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養父性侵14歲養女案" 免費打官司的郭建梅律師 究竟有多牛?

為 "養父性侵14歲養女案" 免費打官司的郭建梅律師,究竟有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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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網絡上,可謂是血雨腥風。尤其是鮑某明疑性侵未成年養女一案,令整個中國都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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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歲的少女李星星,以“養女”之名,被養父性侵3年,強迫她看成人影視片,事後還反覆給她洗腦:我們這是正常的。這個案件的每一個字,都在刷新著作為人的底線。我們驚訝、憤怒,恨不得將這個人渣生吞活剝,可除了在網上聲援、厲聲譴責,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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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具有中美兩國律師資格、曾獲全國十佳總法律顧問的鮑某明,自然不會輕易認罪。和所有人預想的一樣,他正努力尋找著法律中的漏洞,想要為自己脫罪。與此同時,為李星星提供代理辯護的千千律所,也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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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家專職公益法律援助律師事務所,何為專職公益律師?簡言之,就是免費幫人打官司的律師。在國外,這樣的專職公益律師有很多,但在中國卻少得可憐。原因很簡單,不賺錢。因為不賺錢,幾乎沒人能長年累月地幹下去,可千千律所的創始人郭建梅,卻是個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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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中國首位專職公益律師,二十多年來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護女性權利和性別平等。有人說她傻,放著好好的公職不幹,非要去做不賺錢的專職公益律師。以她的資歷,哪怕是去別的律所做專業律師,年入百萬都不成問題。但郭建梅卻說,“中國的律師有14萬人,大約平均一萬人才一個律師,但現在90%的律師只為10%的人服務。”那些沒錢、沒地位、求助無門的弱勢群體,因不平等而被欺壓,卻又因不平等而無法回擊,必須要有人為她們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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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會萌生要替弱勢群體發聲的想法,和郭建梅兒時的經歷分不開。1960年,郭建梅出生在河南滑縣的一個農村裡,因為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家裡的長輩們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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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姥姥,因為頭胎生了一個女孩,時常遭受公婆的毒打責罵,當第二胎又是一個女孩時,姥爺就乾脆找了個小老婆,然後把姥姥暴打一頓逐出了家門。在奶奶家,白麵饃是專屬於爺爺和爸爸的,女眷就只有幾個吃紅薯、窩窩頭吃,還經常吃不飽。那時奶奶除了做家務,還賣白麵饃,為了防止奶奶偷吃,爺爺每天都會清點錢跟饅頭,一旦發現不對,便會對奶奶一頓暴打。43歲那年,奶奶被發現活活餓死了在賣饃的路上,當時籃子裡還有幾個沒賣出去的饃,可她卻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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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郭建梅不懂,為什麼男人就可以高高在上,而女人就只能像畜生一樣活著。為了找尋答案,也為了改變命運,她一路從河南的小村子考進了北大的法學系。大學畢業後,郭建梅進入國家司法部研究室,並全程參與起草了《中國婦女權益保障法》,後來在全國婦聯法律顧問處工作,之後又去了《中國律師》雜誌社,擔任主編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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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太想為中國女性做點什麼了!所以,在1995年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NGO(非政府組織)論壇上,她第一次聽到了希拉里關於Women's Rights are Human Rights(婦女的權利就是人權)的演講。“每個女性都應該有機會去實現自己的天賦。但是,我們必須認識到除非他們的人權受到保護和尊重,否則女性永遠不會贏得充分的尊重。”“婦女淪為犧牲品之際,家庭、社會及國家的安定都會遭到侵蝕,從而危及全球民主與繁榮的前景。”希拉里激情飽滿的演講,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團火,在郭建梅心中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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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第一次聽說“公益律師”這個詞,也是在那一刻,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座標。參加完大會3個月後,她親手砸掉了鐵飯碗,成為中國第一位專職公益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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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公益律師的路,真的不好走。