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独裁者的“玩具”:加林工程师的双曲面体

“一切战术要适合一定的历史时代,如果新的武器出现了,则军队的组织形式与指挥也要随之改变。”这段镌刻在俄国著名军事学府伏龙芝军事学院大门口的校训,恰如其分的指出了新式武器对于现代战争的重要影响。

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孕育了众多人们前所未闻的神奇武器,极大的改变了战争的面貌,而交战双方武器装备的优劣,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战争形势的走向。进入21世纪,随着微电子技术的发展,灵巧武器、智能武器正在成为战场上的新主角。二战时期,需要上百吨炸弹才能摧毁的目标,现在仅需一颗几百公斤的灵巧炸弹就能解决问题。放眼未来,以激光武器、粒子束武器、微波武器为代表的定向能武器即将成为新的“战争之王”。对此,一位来自俄国的大文豪早在80多年前就已经在他的一部长篇科幻小说中做了寓言,这就是20世纪俄国文坛大师、著名作家阿·托尔斯泰的《加林工程师的双曲面体》。

大独裁者的“玩具”:加林工程师的双曲面体

在列宁格勒(今俄罗斯圣彼得堡——编者注)的克列斯塔夫河畔,有一片已经枯萎的白桦林,林中深处有一座废弃已久的别墅。三月初的一天,列宁格勒侦缉局的侦缉员瓦西里·维达里耶维奇·塞里卡带着他的助手达拉什金来到这座别墅,调查一起离奇的谋杀案。

从现场找到的证据来看,死者是一个名字简写为“彼·彼·加林”的化学工程师,死前似乎正在这座别墅中从事某项科学实验。但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塞里卡断定这绝不是一桩普通的谋杀案,而死者所从事也绝不是个普通的化学家所从事的研究,案件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塞里卡的判断很快就得到了证实,一个名叫斯达西·得可林斯基的波兰人在案发后不久,前往列宁格勒邮政总局,要求拍发一封国际电报。电报员机警的意识到这是一封用暗语发送的密码电报。斯达西做贼心虚,落荒而逃。原来此人是受一名叫谢苗诺夫的俄国流亡者指派来到列宁格勒,寻找化学工程师彼得·彼得洛维奇·加林,并试图将这位工程师和他的发明一起带到法国去。但是,斯达西的行动失败了,还受了伤,不得已,只能逃之夭夭。

大独裁者的“玩具”:加林工程师的双曲面体

当塞里卡闻讯赶到邮政总局的时候,在当地蹲守的侦查员却把斯达西跟丢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塞里卡稍感沮丧。恰在此时,电报大厅里的另一个蓄着胡子的人,引起了塞里卡的注意,因为这个人的长相竟然和昨天晚上被杀的“彼·彼·加林”一模一样。此人自称“彼扬科夫·彼得洛维奇”。在与他交谈的过程中,塞里卡意识到此人大有来头,而且知晓案件内情。但直到两人分手后,塞里卡才判断出了此人的真面目,他才是真正的化学工程师彼得·彼得洛维奇·加林,而昨天死在别墅里的只是他的替死鬼而已。塞里卡为自己的大意深感懊恼,但为时已晚,工程师加林带着他的发明已经踏上了前往法国的旅程。

在法国的首都巴黎,美国化学大王、百万富翁罗格林正在策划一桩收购欧洲所有重要化工厂的大买卖,同时他还在想方设法讨好他的新情人——当时巴黎最有名的交际花、从俄国流亡而来的卓娅·蒙罗丝。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是,指使谢苗诺夫去抢夺加林的发明成果的人,也是堂堂的化学大亨。当然,因为谢苗诺夫和他的手下把事情搞砸了,罗格林非常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谁知,就在罗格林等人一筹莫展,加林竟然自己找上门来。原来,加林本人也是个野心家,为了能够利用罗格林的财富和权势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不惜只身犯险,以自己为诱饵,引罗格林上钩。一番讨价还价后,罗格林与加林的谈判破裂。罗格林随即密令谢苗诺夫等人干掉加林。但狡猾的加林故技重施,又找了一个跟自己相貌相仿的人做了替死鬼。而最让罗格林意外的是,她的情人卓娅竟然也被牵扯其中。另一方面,塞里卡也追寻着加林的踪迹来到了巴黎。

