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應該是一個成功的創業故事(11)

獨立

開局

這本應該是一個成功的創業故事(11)

某天晚上,蘇穆棠忽然找我過去聊。

“我們這邊有lots of work,沒有人做,I need髒髒過來幫我。”蘇穆棠全身心撲倒新的MO項目中去了,開始調動資源。

“不行,髒髒負責所有客戶端的東西,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地方,他剛把所有地方都摸熟了,效率正是最高的時候。你把他調走,我之前這幾個月豈不是白忙了。還得換人來重新熟悉一遍。”

蘇穆棠瞬間開啟了狂暴模式:“你不能什麼都是達普數據,達普數據。我這邊也有lots of work要做!”

我:“髒髒這邊有很多事情,我們每天有客戶催著,你那邊連demo都還沒有,現在應該集中力量把達普數據的服務做穩定了,等以後上了軌道再轉移資源。”

蘇穆棠:“If you want engineer, you should再去招人,髒髒是我招的!”

我:“可以,我去招,但是你總得容我幾天時間,不能立刻搶人啊。我們還有競爭對手在賽跑,你這樣釜底抽薪,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蘇穆棠:“也行,給你couple of days,你儘快去招人吧。”

沒過幾天時間,髒髒和我說,蘇穆棠給他一些任務,他可以兩邊都兼顧著。

又沒過幾天,髒髒說,不行了,蘇穆棠那邊任務滿負荷,沒有多少精力分過來了。

大概一個月後,有客戶iOS的集成出了問題,這塊以前是髒髒負責的,我拉髒髒去客戶公司幫忙調試。我和蘇穆棠說了一聲,蘇穆棠一臉不快。

當天晚上蘇穆棠給我打了個電話,暗影狂暴buf加持:“This should be the last time!”嚇得我魂飛魄散。

蘇穆棠很久以後,問我:“Is there any step along the way that I force anything?”

我想起了這件事,但還是說:“沒有,沒有,你不太需要force。”

很久以後,我動手寫這篇小說,驚訝於自己驚人的記憶力,很多細節都栩栩如生,歷歷在目。究其原因,可能就是蘇穆堂在這個過程中經常啟發我,讓我各種花樣回憶any step along the way。回憶多了,就很難忘掉了。

何患無辭

獨立的事情,蘇穆棠考慮了很久

蘇穆棠自己也是猶豫再三,第一次半夜三點發微信問我哲學問題:“what you want?”此時距離真正獨立有半年時間。

有一次達普數據開會的時候,本來蘇穆棠已經很久都不參加達普的會了,這次忽然插進來坐下,然後問了一個和我們會議主題完全無關的問題:“你們覺得達普數據應不應該繼續做下去,能分拆出去單獨做成一個business嗎?”這個問題雖然讓所有人都瞬間完全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老闆坐在這裡,怎麼能顯示自己對公司所做事業沒有信心呢?於是大家紛紛表示沒問題,相當看好公司的發展方向。

當時所有人第一次聽到這個分拆時候,大家的內心感受是詭異的,並不明白蘇穆棠的用意是什麼。後來問了幾個人,紛紛表示:“分拆是什麼鬼”。但是蘇穆棠問,而第一個人是肯定的答覆,就紛紛跟進表示分拆也可以做成一家好公司了。

蘇穆棠扭頭對我說:“槍泥must也是這樣認為了,So我就不問你了。”我心裡想:“別啊,不問你怎麼知道。”但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出聲。大家都看著呢,我要是開始胡說八道的話,把大家驚嚇到了也不好。

很久以後,我自己反思。如果老闆確實想知道員工心裡對公司的戰略看法是什麼,應該換一種方式提問。比如說,讓大家自己去想一想,“達普數據最有可能的死法是什麼?”然後再一對一的開誠佈公的和每個人去探討一下,一定能聊出一些東西來的。

我也在想蘇穆棠自己對這個問題會有什麼答案。答案應該不是肯定的。一直以來,蘇穆棠都會時不時會找我問,“should we是不是應該把達普數據stop掉?”