不僅身邊親友們不理解,她還要飽受外界的嘲諷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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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多數中國人的潛意識裡,只有沒能力、無案可接的律師才會選擇去幹收入很低的法律援助工作。甚至某些法官在面對她們時,眼神和言語裡也滿是不屑蔑視和傲慢。“你是找不到案源了嗎?怎麼這樣的案子也接!”看看她曾經的大學同學,有人走上了仕途,有人成了年薪千萬的大律師,可當了二十多年專職公益律師的郭建梅,依然月工資只有幾千。有人說她傻,說她作秀,說她有病,但郭建梅說:“我就是有病、作秀,但不後悔,我就是要推動公益律師這條路,這才是我做律師的意義!”她說,她是窮人家出來的,就想多幫幫其他和她一樣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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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們援助的對象大都是特別貧困的女性當事人,且不少都是具有代表性和普遍性的典型的案例。
  1997年,拖欠農民工薪水還未引起社會關注,河北淶水縣25位打工妹到北京某製衣廠打工,被長期拖欠工資,期間,大部分打工妹失去信心,離開北京。案子打了3年才最終勝訴,當17萬餘元工資及經濟賠償到手時,25位打工妹激動地哭成了一片……


  河北武安縣農民夫妻王為軍和靳雙英,因輸血感染艾滋病不治而亡,其女王凱佳也因母乳餵養而感染艾滋病。郭建梅歷時8年告贏了大醫院,基層醫院和地方血站血液管理混亂的黑幕也被揭開,國家艾滋病防治政策被改變,無數艾滋病感染者因此受益……
  一位之前已有兩次流產經歷的36歲的女博士生,因為再次懷孕想要生下孩子而被學校開除,理由是國家教委有“在校學生不得生孩子”的規定。郭建梅不僅為她代理訴訟,還向國家教委等相關部門發出廢除此項規定的建議書,最終雖然敗訴,但國家教委的規定卻被廢除了……
  曾經轟動中國的山木老總性侵女職工案,明知女職工處於經期仍利用職務和權力優勢實施強姦,且一直不認罪,還採取種種手段繼續傷害被害人。最終在郭建梅的努力之下,被告強姦罪名成立,判有期徒刑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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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強暴的少女,請不起律師的勞動婦女,遭受暴力的婦女,被性侵害、職場性別歧視的女孩……這些處於苦難中弱小而又無助的女性,都是郭建梅和千千律所的幫助對象。就連她的丈夫——作家劉震雲創作的小說《我不是潘金蓮》,也是根據郭建梅其中一起案子的主人公為原型寫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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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建梅曾經自嘲說,在中國但凡受歧視的標籤,全讓她給佔了:河南人、農村人、女人、公益律師。“我就是最典型的弱勢群體,但是我們弱勢的人在做強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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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身於這個世界,使你說的話變得有價值,有影響力!”這是當年希拉里演講時說過的一句話,郭建梅一直都記在心裡。2005年,郭建梅與全球千名傑出女性,共獲“諾貝爾和平獎”提名;2007年,她獲得“中國法律界2007十大社會公益人物獎”;同年,在美國華盛頓肯尼迪中心,郭建梅走上主席臺,從希拉里手中接過了“2007年全球女性領導者”的獎章,那一年,全世界僅有8人獲此榮譽;2010年度獲法國西蒙·德·波伏娃女權獎;2011年3月,獲得美國“國際婦女勇氣獎”,美國第一夫人奧巴馬·米歇爾親自為她頒發了獎牌;……“越來越多的人認可了我們!”回想以前的種種挫折,終是沒有白受,如今在中國乃至世界,她說的話正在“變得有價值,有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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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9月25日,中國女律師郭建梅因為多年來在女性權益保護法律援助領域的傑出貢獻,成為第40屆“生活方式楷模獎”的四名獲獎者之一。“在保障女性權益方面敢為人先、努力不懈。”“郭建梅是女權先鋒,為數以千計的中國女性提供了法律支援,並示範瞭如何以法律成功對抗性別歧視。”這是國際評判團隊和生活方式楷模基金會,對公益律師郭建梅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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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建梅(左二)說起“生活方式楷模獎”,你可能不太瞭解,但它的另一個名字“諾貝爾替代獎”,多少能讓你瞭解到這個獎的含金量。創立人馮·嶽克斯庫爾說,“設立的這個獎,就是為了獎勵和支持那些對當今世界面臨的最急迫的,具有挑戰性的問題提供了可行的,能夠解決問題的樣板的人”。這個獎項創立於1980年,每年會有四位獲獎者。到今天為止,全世界70個國家中,只有174個人獲獎。而這份殊榮,郭建梅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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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中國第一代優秀的、有影響力的NGO人和公益律師,是郭建梅為自己設定的人生目標。從1995年入行開始,24年的時間,超過4000起案件,她和她團隊讓至少12萬名婦女重獲光明。曾經,她也是最弱勢的人,但現在,她和她的律所就像天上的星星,聚集在一起共同傳遞著光芒。她說,扶無力者前行,這是比太陽還光輝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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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正是這個堪稱“全中國最強勢女人”所帶領的律所的律師,成了“李星星”的代理人,也讓更多人看到了希望。“為喑啞者發聲,為法理而仗劍。”星星不要怕,姐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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