,因詩獲罪。“逐客”指明自己為貶謫之人的身份。他以自嘲口吻,感嘆他官卑職微,壯志難酬,只能說為生計奔忙。傷感失意之情只好隱藏於眼前口腹之慾中。在黃州的四年裡,蘇軾為解抑鬱苦悶之情,常常遊歷黃州的山山水水,這裡的奇山異水,卻陶冶他的性情。在黃州,他寫下了著名的《前赤壁賦》、《後赤壁賦》《水調歌頭 赤壁懷古》,作者憑弔赤壁,我們能看到他或者《赤壁賦》中緬懷曹操一世英雄,或者主客問答,關於人生問題的爭辯;或者《赤壁懷古》回顧赤壁大戰,敬慕周瑜也罷,

這幾篇作品有一個共同之處,作者都有一個從消沉失意,希望跳出政治漩渦,到面對挫折樂天知命,曠達處世心理轉變和精神上的超脫,理想與現實之間的矛盾,他感慨後向道家、佛家尋求解脫和安慰,可以泰然處之了。“也無風雨也無晴”,超脫的人生境界。

三,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經歷了黃州之貶,走遍了黃州的山水,蘇軾從大自然中獲取情感的釋放,領略人生的哲理。從此後,縱舟遊蕩,遠廟堂,遊江海,實現他人生的一次又一次的昇華,創造一次又一次的精彩。


一溪雲水


問題:怎麼樣解讀長恨此身非我有這句話?


前言

老街覺得,很多詩人在詩詞中喜歡發發牢騷,但是又不肯真得歸隱田園,這是文人的矯情。

長恨此身非我有這句話,出自蘇軾的《臨江仙·夜飲東坡醒復醉》一詞。原文是: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彷彿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一、蘇軾的無奈

除了文人虛偽之外,蘇軾又是一種特殊情況。他被貶謫黃州也好,貶謫海南也好,都不是可以行藏由我的自由身。

據說這首詞填完以後,蘇軾就失蹤了,嚇得郡守趕忙跑去找蘇軾,卻發現他正在睡大覺呢:

東坡與數客飲江上。夜歸,江面際天,風露皓然,乃作歌詞,所謂“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者,與客大歌數過而散。

翌日,喧傳子瞻夜作此詞,掛冠服江邊,拏舟長嘯去矣。郡守徐君猷聞之,驚且懼,以為州失罪人,急命駕往謁,則子瞻鼻鼾如雷,猶未興也。《避暑錄話》

葉夢得的《避暑錄話》中說,“以為州失罪人,”可見蘇軾當時的處境。

這首詞作於宋神宗元豐五年,即東坡烏臺詩案死裡逃生以後,被貶謫為黃州團練的第三年。在這個時候,蘇軾依然被當做“罪人”。

這首詞甚至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此語傳都下,裕陵亦聞而疑之。《避暑錄話》

裕陵是宋神宗死後的陵墓,後人用裕陵代指宋神宗。


二、蘇軾風格的變化

從這首詞中,明顯看出蘇軾豪放詞風變得收斂與平淡。早期在密州時,蘇軾寫到: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旁人說,蘇軾的詞須:"東州壯士抵掌頓足而歌之,吹笛擊鼓以為節 。"這種詞風,從側面反映了蘇軾積極仕進的狀態、

烏臺詩案以後,受到打擊的蘇軾,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甚至在寄給好友《水龍吟 次韻章質夫楊花詞》時,囑咐好友“不以示人”。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水龍吟 次韻章質夫楊花詞》

此時的蘇軾逃離了仕途官場的蠅營狗苟,開始有了厭棄官場與世間的生活態度。長恨此身非我有,是真正的無奈。同時又有憂讒畏譏的心態。


三、長恨此身非我有的三種情況

老街覺得,有三種人可以比較一下。

第一種,明明熱衷於升官發財爭名奪利,心中想要,嘴上卻說不。例如鑽研終南捷徑的這類人,就是這種虛偽的人物。

第二種,有一定的使命感,理想沒有實現,因此不甘心就此罷手。例如我們熟悉的李白和杜甫,杜甫的理想是 “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因此杜甫雖然沉淪下僚,但是初心不改。

李白雖然不肯低眉折腰事權貴,且放白鹿青崖間。但是李白功成拂衣去的理想一直沒有放棄,所以他在永王招募時,義無反顧的踏入了賊船,差點因此丟了性命。

第三種,類似於被貶謫的蘇軾,他們是沒有權利辭官不做的。曾經的理想破滅,幾乎不再有當年的雄心壯志。很多有這種經歷的人,會漸漸轉向窮則獨善其身的閒適心理。


結束語

《晉書·羊祜傳》中,羊祜曾經說過:‘天下不如意,恆十居七八。後人俗語說: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在生活中,我們常常會有這種感覺,總是身不由己地被裹挾前進。前面充滿了坎坷,身後卻無退路。長恨此身非我有,只好就這樣默默地堅持著。

@老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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