我說,“我們已經做了這麼久了,停掉就全白費了,堅持下來才是對的。”

蘇穆棠說:“We should not just because 投入了,所以繼續做。The only reason that我們繼續做下去,就是這件事is the right thing,就是它有巨大的value。”

自從上次蘇穆棠從米國探親回來後,這種否定的傾向就愈發明顯了。蘇穆棠在美國的時候和BHData的CEO深入聊了一次,這次聊天讓蘇穆棠心裡哇涼哇涼的。BHData的CEO說從這條路去做搜索是完全不可行的。這是因為大廠不會使用這種第三方服務,而如果大廠不用的話,就只有長尾的內容了。用戶第一次去搜索就會發現,得出的結果不是最高頻的內容,那樣用戶體驗大大降低,也就不會再用第二次了。這個邏輯徹底擊碎了蘇穆棠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輕鼎智能的搜索業務底層商業邏輯。我不知道蘇穆棠有沒有因此而痛苦掙扎進而確定了要分拆出去的決心,不過蘇穆棠和我講的時候,對這個觀點表示深度認同。

據悉,初創公司 BHData 完成了6000萬美元的C輪融資。由於可訪問的應用程序和服務之間的互動,BHData的工具產生了大量數據。有了這些數據,公司可以創建一個與Google和其他搜索引擎類似的應用程序生態系統索引。

——36Kr

一年後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我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我猜蘇穆棠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也會是一個大大的黑人問號臉。

當然,國內市場和美國市場還是不一樣的,而且差別還不小,BHData能在美國做的事情,國內不一定能做的成。我對移動搜索會不會是和PC搜索高度類似的服務模式這件事深度懷疑。不過還是期待BHData繼續打我臉。

我也不知道蘇穆棠更多是從大家的反饋中得到的分拆的勇氣,還是更多是從達普數據的數據不適合做搜索的邏輯中堅定了分拆的信念。只知道這時候離正式分拆只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蘇穆棠用他的耐心來對我進行了密集的心理攻克。

蘇穆棠勸說我要把達普數據獨立的原因有幾個,其實聽起來都挺不靠譜的。

首先,對外好Present。這個理由聽起來挺奇葩的,仔細想一想,更覺得奇葩,為這麼個理由居然要拆分個公司出來,玩過家家嗎?

對外好Present的意思是,當我們和別人說輕鼎智能是一家做什麼產品的公司的時候,我們會很慌亂,我們做了太多東西,這樣不好。

我心裡在吐槽,“我當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當時不都是你硬要堅持亂七八糟的同時做,而且你說google一直都是這樣的。所以完全勸不動嗎?”

很多投資人對這個理由也是不信的,有個投資人說:“騰訊,谷歌做了那麼多東西,也沒有每一個產品就拆一個公司出來啊。”

所以,這個理由其實很牽強,蘇穆棠說了幾次,後期主要用語氣來增加這個理由的分量。

因此,這個理由沒有打動人,我幾乎不為所動。過了半個月,蘇穆棠捲土重來,氣勢洶洶的帶來了第二個理由。

第二個理由是需要有人full engagement到達普數據中,必須破釜沉舟,必須all in,必須沒有退路。如果做達普數據的人還有別的退路,那他就不會把狀態調整到極致,創業這種事情,只有在最佳,才能激發潛力,才能把達普數據做成功,如果有退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理由讓我有些觸動,我覺得好像確實是這樣。電影,漫畫,小說都不止一次告訴我們,頻臨死亡的賽亞人才能變成超級賽亞人。我開始有些動搖,如果拆分可以增加達普數據成功的概率,確實想試一試。

不過,我還是捨不得退出輕鼎智能。

我把心裡的想法毫不隱瞞的和蘇穆棠說了,這種坦誠的態度讓我自己也很感動,因為我還一直堅持著最初的約定,赤裸裸的想什麼說什麼:“第一,達普數據單獨出來風險太大,第二,輕鼎智能我也是很有感情的,我並不想離開;第三,對我個人趨利避害降低風險的角度來講,我還指著抱嶽風老師這棵大樹到E輪呢。

