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歌手(6-6)

事後,梁曉和蘇凝走在山路之上,看看四周無人,兩人突然用力擊掌,蘇凝發出一聲感嘆:“成功了……”

原來,這是梁曉設計的一石二鳥之計,他利用房中安有竊聽器這一條件,通過巧妙的安排設計,既達到了探查禁地的目的,又能嫁禍給鱷魚,讓受到矇蔽的船長自斷臂膀,但船長居然會利用這個機會,用一把空槍考驗梁曉的忠誠,這倒是梁曉始料未及的,一石二鳥之計,竟然打下了三隻鳥。

梁曉摸摸胸口,有點後怕地說:“雖然我猜到那是一把空槍,但扣響扳機的那一刻,還是緊張得要命,生怕有一點差錯,那你真是冤透了……”

蘇凝笑道:“總不會比鱷魚更冤吧?他到死都是個糊塗鬼!你模仿他的聲音,簡直跟真的沒兩樣!你哪學的這本事?”

梁曉說道:“當駐唱歌手的時候,我要模仿各路歌星的聲音,久而久之就練出來了,沒想到會用到這地方!”

說到這兒,梁曉頓了一下:“其實靠著這項特長,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秘密……”

蘇凝問是什麼秘密,梁曉卻賣起了關子:“也許還不到揭開這個秘密的時候,一切順其自然吧!”

很快,根據梁曉和蘇凝傳過來的定位信息,雲南公安邊防總隊對這個盤踞多年的販毒團伙展開了大規模圍剿,使得這個團伙瞬間土崩瓦解,藏在銀井寨的毒品種植基地也被徹底剷除。

可再嚴密的抓捕也難免會有漏網之魚,狡猾的老龜藏在早已挖好的地洞裡,一直等到天黑,才探出頭來。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龜哥,你這樣子,還真像一隻出來曬殼的烏龜。”

只見梁曉和蘇凝站在地洞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光腦袋,老龜從地洞裡爬出來,恨恨地瞪著梁曉:“好你個梁暉,算我看錯了人,原來你是條子的臥底!”

梁曉冷冷一笑:“我是臥底不假,但我不是梁暉,我是他的雙胞胎弟弟梁曉,我來這裡就是為他報仇的,你僱殺手害死我哥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老龜轉著眼珠說道:“梁暉是鱷魚找人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關我什麼事?”

梁曉說道:“一開始我也以為鱷魚是兇手,但當我和他起衝突之後,反而產生了懷疑,如果殺手是他僱的,他為什麼還要找來吳威對付我哥?豈不是多此一舉?在這個團伙中,和我哥有競爭關係的,除了鱷魚就是你。所以在和你見面之後,我有意試探了一下,只提到執行任務時突發變故、遭遇危險,並沒有提到殺手二字,你果然掉入了這個不易察覺的陷阱,直接說僱傭殺手的除了鱷魚還會有誰?我當時就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兇手!”

老龜一臉沮喪,梁曉繼續說道:“其實你和鱷魚一樣,早就把我哥視為勁敵,欲除之而後快,但你的手段遠比鱷魚高明,你一邊賣力地跟我哥拉近關係,一邊暗中僱傭殺手對付他,等我哥出了意外之後,沒人會懷疑到你,謀害同夥的黑鍋會被扣到鱷魚頭上,因為他和我哥一向水火不容。這麼一來,你就可以一石二鳥,同時剷除兩個競爭對手了,只可惜機關算盡,還是難逃法網!”

梁曉和蘇凝把老龜押送回來後,方正嚴迎上來說道:“所有團伙成員都落網了,除了船長!”

梁曉的目光不住逡巡,最終落到了一個人臉上,那是個滿面滄桑的老人,和其他落網者的垂頭喪氣不同,這位老人的表情坦然而自在。方正嚴見狀說道:“我們一打進來,蛇王就立刻投誠了,而且為我們抓捕這些團伙成員、查辦一些重要據點,提供了很大幫助。”

梁曉點點頭,盯著蛇王問道:“您是認識船長的,我想問一下,現場的這些人,船長在不在裡面?”

蛇王很肯定地說:“當然不在,這傢伙狡兔三窟,想抓到他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我可以領著你們去找,哪怕翻遍這百里山林,也要把他找出來!你應該知道,我比誰都恨這個傢伙!絕不能讓這種人逍遙法外!”梁曉突然笑了:“他豈止有三個洞窟,還有兩副面孔!你說是不是?”

蛇王眉頭微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梁曉淡淡一笑,說道:“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人分飾兩個角色——無惡不作的船長和嫉惡如仇的蛇王,可以達到兩個目的:既能用蛇王的角色,檢測身邊人對船長的忠誠;又能在船長面臨危險時,以蛇王的身份安全逃脫,不可謂不高明啊!”

說到這兒,梁曉也有些後怕:“所有的人都被你矇蔽了,連我都差點上了你的當,如果按計劃去策反你,後果可想而知!”

蛇王沉默了很久,嘆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識破我的?”

梁曉說道:“你要化身兩個人,就需要發出兩種聲音,別人也許很難聽出破綻,但我不一樣,我是一名歌手,常年模仿別人的聲音,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度和辨別力,我一聽到你在木屋中那種刻意變粗的聲音,就識破了你的偽裝。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船長表情依然平靜,目光卻變得複雜起來:“我前半輩子一直以捕蛇為生,不知被多少毒蛇咬過,後來才知道,最毒的不是蛇牙,而是人心。那次我救了一個被毒蛇咬傷的人,用嘴巴幫他吸出了蛇毒,就是這個人,覺得我有用處,為了拖我下水,讓我染上毒癮,雖然他最終死在了我手裡,但我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蛇王了,知道我為什麼給自己取名為船長嗎?因為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要做我命運的主人,做我靈魂的船長!”

事後,梁曉和蘇凝結伴而行,蘇凝看著梁曉,目光中有幾分好奇:“沒想到你有這麼出色的觀察和推理能力,連我都有幾分佩服了。”

梁曉說道:“別忘了我有個什麼樣的雙胞胎哥哥,也別忘了,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蘇凝沉吟道:“那你現在有沒有想過,繼承你哥哥的遺志,發揮你的特長,做一名人民警察?”

梁曉說道:“想過,但還沒有想好,也許我還需要點時間!”

分別後,眼看著蘇凝越走越遠,梁曉突然大喊一聲:“等一等!”蘇凝停下了腳步:“還有什麼事嗎?”梁曉厚著臉皮說道:“我們同居了這麼久,你要對我負責!”

蘇凝沒理他,繼續往前走,但她的腳步明顯輕柔了很多,款擺的腰肢也顯出了女性特有的柔媚。梁曉捻了個響指,快步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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