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風景,口中人生

猜謎語:“人在草木間。”打一個字,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的,這是一個“茶”字。在中國,茶,除了本身的飲用功能之外,人們賦予了茶更多的意義——茶能修身,亦可養性。

手中風景,口中人生

淡泊者品茶,品的是祥和而寧靜;失意者品茶,只盼與茶中的苦澀默然洇渡餘生;愚魯者品茶,簡單直接,哪管他箇中滋味,能填飽肚子就行;哲人品茶,思考的是社會、人生;文人品茶,吟詠的是風月、愛情;佛家品茶,品的是覺悟,是不與命相爭。

手中風景,口中人生

茶,因自身品種和製作工藝的不同,被賦予了很多美妙的名稱:翠芽、雀舌、毛尖、黃金芽、小青柑、大紅袍……

提到飲茶,人們總是把它和閒適聯繫的到一起,無論是午後陽光的英倫式下午茶,還是三餐之後的中式茶飲。我從前是不喜飲茶的,後來因為工作的原因,和茶結緣,對茶的瞭解也逐漸多了起來。茶,在手中是風景,在口中便是人生。

手中風景,口中人生

我最喜歡雀舌。雀舌,原本不是一個茶的品種,只是一種綠茶的形態,兩片葉如鳥雀之喙,中間伸出的小芽如舌,這就是所謂的雀舌。雀舌,屬於早春的第一批茶,通常於清明前採摘,屬於明前茶。因其茶葉及其鮮嫩,在水溫80℃左右時沖泡最為適宜。如若用玻璃杯沖泡,飲用時可以看出茶葉片片立在水中,仿若諸雀躍躍欲試,要跳出一個小小琉璃世界,奔向你的口中,惹得心中不勝自喜。

飲一杯雀舌,整個人都歡暢起來了。

手中風景,口中人生

茶,不過兩種姿態,浮和沉。喝茶的人也不過兩種姿勢,拿起,放下。人生如茶,沉時坦然,浮時淡然,要學會拿得起,也要學會放得下。

茶,之所以可以養性,是因為無論是點茶、泡茶、煮茶,甚至茶器清洗,都要遵循茶道。“茶道”是一種以茶為媒的生活禮儀,它通過沏茶、賞茶、飲茶,美心修德、學習禮法,是很受益的一種和美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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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最早起源於中國。在唐宋年間,茶宴已有宮庭茶宴、寺院茶宴、文人茶宴之分。宋徽宗趙佶認為,茶的芬芳品味,能使人閒和寧靜、趣味無窮:“至若茶之為物,擅甌閩之秀氣,鐘山川之靈稟,祛襟滌滯,致清導和,則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中澹閒潔,韻高致靜......”

前段時間大火的電視劇《知否》當中,針對茶道相關的細節表現頗多,文人們在茶湯裡喝出了“鬥茶香兮薄蘭芷”,品出了“從來佳茗似佳人”的味趣。人們對飲茶的環境、禮節、操作方式等飲茶儀程都很講究,有了一些約定俗稱的規矩和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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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茶論道與溫水衝沏,兩種截然不同姿態與心境:溫水衝沏的茶,平平靜靜,沒有激烈,沒有動感,更看不到舒展的茶葉,也聞不到清雅的幽香,平淡無奇。而沸水衝煮的茶,卻在一遍又一遍的翻騰、踴躍下,溢出陣陣撲鼻而來的清香。

溫水沖泡,多用於綠茶或烏龍茶,閒來聊聊大事小情,推杯換盞。大約5-6泡,瑣事說畢,大家各自散去,各司其職,各司其事。沸水煮茶,需要慢慢熬煮,伴隨著四散開來的清香,謀劃著格局。煮茶,更考究功夫,也更配大事地謀篇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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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品茶人都知道:頭道水、二道茶、三道茶水最精華、四道清甜韻味暇。人生就像一杯茶,苦會有的,那也只會是一陣子,不會苦一輩子。很多時候困難是短暫的,很快就出現轉機,要堅信你的人生和喝茶是一樣的概念,越往下喝,越感覺到茶的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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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洗心,心如明鏡,人間是最能表現自我的劇場。茶有濃淡,有冷暖,亦有悲歡。用一顆俗世的心品茶,難免執著於色、香、味,則少了一份清淡與質樸。茶有了萬千滋味,甚至融入了世事與情感。用一顆出離的心品茶,便可以從容地享受飛雲過天、綠水無波的靜美。

在陸羽的《茶經》中,古人把飲茶看作是一道與詠詩作文一樣一道人生心修的課題,以良好的心境品茶,品出的自是一道箇中味道的不同,品砸出的更是一種山水貽人般的萬種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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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如人生,人一走,茶就涼,是自然規律;人沒走,茶就涼,是世態炎涼。一杯茶,佛門看到的是禪,道家看到的是氣,儒家看到的是禮,商家看到的是利。茶說:我就是一杯水,給你的只是你的想象,你想什麼,什麼就是你。心即茶,茶即心!茶,源於自然,汲日月精華,沐春秋洗禮,從而有了如此山魂水魄的靈性。

品茶品的就是人生的百態,衝一壺清茶,世界彷彿都會因此而安靜下來,拋去世俗的喧囂和浮華。讓一切如潮水般退去,世界純淨得只剩下茶與你一人。茶與禪就是如此的默契展現了出來,向你訴說著,至純至真的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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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之所以能成為手中之風景,離不開適宜的茶器。水為茶之母,器為茶之父,作為孕育、盛載茶的器具,茶具是我們鑑賞和品飲茶湯的媒介,“器具精潔,茶愈為之生色。”茶道六君子(茶藝六用)指的是:茶匙、茶針、茶漏、茶夾、茶則、茶筒。材質通常為竹木,竹製品氣質清雅,木製品質感純然,與茶香墨香相得益彰。亦有“茶室四寶”, 曰玉書(石畏)、潮汕爐、孟臣罐、若琛甌,即燒開水的壺、火爐,以及飲茶的茶壺和茶杯。

隨著茶器越來越精緻和考究,茶器逐漸具備了收藏價值。“一器成名只為茗,悅來客滿是茶香。”很多影視作品中都有所表現,愛茶之人,多半也對茶器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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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茶杯中何物,只教生靈起舞、山水共鳴;我問茶杯中何物,只教日月生輝,星辰閃爍,只願醉在其中。時光若水,無言即大美。日子如蓮,平凡即至雅。品茶亦是修禪,無論在喧囂紅塵,還是處寂靜山林,都可以成為修行道場。剋制慾望,摒除紛擾,不是悲觀,不是逃避,只為了一種簡單的活法。安住當下,哪怕是一顆狹小的心,亦可以承載萬物起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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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只是一種心靈的感應和默契的融合。這種幸福,會像花兒開放一樣,悄無聲息,但卻將馨香留下,繼而纏綿、漣漪,最後化作了生命中一種永恆和地久天長的感受。

每個喜歡喝茶的人內心都有一方純潔的淨土,可養花木,也可遇知音。喝茶喝的是品位,也喝的是文化。月色朦朧之中,拋去城市的喧譁,親手泡一杯濃茶。一遍遍沖泡,湯色一點點淡去,慢慢品味茶的韻味,看茶葉綻放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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