蘇穆棠說:“那是你問題看的太表面,我覺得輕鼎智能的risk一點也不比達普數據小,你看看你的競爭對手都是什麼檔次的,你幹掉他們很easy。但是在語音助手這個領域,都是什麼玩家,蘋果,谷歌,微軟,亞馬遜,百度。我們需要和他們競爭。就我看到的,谷歌有上百個Stanford,Princeton,Berkeley的PHD在做這件事情,我們太容易死了。”

我:“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即使產品競爭不過了,這個團隊也是很有價值的,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如果產品實在沒什麼大發展,最後也找類似百度這樣的冤大頭買了,大家也都可以賺到錢,說不定就財務自由了。所以,我現在就這樣退出自己的股份,我是不是傻?”

蘇穆棠:“這當然理論上可以,but其實這個不是嶽風的目的。首先,talent acquirement都要不上什麼價錢,而且他又不缺錢,他不會賣team的,他創業主要為了自己體驗做商業產品,他在enjoy這個過程,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團隊賣給百度的。”

在我猶豫的這段時間,蘇穆棠殺氣騰騰的帶來了第三個理由。簡直是殺手鐧。

“嶽風不想做。So you need to make the decision.”

“不需要他做啊,我做就行了。”

“嶽風要make all decisions,達普數據如果留在輕鼎智能,嶽風免不了要參與。如果達普數據要招人,嶽風就需要去想whether it is worth去花這個錢。他不喜歡去想。”

“。。。”

“如果不分出來,嶽風就會把達普數據shut down。”

“好吧,你贏了!”

“And what are you worry about?為什麼不敢去試一試。”

“我就是想不通,發展的好好的,幹嘛自己搞自己玩?”

“嶽風不想做,That is the reason。你不要有什麼擔心的,放心吧。”蘇穆棠拍了拍我的肩膀,呵呵一笑。“If your answer is money,我是不敢讓你去做這些的。你說了想要的是experience,所以其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所有的一切都是experience。”

“我如果說要的是錢,你會怎麼樣。”

“嗯,我早想好了,我會給你準備一個比較decent的number的補償。”

“啊!!!”我心裡大叫一聲,“媽的,早說啊。”

蘇穆棠事後給我發微信問:“Is there any step along the way that I force anything?”回想起來,蘇穆棠確實算是沒有逼我,至少沒有拿槍指著我的頭吧。所以是自己選的路,所以含淚也要走完。

天下熙熙

蘇穆棠一天晚上10點多忽然打電話給我。

說:“既然我們一致agree決定要分出來了,我們需要討論一下股份怎麼處理一下吧。”

我:“好吧,怎麼忽然這麼急?”

蘇穆棠:“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就快速推進,There is no reason not to discuss this,拖著沒有什麼用。”

我:“那好吧,好吧,我正在做客服,客戶等著回信呢。”

蘇穆棠沒有理我的茬:“At first, we need to come to一項共識,輕鼎智能會作為公司在達普數據佔股。你是否承認,輕鼎智能at least應該佔50%以上的share,因為截止到目前,我們輕鼎智能已經在達普數據這個項目上有鉅額投入,幾乎超過了80%的公司資源都投入到了這個項目裡。”

我毫不遲疑:“好的,要不輕鼎智能佔99%,我們佔個1%就可以了。”

蘇穆棠毫不猶豫:“No!No!那樣沒有意義了,那不還是我在run嗎?我們want to split off就是因為我不想run了。”

蘇穆棠緩了一下,又說:“當然,Another reason是需要有人全心全意的鋪在達普數據上,所以你在輕鼎智能的股份需要置換出來,置換成達普數據的股份。我認為,你只在輕鼎智能保留一點點股份就可以了。”

我說:“好吧,那你說多少?”

