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江湖》

阿良著 原創 15867399758

第一章 春夢如花

公元二零一八年元月,農曆丁酉年隆冬臘月,華燈初上,夜幕降臨,小雪夾雪,北風凜冽,但上海春夢大型國際商業廣場霓虹如海,人如流水,車如游龍,一個六七十歲左右的老乞丐蓬頭垢面,看不清面目,汙穢破爛的單薄衣裳不時散發著陣陣酸臭味,行人捂鼻繞行,投以厭惡的神色,一個小女孩走過他身邊對拉著她手的媽媽道:“媽媽!媽媽!你看這老爺爺好可憐!肯定又冷又餓,不如帶他到我們家住吧!我們家有空調,可以把我的巧克力給他吃!”那老乞丐聽了不由得心中感動,投以感激的目光,那小女孩的媽媽拽著那小女孩快步走開,訓斥道:“看到沒有?!你要是不好好學習,考不上名牌大學,將來沒能力賺錢,老了就會像這個老乞丐一樣,流落街頭,又酸又臭,又冷又餓,還不如一條狗!”那老乞丐搖了搖頭,心中暗想:“人長大後往往還不如孩童的時候,到底因為什麼呢?”他想到這裡又搖了搖頭,聽著那小女孩遠遠的和她媽媽爭辯道:“你不是總是教我做人要有同情心嗎?要同情小動物嗎?那老爺爺是人哪?怎麼還不如一條狗呢…?……”那老乞丐聽了走了一會神,風吹的打了個冷噤,又想道:“什麼是人?什麼又是狗呢?我只能活一個月了,是人是狗又如何呢?…”他抬起頭看著“春夢廣場”四個閃耀著無盡繁華的霓虹大字,不禁“嘿嘿嘿…”地冷笑起來。

春夢大型國際商業廣場,是花氏集團的產業之一。

花氏集團,世界五百強之一,市值萬億美元,集下多種產業,包括房地產,遍佈中國大陸五十多個大中等城市,歐美日,亞非拉,都有分公司,總部在上海。

花氏集團的房地產涵蓋多種項目,上海總部是其自持商業地產之一,有高層住宅區、豪華別墅區、大型商業廣場、高檔寫字樓等,寫字樓有九座大廈,九宮式排列,低層39層,高層99層,只租不售,在花氏集團董事長花夢春的精明領導下,生意紅火,寸土寸金,無一寸閒置,在上海的國內外大部分知名公司大部分都在此設立了辦事處分公司辦公室等,昌盛一時,繁榮鼎世。花氏集團的上海總部正是中心戊己位置的八十八層的大廈,全部為花氏集團自己獨用。

董事長花夢春召開完集團會議後,獨自一人在八十八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呆呵呵發了一天愣,他命令任何人不能打撓他,包括電話和手機,所以任何人都不會也不敢打撓他,在集團裡,他早已被神話,他神一樣的存在,集團遍佈世界幾十萬名員工都傳頌著他白手起家創造了花氏集團的傳奇,當然,雖然他早就不在江湖了,江湖裡還流傳著他的傳說…

眼看將盡傍晚,花夢春已快抽了三盒香菸了,雖然他已戒了快二十年的煙了,他嘴角冷笑了幾下,算是給他自己破戒的自嘲,他心道:“去特麼的戒菸,老子十幾歲的時候流落街頭,那時候撿垃圾都吃不飽,米粒比鑽石都金貴,誰捨得丟?老子做了半年小乞丐,餓的皮包骨頭,不還是沒死?有一天運氣好撿到個菸屁股,抽得多香?”他捂了一下又疼痛發作的肝部,又自言自語道:“特麼老子成功了之後,燕鮑翅都特麼當嗽口水,吃什麼喝什麼都有國際大師級的營養師精心調配,養尊處優,比過去皇帝都享受的好,還不是得了這個不治之症?萬億財富又有鳥用?我只有一個月壽命了。”花夢春又點燃一支香菸,吸了兩口思量道:“我只能活一個月了,這是全世界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在美國全世界最頂級的幾個醫學博士那裡都匿名治療過,他們的宣判都是一致的。”花夢春又想道:“我該怎麼渡過人生中的這最後三十天呢?”他想起了小時侯,在中國那個遍佈饑荒的年代,他想起了那時四處流浪小乞丐的日子,眼角一陣溼潤,既然上帝只留給了我三十天的日子,我想再做一回乞丐,重溫那飢腸轆轆而又充滿夢想的少年時光…

花夢春想到要再做一回乞丐,在這有生的最後三十天,突然一臉嚴肅,他決定要做的事,就會立即去做,九龍拉不回,他想他之所以從一無所有的小乞丐混到現在的萬億富豪商界鉅子,就是因為他敢想敢幹,想到做到,永不放棄的性格。

花夢春打電話讓物業經理派人送一桶馬路邊的生活垃圾到董事長辦公室來,物業經理派人送上來了,董事長要生活垃圾幹什麼?誰敢問為什麼?總之都認為董事長商界奇才,一定又想到了什麼賺錢的奇招,普通人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一大桶生活垃圾送上來後,花夢春又開啟了勿擾模式。

花夢春翻開了垃圾桶,眼睛一亮,一套又爛又破的汙穢不堪髒的沒鼻子沒眼又酸又臭的破爛衣裳被他翻了出來,還有一雙露著腳趾頭的烏里黑泥的臭布鞋,他暗喜道:“我一生從做了小乞丐開始都是心想事成,要什麼來什麼,挑糞水,幹窯工,擺地攤,賣青菜,加工廠,做外貿,房地產,一步一步有如神助,奇蹟般地開創了花氏集團,如今想做乞丐,也是一出手就找到了合適的行頭,老天果真是得我不薄!”

花夢春脫下了數十萬美元的董事長行頭,換上了丐衣,心道:“要說淘寶,老子比馬雲乾的漂亮!”他把垃圾桶底的汙穢抹了全身頭臉,對著鏡子一照,蓬頭垢面,自己也認不出自己了,一陣大笑,又一陣冷笑,他對自己罵道:“花夢春啊花夢春,特麼這麼多年來你趾高氣揚你又得瑟什麼?你本來就是個小乞丐,現在老了,當然是個老乞丐,這才是本來的你!”

花夢春拿起手機,心想:“手機還是要帶的,現在的乞丐哪個沒有手機?”他想了想拔通集團總經理的電話道:“我馬上要飛到美國,要談一個秘密項目,要離開一個月,有任何事情都不要請示我,按現有規矩辦事,我有事會通知你們,從現在開始,我的行蹤保密,任何人不可提起!”

總經理在電話那頭點頭哈腰道:“是!是!董事長您放心!一切按您老的旨意辦!”

