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生的金智英》:全職媽媽,應該是選項之一,而不是唯一選擇

金智英有點精神失常了,在與丈夫說著話時,會模仿起另一個人的態度和口吻說話而不自知。

金智英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在當時的環境下,所有的情緒找不到一個出口,最後不堪壓力,自動“代入”他人身份。

因為在周圍人的認知裡,社會的傳統習慣裡,她的想法沒人能理解,她想做的,與社會格格不入,為什麼會這樣,也沒有人能回應,給出答案。

《82年生的金智英》:全職媽媽,應該是選項之一,而不是唯一選擇

金智英是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韓國女性,目前是全職媽媽。從小她和姐姐就面對家裡一切都是弟弟優先的事情;上學時面對老師的性別區別對待,一切也是男孩子優先;工作時因為性別被質疑工作能力;成為全職媽媽,被人看做“媽蟲”。

這是《82年生的金智英》裡,金智英的故事。這本書出版後,火遍韓國,被韓國書店聯合會評選2017年最佳小說,作者趙南柱被授予“年度作家”。韓國著名演員孔劉、鄭裕美出演的同名電影也即將上映。

這本薄薄的小說,既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也沒有小說反轉和逆襲,更像是金智英的生活紀錄,但是它卻抓住了很多人的心。因為“金智英”就在我們身邊,“金智英”也是我們,金智英的故事,我們都看過聽過甚至經歷過。

《82年生的金智英》:全職媽媽,應該是選項之一,而不是唯一選擇

1 “生”不由己

金智英和姐姐金恩英,從小就要讓著弟弟,家裡的好東西都要優先弟弟,弟弟不用做家務,不用照顧家人,很得奶奶的疼愛,只因為弟弟是男孩。

再從金智英讀小學,到職場,一路都遭遇性別的差異對待。男同學欺負智英,老師只是一笑而過,安慰她這是男孩子喜歡她的表現;職場上要面對男同事的低級笑話,對女性工作能力的懷疑。整個社會,對於女性不夠友善。

金智英原本還有一個妹妹,但是因為爸爸和奶奶對男孩的期盼,心虛的媽媽去偷偷拿掉,在沒有生下弟弟之前,媽媽一直對爸爸心存愧疚。

金智英的母親和姨媽,十幾歲就工作賺錢供三個舅舅讀書工作,但是母親與姨媽則必須靠自己晝耕夜讀才好不容易拿到初、高中文憑,明明母親讀書最優秀,家中還是要讓哥哥和弟弟讀書。

《82年生的金智英》:全職媽媽,應該是選項之一,而不是唯一選擇

這些都是因為性別帶來的。社會總是默認男性優先於女性,男性的地位隱性地高於女性。金智英一直問為什麼。這一切,只是因為智英出生就是女性。

因為這樣的社會文化,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韓國的男女性別比例失衡達到巔峰,隨後韓國開始才注重保障女性權益,但是效果還是不明顯。

其實類似的文化情況,我們也同樣存在,黃宏和宋丹丹的著名小品《超生游擊隊》,諷刺的正是這樣的現象。《都挺好》裡,姚晨飾演的明玉,也是家中最不受重視的那個。至今仍然聽說身邊有家庭期盼男孩,尤其是較遠的地方,一些老人執念深重,覺得男孩更重要。

幸好我們比韓國的社會更進步,這一現象已經大大扭轉,女性權益得到尊重和保障,但仍然還有其他的問題。

《82年生的金智英》:全職媽媽,應該是選項之一,而不是唯一選擇

2 價值和夢想在哪裡

金智英工作認真努力,一直想在職場上做出成績來,但是職場上,男同事卻不太認可她們的努力,認為女性就應該以家人和家庭為主。金智英一路被“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又“順理成章”的成為全職媽媽。

金智英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自己曾經的夢想,想為之努力的目標和生活已經遠去。

金智英的母親,曾也有夢想,但是現實裡她只有遺憾,放棄了讀書和夢想,婚後也同樣是為家庭忙碌,全力撐起自己的家,自己的價值只在家中體現。

金智英曾經覺得,自己讀過更多的書,社會更開放,自己會走一條和母親不一樣的路,有更大的實現價值的地方。但是最後,還是站在家庭的舞臺上,女性個人的價值和夢想合理地被忽視。