蘇穆棠:“這個過程一直都是我提出proposal,股份其實是你應該自己考慮的事,so for this time,你來提出。”

我:“。。。我沒想過的。我一直在想剛才那個客戶我還沒有回覆,是不是要怒了。”

蘇穆棠:“You should think, Now!”

我問:“我需要置換大部分股份出來嗎?”

蘇穆棠說:“Sure.”

我是死一般的分界線 我長達20秒

我說:“好吧,我4個點輕鼎智能股份,那我留0.5個點吧,我們團隊佔達普數據 35%,可以嗎?”

蘇穆棠說:“我本來覺得你應該少留一點option。But現在我又想了一下,你應該全力以赴,不留退路,這完全是為了達普數據好,也是為了你個人考慮,所以我現在非常確信,你那0.5個點也不應該留著。而且,我還可以在達普數據給你更高的利益,我給你在達普數據整整40個點,我們只佔60個點。You should be happy with such a high number.”

我心裡有些猶豫:非要這樣嗎?這不就是完全退出了輕鼎智能嗎?我感覺腦子短路,有點搞不懂。

然而轉念想,到了這個地步,達普數據做砸了的話,我留0.5個點有什麼用,難道還能回來嗎?

於是一咬牙:“好吧”。

第二天早上,蘇穆棠見到我,滿面春風的迎上來,伸出右手。

我一臉懵逼:“要幹嘛?”

蘇穆棠喜上眉梢:“握一下手!”接著滿面真誠的說:“Congratulations!!!衷心地恭喜你!!!”

看著他陽光燦爛發自內心的笑容,我能感受到他的開心。但我心裡還是有點沉重,心想:“我真是日了狗了!”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然後,我在很短的時間裡,試探性的約了兩家VC。

VC先沒有表態項目到底怎麼樣,只看股份結構,一致認為股份不合理,VC說:“輕鼎智能佔60%,創業團隊40%,這種股權架構就是個必死的局。”然後紛紛表示,這種股權架構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投。

我問:“怎麼樣才合理?”

VC說:“輕鼎智能打死也不能超過30%。”

我回來反饋給了蘇穆棠。

蘇穆棠一下就激動了:“It took us so much effort!這幫VC居然說最多隻有30%。不分了!我們再做半年,等我們有了1000家用戶,他們估計就不YY了。”

我心裡一喜:“哦,這樣啊,太遺憾了。也行吧,那就再做半年吧。”

當天晚上我睡了個踏實覺,第二天是週六,公司組織去奧森跑步,我直接睡過了頭,等到了奧森,他們已經跑完了。然後大家一致決定去吃最近很火的潮汕牛肉火鍋。

蘇穆棠叫住了我:“等一下,We need to have a talk again.”

蘇穆棠說:“昨晚上和嶽風聊了兩個多小時,嶽風的意見是,30就30!既然決定要分,就不考慮那麼多了,no matter有什麼問題,都往前move on。”

吃火鍋的時候,我的情緒都很低落,本來以為這種糟心事要暫時畫個句號了,沒料到嶽風鐵了心死磕。

髒髒都看出了:“怎麼了,達普數據有什麼事嗎?”

我強顏擠出歡笑:“木事,木事,都他媽好得很。”

蘇穆棠說,嶽風說,給你們的條件是這樣的。

1.給你三個月時間,這三個月我們會資助你。三個月以後就兩不相干了。你需要在這段時間找到新的investor。

2.股份我們要take30%。

3.達普數據的所有data我們需要完全免費得到。

我後來很後悔當時沒怎麼想就全部答應了。主要是我這個態度完全不是做生意的態度,一般做生意的雙方,一方提出要求,另一方不應該想都不想就全盤答應,總要討價還價,唇槍舌劍,刀光劍影的來幾個回合才像回事。我這種對方說什麼就答應什麼完全不是一個做生意應該有的正確態度。