花夢春又打電話給自己的專架司機道:“馬上開我的專車叫我的所有保鏢都坐我的專機飛去紐約花氏集團美國分部,給你們放長假享樂,沒有我電話什麼都不要問也不要回來,等我命令就可以了!”專車司機也在電話那頭點頭哈腰道:“是!是!小的明白!一切按董事長您老旨意辦,我辦事,您放心!”司機知道董事長每做大買賣的時侯都是這樣,早已見慣不怪了。

花夢春又給物業經理打電話道:“通知工程部馬上關閉所有攝像頭,了30分鐘後再打開!特別調試!”

物業經理馬上照辦,董事長從來做事讓人捉摸不透,多少年來養成了按命令做事,見慣不怪,不該問的不問。

花夢春估計監控系統全部關閉了,從消防通轉到三十七層貨用電梯神不知鬼不覺的晃悠到了自己的春夢廣場上,夜幕已落,華燈已上,小雨夾雪,寒冷逼人,花夢春心想:“我現在就是一個乞丐,這不是做戲,我就是一個真正的乞丐,與眼前的繁華毫無干係!”那個善良的小女孩從他身邊被她媽媽拉走遠後,他看著“春夢廣場”四個大紅燈字嘿嘿嘿冷笑,心中暗道:“春夢廣場在全國及世界有兩百多個聯鎖廣場,正是以自己的名字反過來命名的,《聖經》說人本來是泥土造的,死後還要歸於塵土,什麼特麼的春夢廣場,不過是一場春夢,什麼特麼的花夢春,不過特麼的春夢如花,花開花謝,一場春夢!”

花夢春自嘲了良久,看行人來往,感到了不勝寒冷,心道:“我特麼是個乞丐,又不是個傻瓜,當年做小乞丐時,餓了就找東西吃,冷了就找地方躲,麥秸堆稻草垛哪裡沒鑽過?現在條件可好多了”,他看到廣場外街店鋪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的銀行自助櫃員機店,推門走了進步,只見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老乞丐已經坐在角落裡避寒,他心中暗道:“活人不能讓尿憋死,這同行與我倒是乞丐所見略同,比我先一步進來避寒了!”花夢春向那老乞丐問了禮道:“外面太冷了,我也在這躲躲!”那乞丐同樣汙穢不堪,倒有一把髒髒的長鬍子,見花夢春進來眼神鄙夷鬍子一撅冷哼道:“你特麼學我幹神馬?自己一點創意都沒有!還特麼有臉在江湖上混?”

花夢春做過乞丐,知道乞丐也有乞丐的江湖,善乞丐惡乞丐都有,同行是冤家,江湖都不是好混的,不再做聲,找另外一角做在地上,猛然想起一事沒有交代,於是掏出手機給他的律師打電話道:“宋律師,我上次封存在你那裡的遺囑,等一個月後當面交給我女兒,你們按照我遺囑上寫的處置我所有的財產,把集團裡的房地產工廠現金及商業廣場寫字樓及集團股票現金美元等全部交給我女兒處置,其他的處置都寫的清楚,給我秘書嬌嬌留三處別墅,五十億美元,那幾輛保時捷也全部給她吧!另外還有我小老婆美美的,媚媚的,全部按我的遺囑辦事!”

電話那頭宋律師恭謹的應道:“您老封存的秘密遺囑是要我當著您女兒花千朵花小姐面拆開嗎?您老活一百歲也綽綽有餘,那麼早就要讓女兒接班嗎?好的!好的!我定會按您老的遺囑辦事!您老放心!”

花夢春想起花千朵又是一陣思量,朵兒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現在也不知道,她在我和美美同居後生氣去建了個萬花山莊,整日打扮個帥哥的模樣,一次也不打電話給我,她總恨我背叛了她死去的媽媽,找了個和她大小差不多的小老婆,她哪裡知道她媽媽並沒有死,好好的在美國,而她也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這一切都是我編的故事騙她的,她哪裡知道當年我對她親生母親的一段痴情恨緣?”花夢春想到花千朵的母親一陣欣喜又一陣心酸,電話裡對宋律師道:“小宋,謝謝你!”然後掛了電話。

那個長鬍子老乞丐從花夢春進來就一直不滿地盯著花夢春,等花夢春掛了電話,哼哼壞笑道:“老子行走江湖一輩子,丐幫混了五六十年,從來就沒見過你這麼那麼不要臉的臭要飯的,在我倆面前裝B吹牛B,你特奶奶的胡吹大氣,在老子面前顯擺,顯得比老子大款是不?你奶奶的,還房地產廣場現金美元呢?你特麼以為你是花夢春呢?臭不要臉的,在老子面前神氣啥?”那長鬍子乞丐罵完花夢春,也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道:“兒子哩!老子討飯給你蓋的三層小洋樓老子死後全部給你,還有家裡喂的豬喂的羊喂的雞鴨狗鵝全部都留給你,還有銀行裡存的八萬塊錢也全部留給你,過年回去就買半框子豬一整隻羊外帶三箱子藍帶五箱子六個核桃到隔壁村老王家給你說媳婦去,特麼的我旁邊一個同行吹牛B給我氣死了,還房地產呢,看他穿的還沒我拽呢?能給他兒子蓋三間瓦房我看都不錯了,還特麼在我面前吹牛B,氣死我了!誰特麼比我做乞丐會做?老子說第二誰特麼敢說第一?王三賴張禿子哪個見面不喊我老大?他特麼的像花夢春似的,老子還特麼是B兒蓋子呢!”

花夢春裝作沒聽見那長鬍子乞丐的冷嘲熱諷,默默坐在另一角背靠牆上歷歷想著往事,閉上眼,一幕一幕難忘的鏡頭有如電影剪輯,萬千滋味湧上心頭,三國演義的主題曲一直在心底迴盪,像自己回憶中的旋律:“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他想起了自己從赤貧到鉅富,而今又絕症纏身將盡末路,他又想起認識過的人曾經走過的路,一聲長嘆:“人生如戲,角色隨緣變幻,人生如夢,一切隨風而空!”

那長鬍子乞丐對花夢春一直都看不順眼,一直盯著花夢春的一舉一動,聽到花夢春的感嘆又鬍子一撅冷哼道:“去尼瑪的人生如戲,去尼瑪的人生如夢,特麼又和老子掉書包,顯擺比老子有文化是嗎?你特麼要飯都不守本分,想考大學呀!你特麼有文化還和老子一樣討飯?瞧你那熊樣!虛榮虛偽,老子就看你不順眼!”

