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路太遠,想回也回不去了!

計劃生育的那些年代很多人家裡都是獨生子女,我也出生在那個年代,只不過我上頭還有一個姐姐,我出生時罰款倒是沒有的,因著是小縣城,第一個是女孩子的話二胎便沒那麼嚴。

生產的那天並不怎麼順利,進去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生下來,後來便大出血了,在我印象裡大出血應當是很危險的,生孩子這件事情嚴重的話本就是可以危及生命的,可我媽很風輕雲淡的給我說打了一針就止住了血。孩子是好不容易生下來了,眾人一看臉上的笑意凝結住了,期待了許久以為能生個帶把的,誰成想還是個小丫頭,老爺子看了一眼對著我爸說又是個白白嫩嫩的,也挺好,可別送人了。於是我就這麼加入了龐大的楊氏一族。

家中的老小是被人寵著的,所以從小養成了嬌縱的性子,看見別人有的自己也得有,不給買就在地上撒潑打滾,看得人很想給一巴掌,但是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好聲好氣的哄著。二年級某一回放學的時候,和同班的小男孩玩鬧把人腳弄傷了,當時心裡就慌了,一慌可怎麼辦,撒丫子跑了,任憑人怎麼叫都不回頭,回家以後很是心虛一直坐在客廳看電視轉移注意力,面前放的飯也不吃,我媽疑狐的打量著我,問我怎麼了,我說我不餓不想吃,此時門鈴響了起來,我心下一驚暗叫不好,轉身就往臥室跑去,扒著門聽見一個女聲說看看我家孩子的腳都成什麼樣了,流了這麼多血……後來怎麼樣了,賠了醫藥費,讓我給人家道歉我硬是不去,對於小小年紀的我來說這麼大一件事我不敢面對,我爹氣的掄起掃把就要揍我,當時的我就在屋子裡四處亂竄,躲著那無情的掃把,可終於還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但我爹是誰,我爺的兒子,當下我爺就發話了,說只不過是孩子之間的打鬧,也沒受多大的傷,你打她幹什麼,好好說不行嗎?看看呀,我爺是多麼慈眉善目的一個小老頭,在我心中的形象頓時高大了不少,自此以後,我每次犯了錯就去找我們老爺子,他總能替我抗下不少大案要案。

上初中時我住校了,每週回去一次,便覺得自由了不少,我爸也不捨得再對我動手,實際上每次喊著要打我有哪次是真的,不過是嘴上嚇唬一下。學校的飯著實不好吃,每次回家都會都會讓我媽做的豐富些,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可不能缺了營養,但後來或許因為基因的問題也沒長多高。初一換座位時把我和一個重慶小男生分在了一起,長得白白淨淨的,也特好欺負,每天聽著他一口重慶話給我講他的一些趣事,久而久之兩人就漸生情愫,只是話還沒說破就讓班主任發現了端倪,把我們倆調開了,後來那男生又回了重慶,現在每每想起來還覺得有些遺憾,那可算是我的初戀了。

初中三年過得有些乏味,可我家在這三年發生了兩件大事,初二的時候老爺子查出來得了癌症,治療一段時間後醫生髮話了,就算做手術也於事無補,年紀這麼大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檯,長輩們便將老爺子接了回來,到後期時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只剩皮包骨的,話也說不出來,爸爸蒼老了不少,每天都坐在老爺子床前自己說著話,我和姐姐在家待了一週,想著至少兒女子孫在心裡也能寬慰些,那一週內沒什麼異常,然而在去學校的的第二天老爺子就不行了,家裡忙都顧不上我,上初中時也沒有手機,所以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沒能見上老爺子最後一面。

初三的時候姐姐結婚了,之前我也見過這位未來的姐夫,很是憨厚老實,見著我臉上總是帶著笑的,舉行婚禮是在四月,因著老家的習俗,孃家和婆家不在一個城市便是要辦兩次婚禮,我只參加了一次,臨近中考沒有再去那邊,還少拿了不少紅包。

後來高考失利,上了一個三本院校,大學的生活過得有些精彩,談了一個男朋友,是大四的學長,一年後也分了手,再後來大二時奶奶去世了,離家太遠也未趕得及參加葬禮,想來兩位長輩的葬禮我都未參加過,是很遺憾的。大學畢業兩年換了無數個工作,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孤單,小時候家裡六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只剩下爸媽兩人,總是在不斷地相聚分別,走了太遠,想回也回不去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