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娘: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張玉娘: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電視劇《甄嬛傳》裡,甄嬛在園中等待皇上之時彈過一首《山之高》。“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遠道,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這首詩道盡女兒綿長真切的相思之情。它的作者,是宋代松陽女詞人張玉娘。

張玉娘: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玉娘出身官宦之家,書香門第,被父母視若掌上明珠,才學震驚一時,猶其擅長詩詞,有人認為她可以比肩漢代的班昭。《山之高》三章,除了甄嬛彈奏的第一章,其餘兩章也可堪一讀。玉娘與情郎感情甚篤,一朝分別,兩地相思,她寫下詩句來釋放她內心的情感,“汝心金石堅,我操冰霜潔。擬結百歲盟,忽成一朝別。朝雲暮雨心去來,千里相思共明月。” 這便是《山之高》第三章。

玉孃的情郎名叫沈佺,是宋徽宗時期狀元沈晦的七世孫,也是玉孃的表哥。兩人自小青梅足馬,情投意合。兩家也早就締結姻親之好。然而哪知沈佺家道中落,沈佺又無意功名。玉孃的父母出於疼愛的原因,自然不願意將女兒許配給家境落敗又不赴前途之人,有了悔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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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與沈佺情比金堅,她寫下《雙燕離》一詩抗議父母的反對,“憔悴衛佳人,年年愁獨歸。”無奈之下,玉孃的父母做出了讓步,條件是要求沈佺“欲為佳婿,必待乘龍”。沈佺為了同玉娘雙宿雙歸,隨父進京應考。他本來就是風度翩翩,才華出眾的青年才俊,此番應考不僅順利進入殿試,還高中榜眼,一時傳為佳話。本以為可以衣錦還鄉,與玉娘終成佳偶,但是命運再次給了這對愛侶以沉重的打擊。沈佺不幸感染了傷寒,病入膏肓,他在收到玉娘感人的書信之後強撐病體趕回松陽,但還沒回家見到心心念唸的愛人,就不幸離世,天人永隔。

“仙郎久未歸,一歸笑春風。中途成永絕,翠袖染啼紅。悵恨生死別,夢魂還再逢。寶鏡照秋水,照此一寸衷。”玉娘終於以淚洗面,悲不自勝。拒絕了父母為她另擇佳婿的想法,為沈佺守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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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玉娘來說,沈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在沈佺去世五年後,玉娘受不了相思的煎熬,亦含恨絕食而終,年二十七歲。玉孃的隨身丫鬟,霜娥和紫娥,一個悲痛過度去世,一個不願獨活自盡,連她們養的鸚鵡也悲鳴而亡。張家感念她們的情義,把這“閨房三清”一起葬於沈佺、玉孃的墓邊,這便是松陽著名的“鸚鵡冢”,我們至今還能在縣城中找到它的遺址,感懷在他們身上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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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娘短暫卻悽美的一生,常常令我們感慨“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她雖是女子,但她才華橫溢;她雖出身閨秀,但她敢於追求自己的愛情,敢於為了守住這份忠貞的愛情而抗爭,致死不惜。而且從她的詩文中,我們可以發現她其實不僅僅只愛擺弄些情情愛愛,她也寫過《塞上曲》、《從軍行》、《幽州胡馬客》這樣的詩詞。特別是《幽州胡馬客》中有“仰天墜雕鵠,回首貫長鯨。慷慨激忠烈,許國一身輕。願系匈奴頸,狼煙夜不驚。”這樣慷慨激昂的詩句,讓我們感受到一個弱女子內心慷慨激昂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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