花夢春仍裝作沒聽見,不去理他,他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恩怨,不管你生活在人類社會的哪一種階級哪一個層次,沒有肚量,做乞丐也混不下去。他想起了秦勝天,那個和他少年乞討時年齡相仿的小乞丐,他們兩個後來一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一個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生命中的所有遇見都是命中註定,生命中的所有愛恨都身不由己,後來他們兩個都同時愛上了同一個人,他們倆從朋友變成了敵人,他想起了那個讓他倆變成了敵人的女人,那就是花千朵的生母,他想起花千朵長大後活脫脫就像是她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一樣,他想到這裡,嘴角泛起微笑,只是這微笑一會兒甜蜜一會兒苦澀又一會兒酸楚。

那長鬍子乞丐見花夢春嘴角泛笑,又冷哼道:“笑神馬笑?故作深沉,笑你妹!”

春夢廣場已打烊,行人漸稀直至只有雪花漫天飛舞…

兩個保安肩攜對講機手提橡膠棍在廣場外圍巡邏,一個對另一個道:“新來的!學著點,我們董事長花夢春花老頭子對保安隊這一塊非常重視,經常明察暗訪,一旦犯了他的忌諱就會讓你馬上滾蛋!現在工作不好找,這裡的待遇是這一帶最好的,好好幹!”

那新來的保安楊風對那個保安恭謹地道:“韋新師傅,我新來乍到,不懂的地方很多,請多多指教!”

韋新得意地道:“去年集團年夜飯董事長還和我們打過招呼,讓我們吃好喝好,那場面,山珍海味隨便吃,洋酒紅酒隨便喝!”韋新得意地對揚風誇耀,不覺嚥了下口水,對楊風道:“特乃乃的,有錢真好,別看花老頭子六七十歲了,有好多明的暗的小老婆,那個秘書嬌嬌,才二十來歲,胸大屁股翹,又白又嫩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性感有多性感,還有美美、媚媚、絲絲等。”韋新說到這裡又咽了下口水,他兩次咽口水心裡感覺的味道是不同滋味的,他又吃吃壞笑道:“特乃乃的,這花老頭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本事?!嘿嘿…咦!自助銀行裡怎麼躲倆臭要飯的?楊風!快點!給這倆臭叫花子趕出去!這多影響我們春夢廣場的形象!”

楊風看了一下為難道:“現在在下雪,冰天雪地的,把他倆趕出去沒地躲,還不會凍死?這…這…”

韋新白了一眼楊風道:“傻B,你這樣怎麼做保安,我看你以後也難混下去,對這麼好欺負的乞丐都不敢,真是沒用!看哥我的,學著點!”

韋新一推門,捂著鼻子道:“真特麼臭!你們倆要飯的,這地兒是你倆能呆的嗎?出去!出去!快點出去!”

《不一樣的江湖》

第二章 吸血魔鬼

花夢春認識這個名叫韋新保安,他一直對保安隊伍直接管轄,賞罰分明,專業出於細節,而保安隊伍就是花氏集團的細節,而整個花氏集團在上海總部自持的這一塊十幾年來風調雨順無火無盜保持如新正是各崗位保安員盡職盡責的結果,花夢春站了起來,低頭走出自助銀行的玻璃門,那長鬍子乞丐依舊坐在原地紋絲不動,鬍子一撅看著韋新道:“不就是一個小保安嗎?裝什麼B?看到有錢人就裝孫子,在我們面前裝皇帝,你算老幾!”

韋新怒髮衝冠道:“吆喝?臭要飯的挺能裝B的吆?在我倆面前裝B?知道大爺我人送外號叫什麼嗎?江湖人稱裝B大王!老子裝B,從來都讓別人無B可裝!快特麼滾出來!老子脾氣特爆,別惹老子發火!老子要是發火了,高壓水龍頭都沒用,知道不?!”

那長鬍子乞丐又鬍子一撅冷聲道:“老子不知道!老子也不想知道!”

韋新一聽火冒三丈,正作勢要給那長鬍子乞丐拉扯出來,只聽廣場上一個少女尖銳的呼救聲叫道:“救命!救命!”韋新轉身出門,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已跑到了他們身旁。

韋新見那女孩驚慌失措,但容顏嬌美,立即大聲道:“小妹妹!不用怕!有哥在呢!說!怎麼回事!”

那女孩手一指,韋新向前看去,只見十幾名男子手提長長的馬刀正向這邊圍來,韋新一個哆嗦,不再顧那女孩,轉身就跑,順便招呼楊風道:“傻B!快跑!這事我們管不了,每月幾千塊錢工資,賣命划不來!”

揚風不知嚇傻了還是怎麼地,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聽韋新招呼,站在原地沒動。

那十幾個手持馬刀的黑衣男子圍近自助銀行門口,一個刀疤臉對那女孩陰冷冷道:“羅綺倩,看你還往哪裡跑!你老爸欠我們大哥的錢,你要每天賣一百次還一輩子的,你跑也跑不掉的。”

羅綺倩臉色蒼白道:“我爸爸借你們二十萬已經還你們五十多萬了,還要還你們多少?我們加工廠現在經濟危機,實在沒錢了!”

刀疤臉獰笑道:“你老爸還錢不準時,現在還欠我們大哥一百五十萬!知道不?高利貸,驢打滾利滾利,你老爸一借上我大哥就沒想讓你們還清了,還惦記著你呢?先陪我們大哥幾天,然後再讓你出去賣,知道不?你是逃不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警察也幫不了你們,乖乖的跟我們走!”刀疤臉獰笑著去拉羅綺倩的衣領。

花夢春擋在羅綺倩面前道:“你們不要逼她,她們家欠你們多少錢?我替她們還!”

刀疤臉看了看花夢春,突然一腳踹向花夢春的小腹,把花夢春踹趴在雪地上,仰天磔磔狂笑道:“去尼瑪的!臭要飯的!尼特麼算神馬狗屁玩意?尼瑪你以為你是花夢春呢?”

花夢春手捂著肚子倒在雪地中,腹中疼痛,掙扎幾下也沒爬起來,暗道:“我老了,真的老了,現在捱了一腳爬都爬不起來了,我在十幾歲淪落為小乞丐時生命力是多麼的頑強,多少次被打的頭破血流都沒事,一粒藥都沒吃過,也無藥可吃,養成了我勇敢波辣不怕吃苦頑強好戰的性格,從未被敵手打倒過,一歲一年齡一歲人,我戰勝了所有的對手,卻輸給了時代輸給了歲月輸給了時間,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現在怎麼了?過去跑江湖也要講江湖規矩江湖道義的,現在混社會的連規矩都不講了,不講一點江湖道義,是我真的老了嗎?都說刀槍是兇器,人人畏而遠之,可是刀槍在俠者手中是救人的武器,都說錢是好東西,可是金錢財富掌握在不仁不義的惡人手裡比刀槍更可怕,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高利貸本是舊社會的骯髒濁水,如今又在社會上沉渣泛起大行其道,威逼利誘心狠手辣,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社會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自從我有錢以後,出則前呼後擁,進則眾星捧月,三十年沒捱過打了,功成名就有名有利,誰見我不客客氣氣的,如今換了衣裝就被人一腳踹倒爬不起來,花夢春啊花夢春,你特麼以為你是花夢春嗎?”