不過後來一想,我幹想又能想出什麼東西來?一年多創業,我只做內部的管理和產品技術方面,對外面的東西一無所知。就像Know Nothing的囧斯諾,所以我看不出這裡的條件是好是壞,是賺了還是賠了。我只能先這樣接受,然後去試一圈才能看出有什麼問題。這就是所謂的認知成本,也就是通俗所說的智商稅。既然現在要做這件事情,這方面的成本和稅避免不了,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蘇穆棠很久以後和我說,從你答應分開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需要Protect我們利益了。所以蘇穆棠肯定會提出對他最優的條件,在這個階段,我們之間是個零和博弈,換句話說就是對蘇穆棠最優就是對我這邊最不利的條件。但是,我當時分不清怎樣的條件是有利的,當我明白過來去找蘇穆棠的時候。蘇穆棠說,你他媽的當初都答應了的,不要一碰到困難就來squeeze我們的利益,你自己去想辦法吧。

像被門夾住了在擠壓碾壓一樣,當時的感覺就是這樣。

三個月的期限包含的是五六七月,在火鍋店蘇穆棠通知我這幾個條件的時候是五月中旬,蘇穆棠說給你們三個月,截止到七月底。我當時沒仔細算一下為啥抹掉了十幾天,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因為我平時就是大大咧咧的,其實就是一點都不負責任,當時想這種時間限制應該沒那麼嚴格吧,差那麼幾天到時候再求他得了,這就是把商業當兒戲的態度,一點都沒有做生意的認真和斤斤計較,所以最後活該倒黴,一點也怨不得人。

而且當時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覺得那投資應該不是個問題,真是無知無畏。而且當時和團隊中所有人聊的時候,沒有人覺得投資會有問題。每天看了太多不真實的PR報道,都他媽宣傳一頓飯敲定幾個億,覺得好像大家都可以很輕鬆的拿到錢,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好笑。“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當時我也沒有細問股份是Pre還是Post,蘇穆棠後來說他的意思是這一輪Post佔30%。Pre和Post其實差別巨大。到VC問我細節的時候我再問蘇穆棠才知道這裡的門道,然後回來再和蘇穆棠商量,蘇穆棠不願意改,VC也覺得這個CEO好像不是太懂,還做不了什麼主,Post佔30%,VC佔15%,45%就沒了,在這麼早期的階段團隊幾乎就快要不到50%了,而且這個團隊做的事情離錢還早,如果再來幾輪的話,創業團隊幾乎沒有掌控力了,這種股權結構就像是那種放在投資教科書的第一章的那種不能投的典型。

還有VC指出,你們所有數據還要求被另一家公司免費得到。但是你聲稱你這個是大數據公司,最有價值的是數據,你最有價值的東西白送了出去,我能投嗎?(潛臺詞是:你是不是傻?)我去找蘇穆棠商量,蘇穆棠說,如果不是為了data,我怎麼可能去和嶽風老師給你申請到這麼優惠的條件?怎麼可能給你這麼長時間去拉投資嗎?你怎麼可以對我們要求這麼多?(潛臺詞是:你是不是太精明瞭?)

時間長了,我也很困惑,我到底是傻還是聰明?

我家沉舟側畔,別家千帆過

這段時間,我們的潛在競品公司美刻數據公司改變了策略,推出了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服務,終於變成直接競品,並開始獲取客戶了。

我心裡真是萬分焦急,關鍵時刻,我們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產品和客戶上,而是放在了內部利益的平衡上,我有一種腹背受敵的感覺;有一種前線打仗正緊,後方糧草又被隊友掐死了。

我之前籌劃了很久,花了很大力氣找了個校友。他是一家超級APP的VP。反覆聊了幾次後,突然發現他選擇了美刻數據,簡直要氣得要吐血。問為什麼,他說看你最近沒有怎麼積極跟進,我們還是選了這個服務態度更積極的吧。

每晚睡覺前我現在需要默唸“不著急不著急不著急”了,但是這輩子第一次開始晚上失眠睡不著了。就是睡著也會經常醒過來。而一個月前我還每天睡得像死豬一樣,早上需要三個鬧鐘玩命的鬧才能把自己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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