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唐浩明評點曾國藩日記》

讀《唐浩明評點曾國藩日記》

書影


曾國藩一生立德、立功、立言,建樹非凡。作為晚清中興一代名臣和湖湘文化的代表人物之一,曾國藩影響深遠。凡欲有所成者,從曾氏的著作中足可以汲取到豐富的營養。

唐浩明早年出版過關於曾國藩的傳記,書一出,洛陽紙貴,引無數文人志士競折腰。此後,唐浩明以曾國藩為研究對象,寫了不少研究著作,成了研究曾國藩的專家,對曾國藩的日記、家書、奏摺等逐一進行了評點,《唐浩明評點曾國藩日記》是其評點曾國藩系列中的一種。

現存的曾國藩日記,起自道光十九年正月初一日,終止於其去世的當天,即同治十一年二月初四日,時間跨度長達三十四年。三十四年的日記中,有一部分缺失。缺失的原因,有可能是曾氏在戰火紛飛中無暇記錄,也有可能是記了之後在戰火中散失了。現在流傳的文字,約一百三十萬言。有了這麼多文字已經足夠了,從中可以看到曾氏一生的全貌。

《唐浩明評點曾國藩日記》一書,選取曾氏日記中有代表性的三百來篇進行簡要的點評,按內容分為修身、悟道、讀書、國事、家事、寫字、品鑑、夢境八大類。從一百多萬言的日記中進行分門別類的整理,再逐一進行點評,可謂工程浩大。

唐浩明在點評的時候,或直譯,或意譯,或取其大意,或點出重點,既充分尊重了原著原貌,又加入自己的看法,闡幽發微,讓人受益良多。

曾國藩記日記有一個固定的模式:篇幅在五六百字左右,一篇日記一般分為兩段,第一段概括敘述每天做了什麼事,第二段是議論,集中就某個話題進行思考。

第一段的記錄是典型的流水賬。按一天的時間順序記錄,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讀了什麼書,有什麼娛樂活動,等等,每件事都只用用一、兩句話記錄,沒有進一步的拓展和細緻的描繪。從同治三年正月十五日的一篇日記,窺一斑可知全貌:

早飯後,因唇疼,謝絕各客不見。清理文件。圍棋一局。吳竹莊自蕪湖來,晤談良久。劉開生等來,言繪圖事。午刻核科房批稿。黃南坡來,又與圍棋一局。曹禹門來一坐。中飯後見客,坐見者一次,立見者二次。閱《通考·土貢一》畢、《國用一》畢,閱本日文件。天氣雖晴,奇寒如故,殆近歲所未有也。至內室圍爐一坐。夜核批札稿。二更後,閱《戴東原文集》。

偶思士大夫之家不旋踵而敗,往往不如鄉里耕讀人家之耐久。所以致敗之由,大約不出數端。家敗之道有四,曰禮儀全廢者敗、兄弟欺詐者敗、婦女淫亂者敗、子弟傲慢者敗。身敗之道有四,曰驕盈凌物者敗、昏惰任下者敗、貪刻兼至者敗、反覆無信者敗。未有八者全無一失而無故傾覆者也。

從曾國藩的日記中,還可以看出曾氏是一個非常繁忙的人。日記中經常提到處理文件時間多,頻次高;經常熬夜,常讀書、工作至三更半夜;睡眠很不好,有時睡一兩個小時後就醒來。

曾國藩日記給後人意義最大的地方,在於他對修身律己的嚴苛要求和為人處世的智慧謀略。有很多的語段幾乎可以作為教科書。曾國藩以中人之資創下的千秋功業,足以激勵眾多後學以之為榜樣,奮發有為,建功立業。

(文/葉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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