刀疤臉從懷中掏出一物扔在羅綺倩面前,羅綺倩一聲驚叫。

刀疤臉陰狠狠的道:“這是你老爸的左手,你如果不乖乖聽話,再扔給你的就是你老爸的右手!”刀疤臉說完踏上一步右手抓向羅綺倩的胸脯。

只聽一個聲音低沉卻毫不畏懼的響起,刀疤臉側臉一看,是那個沒逃走的小保安。

刀疤臉怒極反笑道:“嘿嘿!尼瑪又算什嘛東西,只不過是花夢春養的一條狗,其實你連一條狗都不如,若不是在花夢春的地盤上老子給你老闆一點面子,早給你砍了餵狗,快點滾開,不要多管閒事!”刀疤臉不想多捱時間,一旦保安隊出動報警倒是麻煩,要速戰速決,又一把抓向羅綺倩,羅綺倩心如死灰雙腿僵硬有如灌了鉛似的,知道已逃不了刀疤臉他們魔爪,失去了最後一絲勇氣。

刀疤臉左手持刀右臂前伸堪堪就要抓住羅綺倩胸前的衣衫,猛然一隻手斜過來搭住他的手腕一翻,咔嚓一聲,他右肘被人反關節擊折,同時右膝左側被人一腳側擊,右膝脫臼摔倒在雪地上,他左手馬刀掉落貼肉插在左腿褲縫上,與躺在地上的花夢春一尺之隔,電星石火之間讓他腿斷胳膊折把他毫不猶豫擊倒在地的正是被他罵為還不如一條狗的小保安楊風,他懷疑地看向這個二十幾歲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楊風,打死也不會承認這個他跟本就沒放在眼裡的小保安有如此身手。

楊風拉起羅綺倩冰冷的纖手道:“不用怕!我們走!”聲音溫文爾雅而又斬釘截鐵,羅綺倩

有如溺斃前十分之一秒的剎那間遇到她生命涸絕前的救星,倒在楊風懷裡。

刀疤臉終於明白過來,在地上殺豬般的瘋嚎道:“把他們倆個亂刀分屍,快特麼把他們兩個砍成肉醬!”

另外十幾個黑衣男子不是有命案在身就是亡命之徒,雖然見楊風出手乾淨利落瞬瞬間就把刀疤臉幹翻在地,都沒看清楊風怎麼出手的?但他們個個都是刀頭舔血無數血戰中一路砍殺出來的,是打大的不是嚇大的,一齊舉刀向楊風羅綺倩二人亂刀砍下,羅綺倩倚在楊風懷裡看著他仁慈堅毅的神色,感到此生從未有過的感覺:“能在他的懷裡,死了也會無比的幸運幸福!”對襲來的亂刀已視而不見。

楊風一個閃展騰挪,已把羅綺倩抱起放下靠在牆壁,接連兩個纏手反推,當前兩個黑衣男子揚起的馬刀都被楊風撥轉方向,互相由砍變刺不由自己捅入對方小腹,雙雙摔倒雪地上,把雪地汙紅,楊風借力打力,或擠或按,十餘黑衣男子鋒利的刀尖大都插入了自己人的身上,紛紛摔倒在雪地血紅之中,只餘一人離羅綺倩很近,挺刀刺向羅綺倩,楊風一個箭步跳上前來眼見不急,一伸前臂擋在羅綺倩身前,那人一刀刺進楊風前臂,楊風一個蹬襠腳把最後那名黑衣男子踹飛十幾米麵朝下趴在雪地裡一動不動了,只留那把刺進楊風前臂的馬刀橫在風中一晃一晃…

楊風右手食中二指平夾住馬刀刀身拔出馬刀隨手扔出,那馬刀不偏不倚飛落下插在刀疤臉左屁股上,刀疤臉又是一聲慘嚎,馬刀映雪在刀疤臉的屁股上隨刀疤臉的慘號豎直聲聲晃動…

羅綺倩撕下自己的內衫衣襟把楊風的左臂傷口系紮好相扶走遠…

長鬍子老乞丐彎腰扶起趴在雪地中的花夢春向另一邊緩緩走去,口中仍罵花夢春道:“你特乃乃的,討個飯都不安分守己,硬是要裝B,還特麼裝的像花夢春一樣有錢似的,還特麼要替人家還高利貸,要飯的裝B的也多,像你這樣裝B的老子還沒見過,你特麼真是裝自己的B,讓別人無B可裝,不過老子倒是有點喜歡你了…”

夜間商場保安都有固定崗位,等韋新報告值班隊長,再等值班隊長調拔人手從各處湊在一起先報警後,再遠遠站在一邊時,韋新從旁邊的雪地中撿起楊風留下的對講機…

那長鬍子老乞丐扶著花夢春在風雪中越走越遠,越走越往偏僻的地方,白雪映的黑夜泛著白光,似乎沒有那麼黑,兩行腳印歪歪斜斜,不久又飄雪覆蓋,了無痕跡,似乎並沒有人走過,花夢春腹痛漸漸好些,向那長鬍子老乞丐道:“謝謝老哥!謝謝!”

那長鬍子老乞丐又罵道:“尼乃乃的,明明是臭要飯的,偏偏裝的文鄒鄒的一身酸氣,這特麼還是臭要飯的嗎?一點都特麼不符合身份,同行都特麼看不起你,專業點好不好!”

花夢春道:“尼乃乃的,你這鬍子倒特麼有點個性!”

長鬍子乞丐笑道:“對頭!乾的漂亮,尼乃乃的特麼這麼說話才特麼符合我們叫花子的身份,老子更喜歡你一點了,哈哈!老子姓胡,又長了這麼帥的鬍子,同行都喊我鬍子,你看,老子的鬍子帥吧!尼特麼怎麼稱呼?”

花夢春道:“老子叫花…”他想說老子叫花夢春,又臨時停住,思索著怎麼給自己取個藝名。

鬍子乞丐乜斜著白眼看著花夢春道:“尼乃乃的不會再和老子裝B說你叫花夢春吧?我都把你當兄弟了,趁早把尼瑪那一套裝B模式給老子起開!”

花夢春靈機一動道:“尼乃乃的,老子現在和你都是兄弟了,老子也不瞞你,老子姓史,名叫史叫花!”

鬍子乞丐兩眼放光帶著羨慕嫉妒恨的表情道:“死叫花?好呀!好呀!尼乃乃的姓的好,名字起的更好!真特麼的帥呆了酷斃了,真特麼的符合身份,你老爸乃乃的真有文化,給你特麼起特麼這麼特麼帶勁的名字,我特麼怎麼不姓死?我特麼怎麼沒你特麼那麼好運氣!”