女性的舞臺,被定義在家庭裡,尤其是成為媽媽,只適合待在家庭裡。這樣的想法,不僅來自男性,也來自於一些年輕的女性。在智英大著肚子乘坐地鐵上班時,遭到同車年輕女性的鄙視。

前段時間,引起網絡巨大議論的兒歌《媽媽別上班》,背後所代表的價值觀,也是認為女性的價值在家庭裡,默認女性的職責是照顧家庭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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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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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顯性和隱性的不對等

整個社會的價值觀,是默認女人照顧家庭,但是女性為家庭的付出,不僅被視為理所當然,而且其付出還得不到承認。

金智英照顧家庭孩子,丈夫上班奮鬥,只是家庭分工不同,但是在別人眼裡,金智英是“媽蟲”,拿著丈夫的薪水,以照顧孩子為理由,舒服地待在家裡。

不管女人如何辛勞,男人始終在家庭中占主導地位,哪怕男人遊手好閒。女人似乎只是男人的附庸。

每逢節假日,都是回婆家,很少能回孃家;

家裡的家務,默認都是女性負責,妻子始終要任勞任怨;

做公交面對的騷擾和恐嚇,問題出在女性身上;

男同事惡意地開低俗笑話,貶低女性,問題也是歸於女性;

她用朋友的口吻對丈夫說:

“代賢啊,最近智英可能會有些心力交瘁,因為她正處在身體漸漸恢復、心裡卻很焦慮的階段。記得要經常對她說‘你很棒’‘辛苦了’‘謝謝你’這些話。”

她用母親的口吻對丈夫家人說:

“親家公,恕我冒昧,只有你們家人團聚很重要嗎?我們也是除了過節以外,沒有別的機會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看看三個孩子。最近年輕人不都是這樣嗎?既然你們的女兒可以回孃家,那也應該讓我們的女兒回來才對吧。”

整個社會形成的觀念和文化,從方方面面對女性帶來影響,已經滲透進生活每一處角落。即使女性自己是付出和犧牲的那個,但最後也容易被洗腦,變成這一價值觀的維護者。

社會從各方面各角度織成一張無法逃脫的大網,金智英無力反抗。

《82年生的金智英》:全職媽媽,應該是選項之一,而不是唯一選擇

4 社會的進步和思考

金智英已經意識到了兩性的不對等和不公,已經不認為這樣的社會形態是正常的。但是個人的力量太渺小,她想說的,想做的,沒有人在意。

已經有女性身體力行努力扭轉著這些不對等和不公,雖然她們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意義。

比如敢於提議定期更改吃午飯順序的女同學柳娜,因男女制服規範嚴格度不一而向教官提出抗議的女同學,幫助金智英脫離男子威脅的女上班族,抵抗職場性騷擾的金恩實組長…… 她們就像小小的火苗

這說明社會其實在一點點的改變。

從金智英的奶奶,到金智英的媽媽,再到金智英自己,社會環境已經有了不少的變化和進步;從智英爺爺,到智英的爸爸,到智英丈夫,男性對家庭觀念,對女性的價值觀念也有了變化。

雖然長路漫漫,雖然困難重重,改變整個社會積重的觀念不容易,但起碼有人已經覺醒,有人在用自己的行為反抗,這都會帶來社會的進步。

再微弱的聲音,呼喊的人多了,也會振聾發聵,再微小的火苗,匯聚一起,也會變成熊熊大火。

到金智英的女兒長大時,又會面對什麼樣的社會呢?

《82年生的金智英》:全職媽媽,應該是選項之一,而不是唯一選擇

由衷期盼世上每一個女兒, 都可以懷抱更遠大、更無限的夢想。
——篇首語

作者和我們,所說的改變,絕對不是要女性優於男性,而是男女能彼此真正地尊重,相互體諒。

每個人都能夠過自己想過的人生,追逐自己的夢想,我做什麼,只是因為我想做,而不是由社會和環境來定義每個人的生活和角色,這才是包容的,多元的發展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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