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民心即是天心”的張載思想有多麼偉大,《正蒙》03天道篇

《正蒙》是北宋張載最具代表性的一部著作,從各個方面闡述了他的哲學觀和道德觀。張載其人,流傳最廣的就是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四句教,成為後世文人志士的榜樣。

前文已介紹了《正蒙》的第一篇、第二篇,今天我們來了解一下他的第三篇:“天道篇”

提出“民心即是天心”的張載思想有多麼偉大,《正蒙》03天道篇

天道篇的基本思想

張載在前兩篇分別闡述了他的一元論的哲學觀和一氣運行的宇宙觀。這一篇,他接著闡釋“天道觀”。並且從形而上的哲學觀念推及聖人品格的準則,意圖為世人講述至大至公的最高理想。

他認為天道包容萬物,體物不遺,不言而行,不怒而威,生髮鼓動萬物而不憂,而能神化變通。這與他的一元論、一氣論是互相統一的,而且以非常恢宏的氣勢說出一句“形而下者,不足以言之”,顯示出他對於天道思想理解的透徹,是超越二元辯論的狹隘疆界的。

“天體物不遺,猶仁體事無不在也。‘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無一物而非仁也;‘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遊行。’無一物之不體也。”

進一步,他將天道的思想推及於聖人,也就是試圖通過闡明天道而建立人本的思想準則,那就是“大公無私、無為自正,至誠則明”的聖人理想。以此來恢復間斷了一千多年的儒家正統。

那麼他心目中的聖人是什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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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

張載認為天不思而神,化育萬物,那麼聖人也應無所為,“以神道設教”。“神”在第一篇中已經說過,不是迷信的神祇,而是講“天”的作用為“神”,天為體,神為用。以神道設教的意思,即是無為而大化,聖人不言而教,不行而成。因為“仁”的最高表現應該是完全的合於天道,那麼就不應以耳目見聞的差別而作為行為的原則,因為那樣會形成偏見,即遠離了“仁”。

“天不言而四時行,聖人神道設教而天下服。”

“天不言而信,神不怒而威。誠故信,無私故威。”

“聖不可知也,無心之妙,非有心之所及也。”

“天之知物不以耳目心思,然知之之理,過於耳目心思。”

所以聖人應該怎樣作為呢?恰恰是無為。“無心”,“至誠”,“無私”,有感而無隱,心地質直,無邪曲。所謂無事則無心而悠然自得,是體於仁;有事則純以天心發動,感而應之,是行於義。因為始終保持真誠,所以言行必信;因為無私無偽,所以威神赫赫,行動必果。

“天道四時行,百物生,無非至教;聖人之動,無非至德,夫何言哉!”

“上天之載,有感必通;聖人之為,得為而為之應。”

“聖人有感無隱,正猶天道之神。”

“貞明不為日月所眩,貞觀不為天地所遷。”

所謂“化而裁之,推而行之,神而明之,默而成之。

默察天地、四時、晝夜、陰陽的變化而裁斷事物的發展規律,根據其規律而順其行,因為始終合於天道,所以自心神而明,充滿智慧,存於德行,默默地完成該做的事,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需要做的嗎?沒有了。

一個人該吃飯就去吃飯,該睡覺就去睡覺,看見危險知道躲避,遇見弱小懂得照顧,遭受強暴敢於抗爭,哀樂發於胸中而或歌唱或哭泣,這樣不就是很自然的嗎?一個人不會因為利益的權衡而失掉本心,不會因一念自私而罔顧仁義,純正而有節,還需要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呢。

所以聖人也是這樣,無法用一種生硬的規則去衡量他,限制他。他只是純粹的順應於天,心質直而無曲,誠而明,如此而已。

聖人以神道設教,即是以自然之道來要求自己,從而影響別人。那種影響,是感化,而非強制的有為的做法。這即是張載的“聖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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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無象,言語道斷

張載的“天道觀”是樸素的,自然的,因為他認為天道即在民心,“天視聽以民”。而民心是影響我們這個社會發展最重要的因素,民心的向背,關乎社會的穩定還是動盪。只有民心順從自然,遠離邪曲,社會才會向著好的一面發展,因為“

帝天之命,主於民心而已焉。

而世人雖然聽說過“道之自然”,只是並沒有認識瞭解到自然的真實內在的體性罷了。而人一旦明白了那形而上的“天道”,瞭解了它的意思,知道了它的名字,也就可以把握它的變化,當體會到那形象不足以描述的“天道”時,語言名字也就沒有用處了。

至此,他的“天道觀”已經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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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正蒙》的第三篇“天道篇”內容比較短,但每一句都非常的深刻,張載通過對“天道”的闡明,而推及於聖人,最終歸之於民心,可以說真正的符合本文開頭他所講的那四句聖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而每一個普通的平凡的人,能夠了解到我們的先賢那種博大而寬廣的心地和精神,並且能深加體會,應用於自身,當是我們的榮幸。而每個人向著誠信公正靠近一步,我們的社會也就向好的方向邁進一步,這也應該是我們每一代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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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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