花夢春道:“尼乃乃的應該姓臭,叫特麼臭鬍子,這樣才特麼的叫的帶勁!”

鬍子乞丐道:“是啊!我老爸特乃乃的怎麼不姓臭?真特乃乃的運氣不好!”二人相視哈哈大笑,在風雪交加的深夜之中說不出的詭異。

花夢春道:“鬍子老哥!尼瑪給老子帶哪裡去?”

鬍子乞丐道:“死叫花子老弟!哥特麼帶你住大別墅去,特麼的還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大別墅!”

花夢春道:“我特麼不裝B了,你特麼倒裝B起來了,還尼瑪的大別墅呢!”

鬍子乞丐神秘道:“特麼死叫花尼瑪還別不信,傳說這民國時期就留下的大別墅是凶宅,傳說鬧鬼的,出過什麼吸血魔鬼,到現在也沒人敢拆,聽說拆了幾次都特麼出事故,開發商都談之色變,再也沒人敢打那兒的主意了,老子可特麼不怕,老話說鬼怕窮人,咱們臭要飯的窮的不能再窮了,鬼都怕咱!你特麼怕不怕?老子在裡面住好些日子,存的還有燒酒呢,等一下咱哥倆喝兩杯暖暖身子!”

花夢春喃喃道:“神馬特麼的吸血鬼?那些放高利貸的才特麼是吸血魔鬼呢!”

《不一樣的江湖》

第三章 人鬼難分

花夢春隨著鬍子乞丐來到一處圍牆邊,圍牆暗角有個破洞,花夢春隨著鬍子乞丐鑽了進去,圍牆內一連3棟別墅,有三層的,有五層的,果真是民國時期的風格,灰色磚牆,樓頂已被白雪覆蓋,圍牆內本來應該是雜草叢生,但現在上面都罩上了白白的一層雪。

花夢春隨鬍子乞丐走進了第一棟別墅的第一層東北角的房間裡,鬍子乞丐掏出打火機打著火,點燃了半截碗口粗的紅蠟燭,轉身關了房門。

花夢春心想:“這粗粗的紅蠟燭一定是鬍子乞丐從廟裡偷來的,或者是人家上供後扔掉他撿來的,但不管怎麼樣,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這屋裡是暖和的,雖然有一扇破窗子漏著風。”

鬍子乞丐先在蠟燭上面點燃了幾根細細的幹樹枝,放在旁邊一個破舊的鐵瓷盆裡,又加上幾塊大的劈柴,不一會兒火勢熊熊,顯然,鬍子乞丐對冬季的寒冷早有預備。

鬍子乞丐對花夢春道:“特乃乃的,有火的地方,就是天堂,死叫花,先過來烤烤火!”

花夢春圍在火盆邊烤火,隨聲應道:“tnnd,真暖和,不是天堂,勝似天堂!”

鬍子乞丐找出一瓶白酒出來,是56度的北京二鍋頭,倒入一個烏漆嘛黑的破鋁壺裡,放在火盆裡的木塊上面加熱,又摸出兩個髒髒的瓷酒杯,找出幾袋髒兮兮的東西,有花生有蠶豆還有滷雞爪,滷鴨腿,鬍子乞丐分了一半給花夢春,二人坐在民國時期的破木地板上,鬍子乞丐從火盆中取出酒壺,在二人面前的酒盅裡斟滿,酒樽裡的酒向上冒著熱氣,鬍子乞丐舉杯對花夢春道:“老子做了大半輩子乞丐,第一次和別人分享老子的寶貝,死叫花,特乃乃你運氣好,皇帝想喝老子的酒,老子都不會給他喝!”

花夢春和胡的乞丐幹了那杯熱氣騰騰的白酒,雖然入口嗆辣,但喝進肚裡立時感到熱氣翻騰,渾身發熱,對於剛從冰天雪地走進來的他來說,冰火兩重天,說不出的舒爽,鬍子乞丐又給他倒了一盅,他又一口喝乾,喝彩道:“特奶奶的,真是好酒,老子走遍世界,什麼索菲特香格里拉,包括迪拜的帆船酒店,都他媽沒有這麼好喝的酒!”

鬍子乞丐鬍子一撅道:“特乃乃的死叫花,不裝逼會死啊!又和老子裝逼來著,還他媽迪拜帆船酒店呢?特麼你要是有本事能偷渡到迪拜討飯,尼特麼早發了!”

這時破院中傳來幾聲小女孩斷斷續續悽慘的哭聲,花夢春一個激凌,“這三更半夜在這人跡罕至的廢宅裡怎麼會有小孩子的哭聲?難道真的說鬧鬼?”

花夢春道:“怎麼有小孩子在這裡哭?”

鬍子乞丐道:“尼瑪神馬小孩子哭?是貓叫春,野貓在叫春!”

這時,一個小女孩陰慘慘的哭聲又斷斷續續傳來,夜半荒宅,說不出的詭異。

花夢春道:“這分明是小孩子在哭,像是個小女孩的哭聲!”

鬍子乞丐道:“特麼的死叫花,尼乃乃的怎麼在江湖上混到現在的?膽子這麼小?每天晚上都這樣,老子都裝沒聽見,鬼怕窮人知道不?我們倆又窮又臭,再兇的鬼見我倆都捂著鼻子繞著走,喝尼瑪的酒,別特麼多管閒事!”

二人一瓶二鍋頭喝完,也不再聽到那小女孩的哭聲,花夢春和鬍子乞丐在稻草鋪上睡了,兩件又油又黑又髒又臭又破又爛的軍用黃大衣當被蓋,倒是暖暖和和的睡到了天亮。

鬍子乞丐起來披件破爛大衣踢了踢花夢春的屁股道:“特麼還睡?你老婆跑了!快特麼起床,尿泡尿洗洗臉,上班了,討飯都不勤快,怎麼混到現在的?”

花夢春道:“冰天雪地這麼冷,怎麼還要出去?”

鬍子乞丐道:“尼瑪一點都不敬業,討飯都不上進,同行都看不起你!看你混的那熊樣,下雪天連件大衣都沒有,老子把你蓋的那件大衣送你了,破鞋也有兩雙,尼瑪隨便穿,崩和老子客氣,老子不等你了,先出生意去!”鬍子乞丐臨出門又回頭叮囑道:“晚上沒處睡還回這裡,誰讓老子把你當兄弟呢?”