在黑山鸟旅馆里,为了说服卓娅跟自己站在一边,加林向她展示了自己的神奇发明——双曲面体。简单地说,这是一件依据光学反射原理制成光能武器,靠装置内的A、B两个不同材质的双曲面体,可是发射出宽窄不一、能量大小各异的光带。用加林自己的话来说,自然界没有能够阻挡“光带”的东西。就在加林还在吹嘘他的发明之时,一群杀手闯了进来,但这些人并没有占到便宜,全都做了双曲面体的刀下之鬼。此后,工程师加林便失踪了。而试图逮捕加林的塞里卡也被他打伤。后来,塞里卡又被反对布尔什维克的白俄流亡军官团关押了起来。

数月后,乘船出海的罗格林和卓娅再次与加林相遇。这次,加林占了先手,罗格林被加林完全控制住了,而卓娅也投入了加林怀抱。此后,加林终于开始实施那个在他心中酝酿已久的大计划。加林指派自己的代理人用罗格林签发的支票,提取了大笔的现金。然后,用这些钱从世界各地购买各种物资,运到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在那里建立起了自己的独立王国,并把它命名为“黄金岛”。

加林的行动,引起了世界各国的不安,尤其是自视握有海上霸权的美国。再加上,美国政府认为罗格林遭到了加林的劫持和胁迫,于是决定派出舰队进攻黄金岛。但是,当舰队递进小岛的时候,加林开动了新建成的巨型双曲面体发射器,把来犯的美国军舰劈成了两半。从此以后,再没人敢侵犯加林的地盘了。

不过,对于野心勃勃的加林来说,占岛为王可不是他的全部追求。而这座“黄金岛”也绝非浪得虚名,以双曲面体作为钻机,加林雇佣的矿工们可以从地层深处大量开采黄金。加林把这些黄金装上船,运到美国的港口,用极其低廉的价格向美国人抛售,以此来收买人心。这一招果然奏效!没过多久,加林便赢得了“独裁者”的至高称号,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

然而,好景不长,黄金岛上的工人们不堪忍受加林的剥削和压迫,在塞里卡的领导和鼓动下举行了武装暴动,占领了整个黄金岛,并控制了岛上所有的双曲面体。眼见众叛亲离,走投无路的加林带着卓娅,逃到了海上,从此不知所踪。

作为一位文坛巨匠,阿·托尔斯泰写起科幻小说来却并不外行,书中用相当大的篇幅,详细的交待了工程师加林创造出的秘密武器——双曲面体的工作原理。尽管受制于当时的科学水平,作者多于双曲面体的一些描述还只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但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一种真正的“双曲面体”武器,近年来开始在战场上崭露头角,这就是化学激光武器。

化学激光武器是一种通过化学反应来实现粒子数反转,产生高能激光射频的武器系统。目前,世界各国研制的化学激光器主要有脉冲和连续两种工作方式。脉冲装置首先于1965年发明,连续器件则于4年后问世。其中氟化氢和氟化氘激光器由于可以获得非常高的连续功率输出,其潜在军事应用很快引起人们的兴趣。

大独裁者的“玩具”:加林工程师的双曲面体

在“星球大战”计划的推动下,美国于80年代中期以3.8微米波长、2.2兆瓦功率的氟化氘激光器为基础,研制出“中红外先进化学激光装置”。在美国军方的报告中,称其为当时“自由世界能量最大的高能激光系统”。而最新问世的氧碘激光器不仅能用于军事领域,还在材料加工中得到广泛应用,并可望用于受控热核聚变反应。正如托尔斯泰在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一项杰出的技术发明,既能成为野心家手中征服世界的工具,也能成为造福人类的法宝,关键在于如何善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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