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武侠」突然而定的婚事

秀美人的爹爹杨作真便是这秀米酒酒房的主人,亦是寨主。十五年前,杨作真有着京城最大酒坊。但是一场大火,把他的家业还有妻子,父母都烧没了,若不是老天还给他留了一女儿,他也会投入那火海中。本也是无意再酿什么酒,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伴着女儿成长,但来到这秀米溪,喝了一口村家自家酿的甜酒,便让他无法拒绝把这种小甜酒改良成一种清香又纯的清酒的做法,这便是文人雅士向往的那种感觉,这般爽口又不上头的佳酿,很快便被京城的大户们认同,后而又上了官场的桌面。

杨作真是一酿酒的痴人,对整个酿酒的过程他都全程参与,所以他大半的时间都在酒坊,他的脾气不好,一发现有人做错点事,他总是大叫大吼着。村人都知道他没恶意,为的也只是出来好酒,也都听从着他的。因为酒的价钱在市面越来越高,他们寨子里的人生活都越来越好。远近的土匪都知道这寨子很肥,但那个有法术的酒和尚在,他们也只能望而止步,不敢来冒犯。

秀美人刚把陶花笑盖好被子,一回头,却看到杨作真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忙用手比划着来解释。杨作真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这可是秀美人平生第一次被父亲打,她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只觉得天昏地暗。

“你……”杨作真锤着自己的胸口,显然是伤心与气愤到了极点:“我跟你说过,上次就说过,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杀了他的。你一个女娃家家,怎可以把一个男人,一个野男人,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放到自己的床上。”

秀美人稍清醒一点,便又比着手来解释。杨作真看都不看她,边找着东西边道:“斧子呢,到哪去了,我今天就跺了他。”

秀美人一听脸色都变了,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腿。杨作真推开她,去找着斧头。

秀美人找来了笔墨,飞快的写下:“恩人”二字,挡在杨作真面前。杨作真抢过那张纸,边撕边吼道:“恩人又怎么样,报恩用得找这样吗?你知道他一天糟蹋掉寨子多少酒,他是懂喝酒的人吗?我一定要砍了他。”

秀美人又赶快写下几个字,挡在父亲面前。杨作真又抢过来,边撕边道:“是酒和尚的干儿子又怎么样?他是该死的人,与其醉死,还不如被砍死。”杨作真再次推开了女儿,他也看到了门后那把生了锈的劈山斧。

秀美人看到父亲找到了斧头,再提着过来,又忙写下了几个字。

杨作真的斧头都已举起,正对醉汉的头。看到女儿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摇着头道:“我就怕这样,却真的是这样。”说完,斧头重重砍下去。

秀美人扑了过来,看着斧头砍下的地方,还好,斧头只是把枕头砍成了两截,她闭上眼睛,心里在谢天谢地,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未婚先孕是要侵猪笼的。你知道吗……”杨作真这铁汉男儿流下了两行热泪,“就是分别把你们两人绑上石块,放进猪笼里,沉下水塘,你刚进寨子里不是有见过,你忘记了吗。”

秀美人当然也记得多年前看到那件事。她却分明在笑着,伸手去理着陶花笑的头发。

陶花笑翻转了个身,继续的打着呼噜。

杨作真望着地上那张纸,上面写的是“女儿已是他的人。”他蹲下去,捡了起来,人也好似慢慢的冷静了下来,问道:“你说他是酒和尚的干儿子还是干孙子?”

秀美人无语未答。

“那我去找酒和尚,”杨作真边说边走,“你们必须成亲,必须尽快的成亲。”

“成亲!会是真的吗?如里你清醒时,会要我吗?”秀美人心里在说,“我本来只是怕父亲伤害你,才说这个谎的,若你清醒,会怪我吗?”

杨作真找到酒和尚,一说起女儿的事,酒和尚直打着哈哈,杨作真说什么他都说知道的。两人商量,看到两日之后日子不错,便定了下来。

秀美人听到杨作真说两日之后便是她与陶花笑成亲的事,即意外又期待,虽然之前她对成亲这类事想都没有想过。杨作真还从酒和尚那里带来一包解酒粉。慎重地道:“酒和尚要我这个交给你,说是可解酒用。”

秀美人点着头接过。

「悲情武侠」突然而定的婚事

秀美人-印象

“原来那老头真是知道你们的事。”杨作真没有半点骂酒和尚的语气。他再好好的看了看睡梦中的陶花笑,摇头道,“我真是看不出他哪有一点好。却连那老头都向着他……哎,女大不中留哟。你的事明天再跟大伙说,我先去酒房看看。”

望着父亲走出自己的闺房,秀美人马上起身去泡解酒水。

拿着小匙,递到睡得正香的陶花笑嘴边,陶花笑下意识的添了一下,便把头转到一边。秀美人再端着解酒水到这边再喂。可陶花笑的头又是一转,这样转来转去转了十来次。突然秀美人计上心头,这念头也让她的脸都红了,心里跟自己说着:“不怕不怕,两日之后便是夫妻了。”便端碗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她把陶花笑搬正,又搬开了他的嘴,闭着眼睛正要贴过去,未想陶花笑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好不容易她抽身出来,却张大着嘴巴,吐着舌头,心里直叫着:“苦!好苦!这哪是人喝的。”

稍休息片刻,她又喝了一口解酒水,再次搬开陶花笑的嘴,贴过去,这次,成功!

秀美人得意得笑着,心里道:“小女子总是有办法的!”

陶花笑醒了过来,刚睁开眼这个时候,他是清醒的,这也是他一天之中难得清醒的片刻。然而,他最不想要的就是清醒,他甚至都不想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他起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酒来喝。

陶花笑奇怪今天醒来,自己的头怎么没像往常那样痛,他轻轻的坐起来,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绿衣女子,他当然记得自己曾把这女子从山匪手中救下来,而他也模糊的记得,自己向别人讨酒喝时她总会送些小菜过来,他偷酒时被人发现时她也总来帮他。对着这个哑巴姑娘,他心里却有莫名的怕,甚至是怕见到她——欠人家的太多了他怕自己还不起。他也想过离开这个寨子,可是天下除了这里,哪处还有这么多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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