鬍子乞丐走後,花夢春心想:“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在香格里拉帆船酒店也沒睡過這麼舒服過的大覺,老子做乞丐也不能被同行看不起,出生意去,下頓飯還沒著落呢,不能再蹭臭鬍子的了。”

花夢春外面套了鬍子乞丐留給他的另一件又臭又爛的黃大衣,換了一雙臭膠鞋,撿了個破瓷碗拿在手裡,肚子昨晚被那個刀疤臉踹的還在痛,肝部又開始作痛,他又撿了個樹技做柺杖,晃悠悠出了民國老別墅,鑽出了城市圍牆的破洞,漫無目的,走在人行道雪地上,雪也停了,馬路上的雪已被除雪車掃過了,汽車漸漸川流不息…

花夢春信馬由韁似的不知不覺晃悠到了月泡大酒店大門口,一掃眼看到月泡大酒店門口靠路邊的停車場裡有一輛法拉利跑車好熟,他走近看清了車牌,正是他買給小老婆美美的那輛紅色法拉利。

“美美昨晚沒在家裡的大富豪別墅住?住在月泡大酒店了?”花夢春正想著呢只見美美與一帥哥相擁正走出月泡大酒店旋轉門,向停車場這邊走來,美美臉色暱紅,掐了一把她身邊那帥哥的大腿道:“偷偷摸摸三年多了,你什麼時候娶我?”那帥哥道:“花夢春還沒死呢?我怎麼娶你?他一出差,我不是就來陪你啦?”美美道:“那死老頭子床上不行,活倒是挺能活的呢?什麼時候是個頭?”那帥哥道:“花夢春有錢有勢,他不死你怎麼能擺脫他?”美美道:“我和那死老頭子在一起,難道是因為愛嗎?難道是因為責任嗎?都特麼不是,還不是因為想特麼的錢?我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買奔馳買寶馬開公司吃的穿的還不是我窄那死老頭子的錢?他不死,等我再窄他一筆錢,就和他分手!”那帥哥道:“寶貝,委屈你了,等你和那花老頭分手,我們就結婚!”

美美給那帥哥一個熱吻道:“今晚還來這裡!”那帥哥道:“小心花老頭知道了!”美美道:“死老頭帶著專用司機全部保鏢飛紐約了,沒個把兩月不會回來的!”

美美見一個老乞丐站在她車邊,一股酸臭味,捂住鼻子罵道:“好臭!死開!死開!臭要飯的!”花夢春蓬頭垢面,一臉油泥,早已面目全非,誰又能認出他呢?”

花夢春呆呆的退開兩步,那帥哥已經幫美美騷氣法拉利跑車上的浮雪,美美開動車子,臨走時還對那帥哥道:“親愛的,等我電話!”那帥哥點點頭,打了個接電話的手勢,美美滿意的開車走了。

那帥哥走到自己的寶馬前,剛掃完了浮雪,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看來電號碼,立既接通道:“哈嘍!親愛的草莓,一晚不見,我想死你了!”

電話那頭傳來草莓不悅的聲音道:“龍浮雲,你少和我裝蒜,你昨晚是不是和那個美美在一起了?你乾脆娶她算了,我們分手!”

花夢春在一旁聽的明明白白的,心想:“原來和美美偷情的這小子叫龍浮雲,小白臉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我年輕的時候可比他強多了,可是,我老了,我在這個世上只有29天的時間了。”

龍浮雲聽到電話那頭草莓說要和他分手,急忙道:“寶貝,別生氣,我還不是為了你嗎?你以為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愛嗎?是因為責任嗎?都特麼不是!我只不過是想tmd錢,我怎麼會娶一個賣身給死老頭子的人呢?等他再給我一筆錢,我就和他分手,然後我們兩個就結婚,好不好親愛的?”

草莓在電話那頭道:“我現在在萬豪看中了一個包包,你快點過來接我!”

龍浮雲道:“寶貝,你等我!我馬上就到!”說完鑽進車子裡也開車走了。

花夢春喃喃自語道:“龍浮雲對美美,就像美美對我,難道是真愛嗎?難道是責任嗎?都特麼不是!都特麼是為了錢!”

花夢春正愣神間,一輛保時捷緩緩的開了過來,前坐車窗緩緩打開,一個撫媚的女人撇著嘴對開車的男子道:“20多歲的女人找了一個六七十歲的死老頭,難道是愛嗎?難道是責任嗎?都特麼不是,都tmd是為了錢!艾丘,現在嬌嬌、美美、絲絲她們揹著花夢春這老不死的都在外面偷的有人,我手裡都有證據,諒她們也不敢在老不死的面前排擠我,告密我和你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喧,各偷各的,誰特麼不是因為那死老頭子的錢?難道是真的喜歡那老不死的?那死老頭用錢買我們的青春,我們用青春換那死老頭子的錢,公平交易,誰也不欠誰的!”

花夢春看那車裡說話的女人正是他的另一個小情人媚媚,心想:“原來不僅是美美,原來嬌嬌絲絲和媚媚揹著我都有男人,原來她們四個在我懷裡爭寵,原來都特麼是裝的,原來都特麼是為了錢,我若不是扮成了乞丐親眼見到親耳聽到,我特麼到死也不會明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花夢春又走神間,媚媚已和艾丘一邊親暱調情,一邊開車走遠了。

花夢春心中又想:“在我少年乞討時,雖然食不裹腹,衣不蔽體,但當時的我對未來充滿希望充滿憧憬充滿夢想,心裡是何等的富有?等我奮鬥了一生掌握了財富聚集了金錢被眾人圍繞自以為不可一世,其實那麼多人討好我並不是因為我,而特麼都是為了錢,我只不過是一個窮的只剩下錢的乞丐罷了!”

花夢春茫然的晃悠著前行,自艾自嘲著自己:“我只有二十九天的命了,只有這二十九天的日子是屬於我的,其它的都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乞丐,一個臭要飯的,一個死叫花子”他走著走著一抬頭,只見人行道邊的圍牆角有個可容人彎腰鑽進去的牆洞,原來他又不知不覺的轉悠到了被四面高牆圍起來的廢棄的民國別墅群旁,花夢春喃喃自語道:“去特麼的,老子少年做乞丐時經常餓肚子,老子今天不討飯了,老子今天自己放假,老子去鬍子的別墅睡覺去!比在外面凍著強多了。”

花夢春從牆洞裡鑽了進去,抬頭看了看周圍,昨天夜裡看不清,今天早上出去沒留意看,他做地產多年,看著這片民國時期留下的歐式洋樓點點頭道:“這別墅的設計放在現在也挺有風格的,佈局獨具匠心,顯然當年的主人是胸有丘壑很有品味的嗎?為什麼會變成凶宅呢?到底這裡發生過什麼?”他禁不住從第一棟別墅看過去繞到第二棟別墅後面,他猛然看到第二棟別墅後窗一個頭髮長長的小女孩正扒著窗稜向他看,花夢春心道:“我眼花了嗎?”他閉上眼睛用右臂蹭蹭眉目再睜眼看去,卻又看不到人了,只見破窗裡結著蛛網隨賽風飄蕩,窗臺還有一抹白雪。

《不一樣的江湖》

第四章 九結鞭

花夢春愣了愣神,心想:“奇怪?我明明看到窗稜邊有個小女孩,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鬍子說這荒宅裡鬧鬼,說是傳說民國時出過什麼吸血魔鬼,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扯雞巴蛋,老子今年快70歲了,從來沒有見過什麼鬼,十幾歲做乞丐時亂墳崗裡都睡過,年輕的時候販青菜擺地攤,起早摸黑,哪裡沒去過?再後來,生意做到全世界,老子滿世界的跑都沒見過鬼,去特麼的,都是唬人的玩意兒,就是特麼真有鬼,老子有什麼可怕的,老子還過29天也就變成鬼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老子都看看真有鬼是什麼樣子的!”

