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刘禹锡就是那个《陋室铭》的作者,正所谓人如其文,该文短短八十一字,通过赞美陋室来抒写自己志行高洁,安贫乐道,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意趣。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虽然我住的是陋室,陋室也因我的德行而变得馨香。他还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跟我谈笑的都是大儒,与我往来的没有布衣百姓。把自己的德行吹嘘得如此高,可以想象他是一位很自恋的人。

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并且他的字里行间透露一些唐伯虎“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的孤愤。看他作文的背景不难理解他的心情,他的仕宦生涯屡屡遭贬,被贬至安徽和州县后,还被当地知县故意三番几次地刁难,破屋更遭连夜雨,虎落平阳被犬欺,难免他当时有孤愤的心态。

刘禹锡就是这样一位孤高自赏、傲然一世、卓尔不群的君子。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当一位文人,不过在官场上则注定吃不消。性格决定命运,他的命运多舛则是必然的。

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唐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唐德宗驾崩,太子李诵即位,是为唐顺宗,他想有所作为,任用亲信王任、王叔文,他们又联络了大臣中的名士柳宗元、刘禹锡、韩泰等,对朝政中的弊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史称“永贞革新”。改革触动了宦官的利益,因而失败。宦官们反对王伾、王叔文等朝臣,迫使顺宗退位,拥立顺宗的长子李纯为皇帝,是为唐宪宗。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宪宗即位后将王伾、王叔文贬逐,接着杀了王叔文。并将与他们过从甚密的刘禹锡、柳宗元等八人定为王叔文党,全都贬官到边远州郡任闲散小官司马,被贬这批人史称“二王八司马”。

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唐顺宗在位时期,有人建议立太子,王叔文怕失去势力,阻止之。因而唐宪宗恨透了王叔文,殃及池鱼,刘禹锡、柳宗元这批人也遭殃了。唐宪宗打算永不启用他们。王叔文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欧阳修写《新唐书》评价刘禹锡、柳宗元等人之时,深为他们感叹,如此才华,跟错人,一朝站错队,贻误终身。

刘禹锡原来贬到连州(今广东连县)任刺史,还未到任,被改贬为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马。


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十年之后,刘禹锡好不容易被召回长安,屁股还没有坐热,他又闯祸了。

他回到长安,听说附近有一座玄都观,观内有道士种植的许多桃树,正值春天,桃花繁茂,游人如织。于是他也到玄都观赏花,并写了一首七绝:

玄都观桃花

紫陌红尘拂面来, 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 尽是刘郎去后栽。

长安道上行人与车马川流不息,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所有的人都说自己刚从玄都观赏花回来。

玄都观里栽种着许许多多的桃树,全都是我被贬出长安后所栽种的。

如果不考虑人物和社会背景,这首诗就是一首感叹岁月变迁、沧海桑田的诗歌。此诗的另一题名是“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诸君子应该是指同时召回长安的朋友柳宗元等人,而“戏赠”的“戏”则应该是另有深意。史书上说“语讥忿,当路者不喜,出为播州刺史”。

诗中带讥讽,当权者不高兴,后果很严重,他被贬去播州(今贵州遵义)任刺史,在唐代那是极其偏远的地区。

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这首诗到底有什么问题?诗中的玄都观暗指朝廷,桃千树指朝内众多的大官。因此,最后两句可解释为:现在朝廷里众多的现任大官,都是我刘禹锡被贬出京十年内由执政的宰相们提拔上来的。宰相则是武元衡。

刘禹锡的好友柳宗元,同时被外放去柳州。柳宗元考虑到刘禹锡有一个年迈的母亲,怎么能带她去上任呢,如果让她留在长安,那就是永别了。因而他上书皇帝,请求跟刘禹锡调换外放位置。人生有此知己,夫复何憾。

御史中丞裴度也上奏刘禹锡的困难,唐宪宗说道:“作为人子,应当慎重行事,不贻亲忧。若刘禹锡还期盼别人相救,更是罪不可赦了。”裴度不敢再说什么。一会后,宪宗容色平和地说:“我刚才的话,只是对事不对人地说人子之责,我也不想为难刘禹锡他们母子。”于是,把他改任为连州(今广东连县)刺史。后来他又辗转调到夔州、和州任刺史。

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十四年后,已经换了皇帝,宰相裴度上奏皇帝召他回京。刘禹锡因而再次回到长安。

这年春天,刘禹锡再度游览玄都观,此时的玄都观与十四年前完全异样,桃树荡然无存,只见有兔葵、燕麦在春风中摇动。刘禹锡没有吸取十四年前游观作诗的教训。他感慨之余,又写了一首语意双关的七绝:

再游玄都观绝句

百亩庭中半是苔, 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 前度刘郎今又来。

玄都观偌大的庭院有一半长满了青苔,桃花荡然无存,而菜花正在盛开。当年种桃的道士到哪里去了呢?前次因看桃花题诗而被贬出长安的我刘禹锡又回来了。

诗中桃花暗指当年朝廷内执政宰相以及他的亲信官员们,菜花指现在朝内官员。种桃道士指当年的执政宰相。

刘禹锡:诗才卓越,两首诗,改变了一辈子的命运

他的诗又开罪了当时在任的权贵,宰相裴度在任时,还能够罩着他,不久裴度卸任,刘禹锡再度被外放了,历任苏州、汝州、同州刺史。

刘禹锡就是这样,开始站错队,后来两首诗惹祸,一生的仕宦生涯屡屡遭外放。两首诗只是表面的导火索,背后应该是因为他性格的耿直,言语和行为总是与当朝权贵相左,故而致使他命运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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