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陳 4

(七)

藍老頭去了清河參加清談會,幾天都不用聽學了,真真是鴻運當頭。

路過雅室時,正遇見藍曦臣和藍忘機去綵衣鎮除水祟,左右閒來無事,我和江澄硬磨著澤蕪君答應我們一同前去。可能是之前春宮圖的事把藍湛氣的狠了,他一直拒絕我前去除祟的請求,還好澤蕪君通達,允了我們。我假裝沒看見藍湛一臉的不耐,偷偷給他做了個鬼臉,不想讓我去,我偏要去。

雖然過程比我們想象的要兇險,不過有了藍湛就不一樣了,逗一逗他,除祟途中也是其樂無窮。

我讓他看我,他就真的看過來了,雖然是為了抓住扒在他船下的水祟,但是看見他一臉“你無藥可救了”的表情,我就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告訴他我的劍叫隨便,他真的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此劍有靈,隨意稱呼是為不敬。”怎麼會有這麼認真的人呢,真是笑死人了?

碧靈湖裡的居然不是水祟,而是岐山溫氏趕過來的水行淵,溫氏坐大,只怕各世家的日子會越來越不好過。

我抬起頭,藍湛立在船頭,一如既往的端方雅正,微風拂過,一塵不染的衣襟向水紋一般慢慢散開,我的擔憂在看到他的一瞬也煙消雲散了,看著他長長的抹額尾巴在身後蕩呀蕩的,好想過去拉一拉。

他越是冷淡,我就越想逗他,看他生氣,看他語塞,想罵我又不會,想打我又不能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

岸邊賣枇杷的姐姐說話特別好聽,軟軟的,甜甜的,藍湛生在這裡,一定也會說姑蘇話嘍!

我出賣了自己和藍湛的色相,要了兩個枇杷,扔給了藍湛一個,想誘著他說兩句姑蘇話聽聽,可是他又殘忍的拒絕了我,不僅不要我的枇杷,還去了另一條船。

剛才除祟的時候,他就不肯拉我的手,非要拽著我的領子,還一臉嫌棄的說跟我不熟。

他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我在心裡默默對手指,雖然他對誰都是一副極冷淡的樣子,但是好像極其嫌惡我……算了,想這些做什麼。

江澄,我來了!

(八)

昨天手氣真差,投骰子投輸了,被罰去山下買天子笑。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扛著天子笑剛爬上去,就被牆下的白影嚇得差點栽下牆。藍湛怎麼回事,他是在專門盯著我嗎?,怎麼~又~被他抓到了。

夜黑風高的,我不說,他不說,誰知道我偷溜下山了,還是買了天子笑了。可是藍湛這人真是古板又迂腐,不管我怎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都不肯放過我。還追著打我,非要抓我去領罰。

我腦中靈光一閃,停下了送出去的掌風,等藍湛打過來的時候,趁他不備,往他身上一撲,和他一塊摔到了牆外。

藍湛掙扎著想從我身上起來,我手腳並用的牢牢鎖住他,他掙扎無果,怒氣衝衝的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他臉上似乎帶著一點羞意,身體僵的像塊板子。也對,冰清玉潔的含光君一定沒被人這麼抱過。

哼,還說不與旁人觸碰,我就是要碰,不僅碰,我還抱呢!回到雲夢,我要告訴那群仰慕藍湛的小丫頭們,我抱過含光君,哈哈哈哈,她們會不會被羨慕死……

“放開我。”藍湛咬牙切齒道。

“怎麼樣藍湛?這下你也在雲深不知處境外了,你我同犯宵禁,你可不能嚴於待人寬於律己,罰我的話也得罰你自己,一視同仁,怎麼樣?”我洋洋得意的放開他,他一聲不吭的走了。

這次,應該不會被罰了吧!

可是,我還是低估了藍湛,這個人真真的是個品行端方的君子,哪怕自己被罰也沒有包庇我,後來聽值夜的弟子說,那一晚,含光君在門外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大門開了才進去。

藍湛這個人,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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