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作家李娟丨本文配圖均來自書籍《我的阿勒泰》


假如我有一匹馬,我能為它做些什麼,才能真正得到擁有一匹馬的樂趣呢?


第一次看李娟的書,莫名的喜歡上這個在疆北長大的女作家。


本書是作者十年來散文創作的合集。分為阿勒泰文字、阿勒泰角落和九篇雪三輯。原生態的記錄了李娟在疆北阿勒泰地區生活的點點滴滴,包括人與事的記憶。


01

李娟的愛與情


李娟的阿勒泰裡,很少有男人出現。永遠都是母親、外婆和她自己,還有幾條小狗、幾隻動物,真得很難想象這三個沒有勞動力的女人,居然在遙遠的塞北與少數民族混居了幾十年。


而全書為數不多出現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李娟舅舅,另一個是她的初戀對象了。準確地說是暗戀對象,是李娟少女時期心中愛情的啟蒙對象。


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李娟在書中這麼描寫她仰慕的男人。


他高大、漂亮,有一顆溫和清靜的心,還有一雙藝術的手——這雙手此時正有力地握著土坯模子和鐵鍬把子。


但是我知道,它撥動過的琴絃,曾如何一聲一聲進入世界隱蔽的角落,進入另一個年輕人的心中……


這種少女懷春的心情與老歌《被遺忘的時光》異曲同工,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地回升出我心坎。


不知道多年以後的李娟寫下這段話是怎樣的心情呢?我想多少有點苦澀吧。


否則她也不會這樣寫了:


“以後,我會愛上別的人的,年輕歲月如此漫長……想到這個才稍微高興了一點。要不然又能怎麼辦呢?”


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少女的李娟長得並不漂亮,她還總是忙碌的,忙著賺錢學裁縫,給家人減輕負擔。


更何況,她還是個漢族姑娘,所以那位撥動過她心房的麥西拉,始終被李娟珍藏在心底,少女懷春不過想想罷了。


未曾想過,李娟的這段初戀竟然愛了十年,然而並無回應。


其實,在《我的阿勒泰》中,李娟更多的把愛貢獻給了紮根扎底生長的阿勒泰。


她深愛著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漂浮的雲,每一個自然生長的生命。


在阿勒泰的荒野中,她可以隨便找處平坦的草地一躺,身子陷入大地。


與天地為伍,與星河相伴,就這麼坦蕩蕩的睡過去,就算是睡過一整個夏天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在那片天地下,不會擔心有壞人出沒。


或許那是壞人無法抵達之境,或許那片天底下養育不出壞人。


在李娟的阿勒泰,在這片造物主滋養的土地下,養育出的人兒一個一個都真實可愛,讓人無法不喜歡。


  • 那些抱著電話機,說著讓人聽不懂的情話的疆北青年。


  • 那個被懷疑偷穿走褲子後,獨自走十幾里路又著急又委屈解釋的小男孩。


  • 那個遇到過很多次卻不知道名字的總是在笑的藏族女孩。


人類的美好情感總是相通的。


雖然我未曾到過新疆,但是我能夠體會那種與自然、與天地、與萬物融為一體的感受,可遇不可求。


02

李娟的恨與愁


李娟啊,像是將整個生命赤裸裸地託付給了荒涼的塞北,風吹雨打,無怨無悔。


只有真正熱愛這

土地,才能做到毫無保留的接納,才不會覺得寂寥吧。


所以,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怨和愁。


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以前的阿勒泰,不僅有美景和美人,還有半透明地並立在倒落的朽木上的木耳,這裡藏著許多大自然饋贈的寶藏……


按李娟在書中的說法,阿勒泰的木耳是被李娟的母親發現。


更準確的說,這裡以前就有木耳,只是本地人不知道什麼是木耳,而李娟母親讓人們知道這是木耳,並且能夠賣錢!


於是,人們開始採摘木耳賣錢。


於是,大批的人湧入阿勒泰尋找木耳。


然後突然某一天,木耳徹底消失了……


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李娟的文字非常真誠。在《我的阿勒泰》中,木耳可能是唯一一篇帶有明顯寫作技巧的文章了。


這種帶有理性思考的寫作,傳達出她對這種變化的愁與怨。


在李娟的阿勒泰,萬物都是自由平等,都是和諧相處的。


而人類的快速入侵打破了這種平衡,原生態的自然環境被破壞,木耳也再也無法長出。


傑克·倫敦在《荒野的呼喚》中說過,“我們的文明程度越高,我們的恐懼就越深,擔心我們在文明過程中拋棄了在蠻荒時代屬於美,屬於生活之樂的東西。”


我想,李娟也擔心原生態的阿勒泰被人類破化了,更擔心人類最終會自食惡果。


木耳會消失,樹木會消失,還有什麼會消失呢?


03

必然有一個李娟出現


李娟成長於兩代單親家庭中,她的外婆是孤兒,靠拾荒在四川維繫溫飽。後來,終於嫁人,成家後卻發現丈夫嗜賭如命。


在連續生了十個子女,其中八個夭折後,外婆跟隨李娟母親輾轉到新疆,一生悽苦。而李娟母親的婚姻同樣不幸,父親很早就離開。


我的阿勒泰,李娟的愛恨情仇


二十多歲前的李娟都是跟著母親四處漂泊,沒有接受過什麼教育。


在這種成長環境下,很多女生都成了“打工妹”,然後早早結婚生子,此生便如此度過。


誠然,李娟的童年是不幸的,但也是足夠幸運的。或者說作為讀者是幸運的。有千千萬萬個在塞北生活的人,總該出現一個“李娟”。


不叫“李娟”,“李紅”“張亮”也行啊。


嘿,你看李娟這個名字多麼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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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顆小草,隨便落在那片土壤中都能生長。


不過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顆小草的生命力是驚人的啊!


在荒涼的塞北野蠻生長的李娟,生活給予她無數的苦難,而苦難也滋養了她的文字。


這世上,必然有一個“李娟”出現,很慶幸是這個真摯的李娟。


李娟說過:

“文字有著穿透光陰,超乎尋常的力量。它引領我,躲避俗世一切的浮躁和喧囂。”


李娟的文字正有這種尋常的力量,引領我們躲避世俗的浮躁與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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