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宇宙即我心,我心即宇宙。我们眼中世界都是自己内心的投射

庄子:宇宙即我心,我心即宇宙。我们眼中世界都是自己内心的投射

庄子《田子方》里有一个没有出场的高人叫“东郭顺子”。他是田子方的老师。用田子方的话说:“我的老师,虽然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他的心境就像天空一样虚静。当他感觉外在的人和物令他不舒服的时候,他也不会埋怨和责备,他只是端身正意,打扫自己内心的杂念。那么就没有人会在他面前造次,也不会有任何事情让他感觉不顺心了。”

我们眼中的世界其实都是自己内心的投射。东郭顺子认为宇宙就在心中,我心即宇宙。宇宙是什么?宇宙就是“无”,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意念的产物,都是幻觉而已。我们眼睛看到的一切就好比小孔成像一般投射的倒影,不仅是虚幻的,而且是颠倒的。我们通过玻璃球看世界的话,那就是一个扭曲变形颠倒错乱的世界,我们自然相信通过玻璃球看到的世界不是真相,那我们为什么相信和玻璃球一样形状的眼球看到的世界就是真实的呢?

庄子说在《知北游》篇说:“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庄子认为人生就是一个闪念而已。这个闪念一旦出现,就会在这个世界显化。所以我们看到的一切其实早已在那个闪念之间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庄子:宇宙即我心,我心即宇宙。我们眼中世界都是自己内心的投射

庄子《大宗师》篇里一个叫“意而子”的人因为触犯了王法而被割掉了鼻子。他找到了尧,问尧:“我向你学习大道可以让我割掉的鼻子长回来吗?”许由说:“尧怎么教导你的呢?”意而子说:“尧让我怀抱仁义之道,就可以弥补我的罪过。我照做了,可是鼻子也没有长回来,你可以教我做到吗?”许由说:“造物主创造万物的时候都是完美无缺的,可是看看你的内心生出了什么样的念头,你偏偏去追求多余的东西,而这内心的多余投射到外界,就是缺少。你现在还按照尧的教导去做,那只能缺少的更多。造物主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放下你的执着,就能十全十美,这才是求道的真谛。”

我们越追求完美,日子过得越是七零八落。越是担心什么事情出现,那个事情偏偏注定实锤了。因此担心就是变相的祈祷。这个“变相”就是一种颠倒和错乱。所以老子说:“无为无不为”可世人刚强不化,哪里有一颗真正的悟道之心,都是有所求,有所执。老子继续教化众生:“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试问:我们如果想跟随大道运动变化,那就要归于无为和虚无,我们心甘情愿吗?我们要强大到百毒不侵,刀枪不入,那就要有颗“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我们真的愿意放下那个自尊和面子吗?恐怕更多的是阳奉阴违或仇恨与野心。

庄子:宇宙即我心,我心即宇宙。我们眼中世界都是自己内心的投射

庄子《天运》篇里孔子问道于老子,老子说:“有一种白色的水鸟,非阴非阳,雌雄一体,当一只在上风口鸣,另一只在下风口叫,不需要身体接触也可以怀孕繁衍下一代。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都是阴阳合体,没有那种异性相吸的执着,最后反而能够各自繁衍后代了。”想想人间的爱恨情仇不都是造化弄人吗?执着于死去活来爱情的,最终都是棒打鸳鸯劳燕分飞各奔东西甚至梁祝化蝶了。老子的这段话让孔子回去闭门狠狠地琢磨了三个月。真是“思之思之再思之,思之不通,则鬼神通之。”三个月后孔子突然想通了,再来拜见老子:“我以前真的错了,我自己内心想得太多,想得太好,我自己内心没有放空,又怎能看到世间的美好?”老子说:“丘啊,你终于得道了。”大道本虚无,不可求,不可求。

庄子《知北游》最后一段“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今之人内化而外不化。”内心越安定,世界越自由,内心越躁动,外界越束缚。远古的帝王狶韦氏,无欲无求,到哪儿都是他的家,到哪儿都是他的游乐场,自由自在;到了黄帝就有了所求,所以住在哪就要拉个围墙,把自己围起来,否则心里就感觉不安全,心中不再淡定了。到了舜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住的地方要建成一个王宫,只有自己躲在王宫里才觉得安全。到了汤武的时代,汤武把自己困在王宫的一间密室里,里三层外上层地安排人守卫才觉得安全。他真正自由的空间就那么大点的方寸之地了。还以为拥有了天下,还把那叫做“不动产”。

庄子曰:“独来独往,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谓至贵。”庄子比黄帝、汤武活得更自由更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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