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握著她略顯冰冷的手,四年離別的傷感和思念,在這一刻重逢的喜悅和激動當中,彷彿他的目光跳動著對她的承諾的自豪。
“我一定給你一個好的未來!”學成歸來,他豪情萬丈對這個苦苦等了他四年的女人,歉疚的,深情的說。
她已經習慣了孤獨,冷靜得自己都有點意外,點點頭說:“回家吧。”
他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緊握的手下意識地一鬆,但感覺到她的那隻小手迅速握緊,一股暖意立刻傳遍全身。
“這是機場。”他打消了擁抱的念頭。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她依然朝九晚五,給他做飯洗衣,默默的看著他從有時滿臉疲憊,有時憤怒,有時失落,有時興奮,到後來開始極力的掩飾情緒,在面對她時慢慢不再表露。
她看到了他努力以及那種不讓她擔心而竭力掩飾的僵硬的表情,她心裡暖暖的。
“銷售經理!”那一天,他興奮地抱起她連轉幾圈,那種準備大幹一場的興奮和衝勁,深深感染了她。
“等你穩定了,咱們就結婚!”
他沒說話,深深地,熱烈的給了她一個長吻。
沒多久,他的父母來看望他們,她給他打電話,結果他出差去了,讓她幫忙招待老人,直到老人回去,他也沒能趕回來。
從那以後,他早出晚歸,甚至不歸,或者回來滿身酒氣,倒頭便睡。她沒少說他,但種日子沒有改變,甚至變本加厲。
兩年後,她父母來看她,催她結婚,她找了一堆理由搪塞過去,他們嘆息中無奈回去,但卻給了她最後的期限,畢竟她不小了。
她給了父母理由,但她無法給自己理由。她知道他累,她同樣很累,她的要求很簡單,她只要一個家,但在他的奔波忙碌當中,似乎變得越來越遙遠了。
父母走後,她第一次在越洋電話裡,跟他吵了一架。
“再等我兩年……”
終於有一天,父母再次敲開她的家門,後面跟著一個滿面笑容的男人。
她沒有牴觸,甚至對男人三天兩頭約會的要求也沒有拒絕,歲月和親人帶來巨大的壓力,她滿心苦澀,選擇了屈服。
她的電話少了,但他似乎沒有發覺,即使他偶爾回來一次,她也不知從何說起。
婚期,被雙方的父母定了下來。
日子在忐忑和糾結當中流逝,這一刻她鼓起勇氣拿起電話,但下一刻,她又洩氣地放下,淚流滿面。
直到最後一天,她還在猶豫,可是已經不能再等了,否則,她無法交代,咬牙撥出了電話,這一刻,她的內心反而平靜下來。
“親愛的,我要登機了,等我……”
她泣不成聲,再一次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