花夢春拖著樹技當成的柺杖,繞到第二棟別墅的前門,推開虛掩的破舊的大門,順著樓梯走上二樓。他一掃眼,看到一個五六歲樣子的小女孩蓬垢著髒兮兮的亂髮推門進了走廊左側盡頭的房間,花夢春拖著樹枝隨後找了進去。只見那個小女孩蹲在牆角,滿臉汙黑,恐懼的大眼睛黑漆漆地看著他。

花夢春心想:“這分明就是個小女孩,和昨晚在春夢廣場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差不多年齡,這廢棄的荒宅裡怎麼會有一個小女孩?”

花夢春走過去蹲在那小女孩對面溫聲道:“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那小女孩渾身發抖,搖了搖頭。

花夢春道:“不用害怕,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我可以帶你找你的爸爸媽媽!”

那小女孩遲疑了一下道:“我叫小花…”

花夢春道:“那你媽媽呢?”

小花道:“媽媽帶我到菜市場買菜,我找不到媽媽了!”

花夢春道:“那你怎麼到這裡來啦?”

小花道:“有兩個叔叔帶我到這兒的,他們說幫我找媽媽,可是他們打我,嗚嗚嗚…”小花不敢大聲哭,恐慌地左右張望。

花夢春心想:“這小女孩定是被人販子拐來的,不知那人販子幹什麼去了,剛好給她帶出去交給警察。”於是道:“小花乖,跟爺爺走,爺爺帶你找媽媽去!”

小花哆嗦了一下道:“那倆叔叔帶小哥哥出去了,讓我在這裡不要出去,要不聽話,他們回來就打死我…”小花說到這裡兩隻髒兮兮的小手害怕地抱在胸前,露出兩隻胳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幾個菸頭燙的傷疤,腫起多高。

花夢春看著心痛,心中暗罵道:“這些該死的人販子,這些昧著良心的畜生!”他對小花道:“有爺爺在,不用怕,跟爺爺走,爺爺帶你找媽媽!”

小花又哆嗦了一下,低聲道:“打人的叔叔回來啦…”

這時走廊裡一陣腳步聲響,一個男人的聲音陰陰的道:“md,還是男娃子好賣,六萬到手了,還特麼的現金!找頭給這女娃子便宜賣了,我們換個地方!”又一個男人的聲音啞啞道:“小心那女娃別跑了!”

花夢春站起身擋在小花前面,那倆男人已經進了房間,一個高一個矮,都一臉兇狠之氣,都是乞丐的打扮,他倆突然看到花夢春,一呆之後隨即都目露殺氣。

花夢春凜然道:“你們都不是孃老子生的嗎?做這種缺德事,當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矮個子突然飛起一腳,正踹在花夢春的小腹上,花夢春一跟頭栽倒,說不出話來。

矮個子獰笑道:“哪裡鑽出來一個老不死的臭乞丐,不能留他活口,給他打死扔在這裡也沒人知道!”

那高個子嘿嘿怪笑道:“這老叫花就是老了點,賣器官賣不上好價錢,打死了就沒用了,乾脆給他的舌頭割了,兩手兩腳打斷,給他帶到春夢廣場上討錢去!”

矮個子道:“這主意好!”掏出把彈簧刀,在手中搖來晃去,走向花夢春…

鬍子乞丐在大雪天出去討飯,生意特別的好。有往他破碗裡扔硬幣的,有扔五塊十塊的,意然還有幾個往他碗裡輕輕放進百元大鈔的,他心想:“這世界畢竟還是好人多,老百姓雖然各有各的不容易,但還是充滿了同情心。”他又想:“做乞丐也要勤勞的,這樣大雪天同行都不出來了,所以我生意格外好點,特麼那個死叫花,做乞丐都那麼懶,活該是最窮的乞丐,乞丐中的乞丐,不過做乞丐的敢挺身而出,對那些拿刀拿槍亡命的高利貸打手一點也不畏懼,倒是同行中少有的,不過我們丐幫自古就出俠義之人,行俠仗義,有洪七公有武狀元蘇乞兒等,這死叫花有先輩遺風,雖然特麼的不堪一擊,被刀疤臉一腳踹趴地上起都起不來,但老子卻喜歡他了。”鬍子乞丐見今天討了不少錢,便準備收生意,“死叫花還餓著肚子呢,老子既然把他當兄弟,老子有的吃兄弟就有得吃,老子早點收生意,買兩瓶二鍋頭,今天和死叫化tmd喝他個不醉不休!”鬍子乞丐正要起身,只見一對小情侶走了過來,那漂亮女生看了看他突然同情的掉下淚來,拉住她男朋友的手道:“我們身上還有多少錢?”那帥氣的男生道:“我身上現錢只有一千多塊了,錢都在卡里和支付寶裡,我們車裡還有點零碎錢。”那女生道:“現錢全部拿出來給這位老爺爺,我一看他就想起了我爺爺了,我爺爺在的時候常告訴我,他小時候很苦的,曾討過很多年飯,現在大家都富裕了,但人不能忘本。”那女生把現金全部給了鬍子乞丐,又嫌不夠,把兩手提的東西一股腦都給了鬍子乞丐,那對小情侶走後,鬍子乞丐看了看那兩包東西,有烤雞烤鴨,炸雞腿炒堅果等食物,竟然還有兩瓶人頭馬,是剛從沃爾瑪買出來的。鬍子乞丐喜衝衝的收了生意,急忙忙趕了回來。他鑽進包圍著民國廢別墅的城市圍牆,見有兩個中年乞丐往前面走進第二棟別墅。他跟了過來,他心想:“前面這倆乞丐,tmd一點創意都沒有,自己不找地方,想搶老子的地盤,沒那麼容易!”

