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歸化幾個老外,幫我們奪諾貝爾獎?

  每年國慶節,都是諾獎黃金週,而且又都是在北京時間傍晚時分放榜。

  昨今兩天,我都是在酒桌上刷刷手機,看看誰得獎了。

  昨晚,朋友甲說:“有啥好看的,又沒中國人。喝酒喝酒。”

  剛剛,朋友乙突然冒出一句:“可以歸化嗎?幹嗎不歸化幾個外國科學家,來幫我們也拿幾個諾獎呀。”

  舉座愕然。

  中國人對諾獎望眼欲穿。一個屠呦呦,總覺得有隔世之感。讓歸化幫著去奪諾獎,可行嗎?

  朋友乙好像有點喝高了:“李政道、楊振寧,哪一個不是中國人入了美國籍?憑啥我們就不能歸化他幾個?”

  直覺告訴我,乙兄謬之千里。

  雖然李政道也是阿拉上海人,17歲考入遠在貴州的浙江大學物理系,但人家20歲時,就經吳大猷教授推薦,赴美進入芝加哥大學,師從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物理學大師費米教授。1956年,30歲的他,與楊振寧共同提出宇稱不守恆理論,並於次年摘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這就是說,李政道遠走美國時的身份僅是留學生,即便才學過人,但能不能日後拿諾獎,誰也不是算命先生。這與歸化的概念風馬牛不相及。

可否歸化幾個老外,幫我們奪諾貝爾獎?

  國足正走在歸化的快車道上。是不是正道,見仁見智。因為,這也是當今世界足球圈的潮流。

  三天前,曾在當年以一句“中國足球只有紅哨,沒有黑哨”聞名的廣東名宿陳亦明,建言李鐵大膽使用歸化,有幾個就用幾個,多多益善,“眼下我們自己是踢不過韓國,踢不過日本,那我在不違規的情況下,找人來踢過你,還不行嗎?誰讓我國經濟雄厚呢?我就要這麼操作去抗衡你,打得你服氣為止!”

  “橫下一條心,一定要出線。”歸化是捷徑。不歸化,中國足球的前景,用腳都能想得到。

可否歸化幾個老外,幫我們奪諾貝爾獎?

  多年前,錢學森之問振聾發聵,也直接觸發了綿延不斷的國人對諾獎的渴望。有沒有橫下一條心,不敢說,但奪幾個科學諾獎為國爭光,這確是實實在在振奮人心的。

  靠歸化?扯淡了。

  一個最基本的常識是,諾獎不是選秀,而是對為人類科學發展做出重大貢獻者的褒獎。

  縱觀諾獎史,絕大多數是嘉獎在基礎科學領域取得革命性突破的科學家。

  比如,現在我們都知道超導可以在磁鐵加速器、核磁共振、成像、磁懸浮等領域廣泛應用。相關的超導研究成果也曾獲得過諾獎。但是,超導這種現象在被發現了50年之後,人們都是將信將疑的,還有不少人將其視作迷信。試想,如果沒有科學家們前赴後繼的執著,怎麼可能有今天超導技術的雄霸天下呢?

  足球歸化講究即插即用,即便像卡塔爾那樣“從小歸化”,那也是借雞下蛋。但科學諾獎則不同,獲獎需要的土壤與環境,現在我們還不足以與科技強國匹敵。

  現在,國內高校尤其是“雙一流”,普遍鼓勵並政策傾斜於“成果轉化”。我覺得這也要辯證看待。有相當一部分基礎科學,是不能迅速“成果轉化”的,也帶不來一時的經濟效益。

  中國要從科技大國走向科技強國,網羅天下英才為我所用,也不失為一種方略和氣度。

  但是,奪諾獎所需“板凳要坐十年冷”的膽略與勇氣,是沒有捷徑可走的。

可否歸化幾個老外,幫我們奪諾貝爾獎?


  杜甫在《詠懷古蹟》裡感慨:“庾信平生最蕭瑟,暮年詩賦動江關。”

  奪諾獎者,肯定都曾走過漫漫“最蕭瑟”路,而不是像足球的歸化那般,一下飛機就是聚光燈下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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