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文/孙树恒

尽管桃花已经落了,丁香花开了。

春天的光亮冷暖自知。

大地上诱人的色彩灿烂之后 ,花朵与树木之间就此互不相欠 。

但是春风,还是在天空铺排了云朵。令人发冷的风,发抖的云。

“要下雨了!”一次未遂的雨。树木还把手臂挥舞得苍翠欲滴,

此刻,可以回眸、拥抱 ,除了遍地青草之外,百无禁忌 。

风没能吹远乌云,漂浮在天空,像一些未知的物体 。

用它们收集鸟叫,虫鸣,让它们漂浮在风里面,稀释感伤。

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春已深陷,是我承载的事物太多,一些事物正从我的身上掉落,

它穷尽了我的一生,是爱的挣扎,生死的拷问,它终极了我的半生。

一朵花,我读不出它暗藏的风暴 。

一棵垂柳把我认作亲人,对着远方柳哨声声。

比一根笛子的音质更潦草,在折返的声音里,风声尖锐。

人们在巷口、广场,商店……只是等待春风徐来?

浸在天空里的云块被皴红后, 又渐渐褪去血色,当我沿街走近, 路边的人们也在反向移动。

路边的草丛在风中喧响,环卫工的

背影消失在渐次升起的黄昏里。

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疫情后,复工的不仅仅是拼命的生产,还有要命的生活。

有一个小伙子站在巷口卖着草莓“十五元两盒”,草莓红过了。

槐树正绿,缺少一阵雨声 ,像一片云和它的阴影 ,让人间的白昼与黑夜都冷静下来。

一个女人坐在街角卖手工鞋垫,时光里人们鱼贯而来。

心人胆颤的病毒,刚刚在武汉消停了,又在南疆和北疆登陆了。

病毒总在路上,与芬芳的青草

和飞舞的蜂蝶,这些一样都是生命的伙伴。

即使听说病毒在世界不断复制、消灭自己。我知道这里会有一场旷世的忧伤。

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阳光企图解救出去的每一个白天,暗自酝酿着明天的秩序。依然心怀希望,伫望健康平安、好好活着……已这样啼了一个春天 。

在无常面前,同样是被风掀起的尘埃,承受匆匆的痛苦与爱,宅久了的日子,轻易陨灭的生活。

穿过疫情的间隙,春风浩荡,藏不住春暖花开。

灵魂并排坐在阴影下,只需稍微清清体内积攒的热毒。城市很容易就在某个午后漂浮起来。

而灯光并不懂得这些。它像时间没有记忆,只是一夜,又一夜地发生着。短暂的音乐过后 ,旋律重新进入我的耳畔,寂静一样滑落,带来青草的香味。

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青草的香气承受着它的重量。

雨没有下,在没有尽头的世界,在有出口的夜,在我的体内黑暗和光交替。

城市绵延地流向地平线 ,远处大青山肃穆,层峦逶迤向夜苍茫 ,在连绵灰重的山脊线上,星空熠熠 。

躲入酒馆吞吐泡沫,也吞吐谣言,在某种隐秘的疼痛里东倒西歪。

如果 路灯与高楼、巷子形成无数个陌生的夹角 。

酒杯,是幸存的一盏微小的灯。

我的默念,举着。世事,有时苍白无力,怀疑世事波浪。

我在思索什么,伫望什么?又常常让我失眠于夜,阻止更多黑暗合拢过来。

月光收起, 星星熄灭。我的狗坐在我面前,它望着我, 像一个安静的孩子,不许我转身离去 或隐入床榻。

心底一阵翻涌,我看见雨水 ,在推开所有惊扰,流向未知的去处,我从自己的影子里面升起 。

在茫茫黑夜里,举着一盏微小的灯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保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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