鬍子乞丐老遠見到兩個中年乞丐,上了第二棟別墅,老遠跟了進來。他見那個矮個乞丐一腳踏上花夢春的胸口,手晃彈簧刀,嘴裡罵咧咧的,要去割花夢春的舌頭,牆角一個小女孩恐怖的大聲尖叫

鬍子乞丐大喝一聲道:“住手!丐幫幫主在此!”他放下兩手提的食物,從褲腰裡拽出一樣東西,右手高高舉起。

那矮個子乞丐放開花夢春,和高個乞丐一起向鬍子乞丐看去,只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乞丐,髒兮兮的一把鬍子,右手高舉著一把鞭子,那鞭子木把一尺來長,油光華亮,握在他手裡,五六尺長的鞭繩打了九個結,髒兮兮黑黝黝的。二人隨即哈哈狂笑道:“丐幫幫主?去你媽的,你還洪七公呢?”那高個子乞丐冷不防一腳踹在鬍子乞丐的小肚子上,鬍子乞丐一頭跌倒,感到氣血翻湧,爬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

那高個子乞丐獰笑道:“老傢伙!你他媽不是丐幫幫主嗎?你的降龍十八掌呢?你的36路打狗棒呢?尼麻賣批,怎麼擱不住老子一腳踹的?嘿哈哈!!老子跟你的舌頭割了,眼睛剜了,手腳打斷,和那個老傢伙一樣,格老子的,給老子到街上討錢花去!”那高個子乞丐說完,這腳踏上鬍子乞丐的脖子,翻手握著一把尖尖的匕首,俯身便向鬍子乞丐的眼窩捅去。眼見就要捅上鬍子乞丐的眼皮,高高的乞丐突然渾身一震,被人一腳踢飛到牆上,又摔到地上。

高個子乞丐一骨碌爬起來看去,只見房間多了兩男一女,兩個男的身材瘦高,都穿了長長的黑風衣,年紀大概都六七十歲了,是兩個老頭,中間是一個女的,二十四五歲,披了件紅色貂皮大衣,眉目如畫,容顏嬌美,世所罕見,矮個子乞丐和高個子乞丐,見這三人,兩個老頭,一個漂亮的年青女子,心想:“這倆糟老頭一腳一個就能給廢了,這個女的非常性感迷人,索性給這倆老頭一起收拾了,這妞可不能浪費了,玩過了賣給雞頭老六,可又大賺了一筆,還白享了豔福!”高個子乞丐渾然忘了剛才是怎麼飛摔在地的,卻打起了淫邪的主意,嘿嘿淫笑道:“老子今天撞大運了,麻八高籽,把這四個老傢伙搞殘廢了送街上討錢,把這個美女玩兩天賣做小姐去,麻裡麻皮,矮腳虎,給我上,先把這倆老傢伙弄殘了,把那美妞留給老子!”

那矮個乞丐應了聲,頂著彈簧刀就向那兩個黑衣老者衝去。

花夢春見了那紅衣少女,不是自己的女兒花千朵是誰?禁不住叫道:“朵兒!你怎麼到這兒來啦?”但他叫是叫了,卻沒叫出來聲音,他肚子痛得嘴巴已發不出聲音來。

花夢春見了那紅衣少女,不是自己的女兒花千朵是誰?禁不住叫道:“朵兒!你怎麼到這兒來啦?”但他叫是叫了,卻沒叫出來聲音,他肚子痛得嘴巴已發不出聲音來。

那其中一個黑衣老者臉一沉,罵道:“不知死活的狗仔子,要讓你死了入十八層地獄!”說完,雙手衣袖一揚,兩隻黑蜘蛛從他袖口飛出,分別爬在高矮兩個中年乞丐的眼皮上,二丐慌忙雙手去捂眼睛,那兩隻黑蜘蛛已從二丐的眼皮上吃到眼窩裡去了,二丐殺豬般的哀嚎…一會兒那兩隻黑蜘蛛從二丐一邊的耳朵裡爬了出來,二丐慘號聲中雙手又去捂耳朵,只見二丐各有一隻眼睛已被蜘蛛咬成血淋淋的眼洞,兩隻黑蜘蛛又爬上二丐的另外一隻眼睛,沙沙沙地吃了進去,二丐已倒地翻滾,那兩隻黑蜘蛛又從二丐的鼻子中爬了出來把二丐的鼻子也吃掉了,這一幕太血腥恐怖,花夢春已把小花摟在懷裡不讓她看到這種情景,花夢春和鬍子乞丐活了一大把年紀也沒見過這種情形,花夢春心想:“朵兒身邊怎麼有這種人,這兩個黑衣老頭是什麼來頭?”

只見另一位黑衣老者對那紅衣女郎道:“秦公子,這兩個臭叫花子竟敢出口不遜,巫長老這樣懲罰他們已是便宜了他們,況且他們不是真正的乞丐,他們兩個應該是國際販賣人口器官的小嘍囉。”

花夢春恍然大悟,心道:“那黑衣老者叫她秦公子,原來她不是朵兒,那她是秦勝天的女兒秦時月嘍,嘿,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她不是秦勝天的親生女兒,就像朵兒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這事情只有秦勝天和我知道,而秦勝天也只知道一半,哎,當年我和秦勝天同時喜歡上了阿欣,為了她我和秦勝天朋友反目,可是她並沒有嫁給我倆其中任何一個,而是嫁給了比我倆還大的多的陳中美,嘿!她和陳中美生了個三胞胎三個千金,這個秦時月和朵兒長得一模一樣,連我竟也認錯了,陳中美還有一個女兒呢,難道和這秦時月與朵兒也長的一模一樣?太像當年的阿欣了!陳中美和阿欣做夢也不會想到秦勝天把他們的三胞胎女兒偷走了兩個,嘿!秦勝天做夢也想不到他偷阿欣兩個女兒的時侯湊巧被我暗中遇到,秦勝天做夢也想不到我黑吃黑從他偷的兩個小女娃娃中偷著抱走了一個,所以秦勝天也只知道一半,哎!這已經是二十二三年前的事了!”

這個身穿紅貂皮大衣的美豔女郎正是修羅教教主秦勝天的女兒秦時月,那個放蜘蛛的黑衣老者正是修羅教九大長老之一的巫蠱長老,另一個黑衣老者是修羅教九大長老之一的紅花長老。

秦時月若有所思,並沒有心思去看眼前的一幕,答非所問道:“紅花長老,那人現在有沒有消息?”

紅花長老道:“秦公子,屬下已探聽明白了,那個曾在渭水見你的帥哥叫阿良,一年前還在江湖上寂寂無名,但是後來泡上了美國財閥富蘭克的獨生女公舉陳,又在泰國蜜桃谷大戰千年九尾狐妖,一時在江湖上聲名大噪,聽說他還和中國大陸某神秘財團的董事局主席莫妮卡有緋聞,另外他和萬花山莊的莊主花千朵以及墨教傳人阿淇過從甚密,更有傳說他現在已是墨教的教主,不久前神秘失蹤,前段時間突然在杭州現身,我已派人暗中跟蹤他,他的一舉一動盡在我教的掌握之中!”

《不一樣的江湖》

未完待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