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有個家,家附近有條大河,老哥只有47歲,不過已抱上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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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後來站在山上,為秦嶺柴家坡村第二戶人家,拍攝的一張照片。不敢再往上開了,乾脆就把車停在他家,然後徒步上山。這地方好呀,下面深谷之中,就是上一個圖集提到的金錢河,對面山頂那個石洞,就是當年山民躲避亂世的避難所。人生活在江河邊上,生活在高山地帶,心境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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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了車,走進院子裡去,有樣東西令人眼前一亮,那就是院子裡的滑滑梯和鞦韆架。既然有玩具,必定有兒童!在秦嶺遠村行走,遇見的大多是留守老人,很少見到生活在鄉下的孩子,沒想到柴家坡竟是個例外。“娃多大了,還玩這個?”“只有兩三歲,不大!”“在哪裡?”“正躲在廚房裡吃飯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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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年紀不大,是個老哥,只有47歲。從我們詢問能不能停車開始,他就熱情地給我們介紹柴家坡的好。進到廚房裡去,發現小板凳上果然坐著兩個孩子,一人手裡端著一個碗,正安靜地吃著飯。“誰的娃?”“我孫子!”老哥雖然只比我們大七八歲,沒想到卻已經當上爺爺了,這才是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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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調皮得很,看到有人來了,這才老實一會!”對於我們表現出的驚訝,老哥倒沒有覺得有啥稀奇的,早婚早育,這在山裡稀鬆平常。灶上的大鐵鍋裡,正煮著一鍋土豆、豆腐、木耳、青菜的大雜燴。看得出,這個老哥家,在山裡已算是家境殷實。“我平時偶爾也會去城裡弄點工程做。”老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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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邊放著一些盆景。“沒事弄著玩,都是在山上挖的!”老哥言語輕鬆,“這株很特別。”順著老哥指的方向望過去,在我們眼裡,那就是一株普通的草。“我挖它的時候,走到跟前,發現只有這株草,被動物啃過,其它都沒有!”老哥一邊說,一邊把開花時拍的照片給我們看,那花確實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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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家坡這樣幽深的山谷中,正是蘭花極愛的生長之所,正所謂“空谷有幽蘭,取極倚白石”“種蘭幽谷底,四遠聞馨香”。除了這高潔出世的蘭花之外,柴家坡也有入世的美味香椿。“這是啥?”“香椿!”“咋曬起來了?”“太多,吃不完,在開水裡過一下,撈出來曬乾,想吃的時候,隨時可以拿出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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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說,他家裡的好東西還多得很,於是帶著我們進屋去,看了他在懸崖上挖的老根,還有在河裡逮的鱉。老哥繪聲繪色地給我們描繪著山野生活的樂趣,並指著下面峽谷深處,說那裡有兩個大瀑布,連搞旅遊開發的老闆,都過來看過兩回了。“你們下回來,早點過來,今天去的話,時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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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人家,以前是在下面河口擺渡的。以前過河,沒得橋,要坐船過!”柴家坡這個地方,漸漸已經有了江河地域的文化特色。谷底這條金錢河,不久之後會與唐家河交匯,然後一起過漫川關,流入湖北的鄖西縣,名字也將改名為夾河,最終匯入漢江。“繼續順著河走,風景更好,你們下次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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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說話,有一種遺憾美,讓人感覺到,柴家坡這個地方,來一次是絕對不夠的,最美的都在下一次,或者上一次。我們行走過秦嶺許許多多的地方,柴家坡當然算是一個有特色的地方,老哥也絕對算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只是他家的這棟水泥平房,有點太時髦了,如果是一棟土坯房,也許更應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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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房子旁邊,菜地裡種著一小片生菜,這生菜玲瓏剔透、一塵不染,乾淨得讓人充滿了立即下嘴的食慾。在大山深處有一個家,家附近有條大河流,河流旁邊有一個大峽谷,峽谷中生長著高貴典雅的蘭花。這山中的歲月雖然漫長,不過卻衣食無憂,閒適安靜,老哥這一家的生活,其實真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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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了一個魚池,可以養魚了,下回你們再來,我給你們弄魚吃。”老哥指著麵包車前面的池子說,“以前是人來了,我才去河裡捕,要是網不到就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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