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减肥生涯

我的减肥生涯

我一直把自己的减肥失利归咎于母亲的汤食。

之前,我上班的时候是不胖的。那时的我只有一百二十斤。自从回到家里做事,每日都由母亲操持饮食,便渐渐地横向发展起来。直到现在,我已经一百六十多斤,感觉再不减就真得成个大胖子了。每每发牢骚,怨母亲把伙食弄得太丰盛,她听了都是一笑:这有什么?​以前的人想胖都胖不起来呢!你这才长几斤肉?

我是真心减过肥的。晚上骑车,早上打篮球,没事拖地擦玻璃......竟没怎么管用。细想起来,全出在母亲做的汤食上。母亲已是年近古稀之人,在她的认知里,天热时喝汤解渴;天冷时喝汤则驱寒。任何一种你能想到的吃食​老妈都能把它拿来做汤,什么红豆、黑豆、豇豆、大枣、花生、薏米、苦乔、南瓜、红薯、胡萝卜......各种家常大米小米自不必说了。我比较佩服她的一点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每一顿她都要做汤。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饭前先喝汤,赛过开药方。

但即便老妈这样的坚持也没能改变老爸,他只是喝一点清汤,一但稠了便立刻离开饭桌,自己去旁边泡一壶茶​。这自然会招致老妈的一顿数落。我猜想这可能是老爸在长久饮食强迫下的一种无声反抗吧。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只能在老妈连哄带劝的说教下继续喝汤——以至于,现在如果一顿不喝母亲做的汤就浑身不自在,感觉喉干舌燥。听人说,习惯的最初形成只需要二十一天,想想从出生到现在,可能我的基因组都改变了吧。

说我的胖跟喝汤有关,也并不全对。准确点说这跟母亲“劝汤”有关。其实家里的老人,特别是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过来的老人,他们经历过饿死人的大饥荒时期。对吃食有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感情。年青一代总是对社会充满抱怨;而他们总是对当下充满感激。这感激最朴实的来源就是吃食的无忧。由此,母亲的喜欢做汤想必也是源于饥荒年代饱腹的手段,而最后成了她的潜意识选择。自然,如果剩下的汤粥让她倒掉那是想都别想——办法只有一个:每人匀一些喝掉。基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其实我也跟母亲探讨过,日常就我们这几口人,能不能少做点?答曰:不能,如果你哥你姐他们突然来蹭饭呢?总之,必须有剩;——那不想倒掉就放冰箱里也行啊?答曰:放冰箱里就是浪费,因为下顿咱还做......为之绝倒!

感觉在一个胖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一天,儿子忽然对我说:我们养只狗吧。

我顿时豁然开朗!是啊,为什么不养只狗呢?虽然我知道这有可能被儿子利用了​——之前,我是坚决反对他养狗的;现在好像顾不了那么多了,养吧,最好养只能吃的!周末,孩妈如愿带来了一只小灰狗,样子呆萌,肥头大耳,感觉有吃货的潜质。之后的日子我便舒服多了,因为老妈把平时劝我们喝汤的说辞分摊了相当一部分,给了这只可怜的狗狗。老妈也感觉领导好干了,任务都能按时完成。一个月过去,小灰狗大有长成大灰狼之势,想想心里满满正能量啊。可惜好景不长,一日从门头回家,远远看到老妈跟儿子站在胡同口四处张望。原来,小狗早上跑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能走丢了。赶紧找吧——其实心情蛮复杂的,说不上是对一只狗的命运的怜悯还是对自己未来减肥岁月的悲观。

老妈很伤心,觉得白白浪费了她那么多汤食;我更伤心,一只小狗可以选择出走表达反抗,而我只能与可爱的老妈继续周旋下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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